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府,朱厚熜剛晨練完,滿頭大汗地回到了屋中,見到姐姐永福和妹妹永淳正在玩五子棋,於是便湊近前替妹妹永淳“出謀劃策”,然而小蘿莉卻不領情,捂住鼻子道:“二哥哥,你滿身大汗,能不能離人家遠點。”
永福郡主蹙眉道:“小奴兒,你衣服都汗濕了,快去換洗一下吧,仔細著涼了。”
話說興王朱祐杬一共才娶了兩個妃子,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妃嬪了,這在大明的眾多親王中實屬異數。正妃蔣氏,一共育了兩男三女,其中長子和長女均早年夭折。另一名妃子淑妃隻育了一女,八歲的時候同樣夭折了。
興王朱祐杬連番遭受喪子喪女的打擊,十分擔心次子朱厚熜也養不大,所以給朱厚熜便起了個乳名叫小奴兒,因為民間有個說法:名賤好養活。
正因為如此,永福郡主一直都稱呼弟弟為小奴兒,當然,眼下朱厚熜還沒繼承興王的爵位,如果襲了王爵,那便不能再這樣叫了。
朱厚熜從太監手中接過手帕擦了擦汗,滿不在乎地道:“沒事,我身體好著呢,才沒那麼容易著涼。而且徐晉也說了,剛晨練完不能馬上洗澡,要等血液循環平複下來。”
永福聞言也便不催促了,她不懂什麼叫血液循環,但既然徐公子這樣說,想必是有他的道理吧。
小蘿莉永淳眨了眨眼睛道:“什麼血液循環人家聽不懂。二哥哥,你每天在院子裡跑圈兒,學青蛙跳什麼的管用嗎?”
朱厚熜擼起衣袖亮了亮手臂道:“自然是管用的,你們看我是不是比以前強壯了?”
永淳皺了皺秀氣的小鼻子,誠實地道:“真瞧不出來!”
永福郡噗嗤地失笑出聲,點頭輕道:“強壯倒是不見得,不過看著確實結實了些,人也精神了。”
朱厚熜有點得意拽新詞道:“生命在於運動,每天堅持適量的運動,人自然健康,精力充沛。姐姐你身子弱,要不以後每天跟著我晨練吧。”
永福紅著臉搖了搖頭,永淳則可愛地翻了記白眼道:“二哥哥,你是男孩子無所謂,要是我和姐姐像你那樣在院子裡跑圈兒、俯臥撐、學青蛙跳,還不把娘親給氣死。”
朱厚熜拍了一下額道:“說的倒是,那你們還是玩藤球好了,噢,記得徐晉說過有一種運動是可以在床上做的,好像叫啥……伽來著,回頭我問問他。”
永福心中一動,輕道:“噢,那徐公子倒是懂得挺多的。”
朱厚熜深有同感地道:“可不是,明明比咱們也大不了多少,偏偏好像什麼都懂,真不明白他的腦袋怎麼長的。”
永福郡主微笑了笑,她對徐晉近日給弟弟授課的內容自然也有所耳聞,譬如太陽是個大火球、地是圓的、世界上有七大洲四大洋等等。永福郡主不知道徐晉這些稀奇古怪的說法是否真實,但能杜撰出來也足見其想象力之豐富了。
朱厚熜忽然有些情緒低落地道:“可惜徐晉和小婉姐姐後天就要動身上京趕考了,以後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了。”
朱厚熜當年被寧王派人擄走,流落到上饒縣行乞,後來被謝小婉和徐晉所救,這才沒有凍死街頭。在那段苦難無助的日子裡,是謝小婉給了他無微不至的關懷和溫暖。正因為如此,雖然隻是短短半年時間相處,朱厚熜卻是把謝小婉當成親姐姐一般,甚至比親姐姐還親。
而對於徐晉,朱厚熜既有感激,更多的卻是一種兄長般的崇拜。在徐晉潛移默化的影響下,朱厚熜的一些價值觀,處事方式都明顯向徐晉靠擾。
永福看了一眼情緒低落的弟弟,心裡都禁不住有點吃味,輕問道:“徐公子今天沒說要給你授課?”
朱厚熜一拍額頭,興奮地道:“差點忘記了這個,徐晉說今天要變戲法,我得趕緊!”說完便飛快地跑去沐浴更衣。
永福和永淳對視一眼,後者更是滿眼小星星,躍躍欲試地道:“姐姐,要不咱們也跟著二哥哥去看看熱鬨吧?”
永福郡主頓時猶豫,她有點不好意思見徐晉,不過她又很好奇徐晉要變什麼戲法,畢竟隻是十來歲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