一眾叛兵剛衝到附近,柵欄上預留的豁口便射出一通利箭,瞬時將十幾名叛兵射翻在地。
後麵衝上來的叛兵見狀紛紛散開,貓著腰撲向兩側,用刀猛砍柵欄,企圖將柵欄劈開。一名叛兵正砍得起勁,一根削得尖尖的竹槍冷不丁探出來,把他紮了個透心涼……
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不斷有賊兵被利箭射殺,被柵欄內突然刺出的竹槍捅死。然而,賊兵畢竟人數眾多,再加上莊園實在太大了,賊兵可進攻的位置很多,幾十個莊丁根本防守不過來。
所以,隻是數盞茶的工夫,有好幾處的柵欄便差不多被砍倒了,正有賊兵試圖從豁口鑽進來,情況岌岌可危。
“通叛大人,賊兵人數太多,快要抵擋不住了,您快躲到宅子裡吧!”王林兒揮刀將一名鑽進來的賊兵砍翻,一邊焦急地大叫。
徐晉手持著火銃,一直在後麵督戰,大舅子謝一刀則始終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後。
徐晉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費家所有內眷都已經安全逃進了宅內,於是取出火折點燃了火銃的引線,對著一名剛從豁口鑽進半邊身子的賊兵轟了一發,這才冷靜地道:“撤!”
一眾親兵和莊丁立即迅速地退進了中府的宅子,將厚實的銅皮朱漆大門關上。
轟蓬……
莊園外的柵欄終於被砍倒,賊兵們潮水般湧了進來,開始瘋狂搶奪空地上還沒來得搬回宅內的部分行李和財物。
楊清和王儒策馬奔了進莊園,前者得意地大笑:“哈哈,弟兄們再加把勁,宅子裡麵的財物更多,還有女人,不過老子醜話說在前,那些丫環婢女你們可以隨便上,不過費家的幾位姑娘是世子殿下指定要的,誰他媽的敢碰,大頭小頭一起砍。明白嗎?”
一眾痞兵頓時嘿嘿地淫、笑起來,開始對費家的中府發動進攻。
……
雪已經停了,江麵上夜色如墨,此時信江上卻有數十艏沙船順流而下,由上饒縣的方向直奔鉛山縣而來。每一艏沙船上都坐滿了身穿鴛鴦戰襖的明軍,軍士們一邊吆喝著號子,一邊奮力劃漿,本來就是順流,如此一來沙船的速度便更快了,像離弦的箭。
這些明軍都是上饒千戶所的駐兵,奉了廣信府新任通判的調令,連夜火速趕往鉛山縣。
此時,一名年紀二十三四歲的青年正站在船頭,雙手抱胸,腰刀就夾在胸前,一副獨孤求敗的寂寞刀客模樣。
這名神氣的家夥正是百戶餘林生,現在應該叫餘千戶了。話說去年孫遂剿滅鉛山群匪,餘百戶連抓兩名匪首立下大功,所以被晉升為千戶,調到上饒千戶所任職。
話說餘林生今年才二十三歲,這麼年紀的千戶可以說非常了不起了。餘千戶本來也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但是今天旁晚接到一紙調令,餘林生才發現原來有人比自己更了不起。
那個叫徐晉的小書生竟然當上了廣信府的通判,正兒八經的六品文官,人家一紙調令發來,自己大晚上的也得火速趕往鉛山縣“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