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死了,它掉下陷阱時被下麵的木矛戳破了肚皮,而且不止一處地方被戳破了,它一直在流血。薛冰馨隻需拿著長木矛守在陷阱旁,防止它爬出來,它很快便失血過多而死掉了。
薛冰馨用木矛戳了戳坑下紋絲不動的老虎,證實老虎確是死掉之後,這才鬆了口氣,今晚終於可以高枕無憂地睡一覺了。
徐晉的屁股挨了老虎一抓,此刻李時珍正在給他包紮處理,先用燒開的水清洗消毒,這才敷上一些生草藥包紮好,所用的布依舊是薛冰馨那套胡服上撕下來的,包紮前先用開水煮過一趟。
幸好,那頭老虎受傷後跳得並不高,徐晉的屁股隻是被鋒利的虎爪輕微劃傷,若是它再跳高一些,徐老爺粉嫩的屁股蛋就要少掉一塊肉了。
“大人,你這傷過幾天就能痊愈了,不過估計會留有疤痕。”李時珍感激並歉然地道。
“不礙事!”徐晉擺了擺手,自己又不是靠臉混的,更加不用靠下麵那張臉混,留點疤痕自然不打緊,不過現在火辣辣的痛,難忍啊,小李子所采的草藥明顯帶有刺激性。
薛冰馨待這邊完事了,這才行了過來,看了一眼撅著屁股趴在茅草堆上的徐晉,想笑又笑不出來。
“薛姑娘想笑就笑吧,本官也知道這個姿勢很不雅。”徐晉苦笑著道,眼中帶著一絲暖意,剛才幸好薛冰馨反應快,要不然自己和李時珍恐怕都小命不保了。
薛冰馨終於忍不住噗嗤失笑出聲,瞬時如春風解凍一般。徐晉仿佛又見到了草原上空白雲般純淨的笑容,不由笑道:“對了,這樣多笑笑不好麼?何必跟全天下有仇一般,老繃著臉!”
薛冰馨聞言頓時俏臉一沉,重新恢複了冰冷模樣,淡道:“活該,剛才應該讓老虎吃了你!”
徐晉討了個沒趣,隻得老實閉嘴趴著。李時珍顯然也不太想跟薛冰馨說話,這位小姐姐太冷了,不好相處,所以他默默坐著往篝火堆裡添柴。
隔了一會,倒是薛冰馨忍不住先開口,她疑惑地問:“徐晉,你之前究竟做了什麼手腳,那頭老虎為什麼這麼快就掉陷阱了?”
薛冰馨一直稱呼徐晉為徐大人,卻不知不覺間改口直呼其名了,或許是眼前這個年齡相差不大的青年,實在沒有半點官架子的緣故吧。
徐晉表情有些古怪,反問道:“你真的想知道?”
薛冰馨隱隱覺得徐晉的表情中憋著壞,但她真的十分好奇對方是用什麼方法把老虎引進陷阱的,點頭道:“你講!”
徐晉坦然地道:“很簡單,咳……我隻不過是當著老虎的麵在陷阱上撒了泡尿,它覺得虎威受到了冒犯,所以……你懂的!”
薛冰馨愕了一下,繼而臉色脹得通紅,李時珍那小子捧腹哈哈大笑起來。
“呸,你……齷齪!”薛冰馨啐了一口便站起來行了開去,黑暗中,雙頰如火燒一般,心裡暗罵著某人不要臉,難怪當時自己在遠處看到他的動作怪異,原來是在……呸!
徐晉無語地聳了聳肩,這就是對女人說真話的下場。
……
第二天,洪水又退去了一半,小山丘下的道路隱約可見了,還過大部分還浸沒在水中。
又過了一天,水位終於退到了原有的河道中,徐晉三人踩著泥水,小心翼翼地下了山丘。薛冰馨還牽著三頭用繩子套住的野鹿,李時珍則拿著棍子在後麵幫忙驅趕。這三頭野鹿將是他們未來幾天的口糧,洪災過後,想在地麵找到一粒糧食都艱難。
李時珍所采的生草藥雖然有刺激性,但效果卻是很明顯,隻是兩天時間,徐晉的屁股便不怎麼痛了,也不用再敷藥,隻要動作不是太大,行走無礙。
徐晉不知眼下所處的是什麼地方,所以當務之急是找人問路,然後趕往最近的城池,他欽差大臣的身份才能起作用。
三人趕著野鹿在泥濘的土路上行走了數個小時,終於差不多在正午時份來到一座小村莊。
眼前這座小村莊並不大,估計隻有十來戶人家,村子內滿是爛泥,牆體還殘留著洪水浸泡的痕跡,顯然也遭受了洪災,幸而大部份房屋並未曾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