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聞不禁喜道:“那草民先謝過徐大人了,也厚顏代表大明百姓向徐大人表示感謝!”
“李大夫言重了,我大明有李大夫這種懸壺濟世的名醫,那才是莫大的幸事!”徐晉微笑著道,心裡暗暗打定注意,到時將後世一些先進的醫學常識全部寫成冊子交給李言聞,譬如近親不能結婚之類,權當是造福大明百姓了。
李時珍一臉崇拜地看著徐晉,要知道在古代,就算是一味做豆腐的方子都會被人當成寶貝一樣藏著掖著,就更加彆說一些獨門的醫學知識和藥方了。
小李子挺胸大聲道:“徐大人,小子以後學到本事,便也全部寫成醫書供世人參詳,造福天下百姓。”
徐晉眼中閃過一絲古怪之色,這小子以後花幾十年編寫《本草綱目》,不會是受到自己影響吧?
薛冰馨眼神異樣地瞟了徐晉一眼,微赧道:“李大夫,小女子昨晚薰了半天醋,後來又用醋……泡了澡,會不會是因為醋的原因,導致那個啥皮膚……皮膚過敏!”
李言聞點頭道:“也有這個可能,房間裡暫時不要再薰醋,鄙人現在給你開一劑治傷寒的藥,增損雙解散就不要再服了。”
薛冰馨點了點頭,表情明顯輕鬆了許多,雙眸也鮮活有神起來。
徐晉吩咐手下的錦衣衛煎藥,又囑咐了薛冰馨好好休息,這才和李言聞離開房間,來到客廳中休息閒坐。
“對了,這位好漢怎麼稱呼?”徐晉這時才留意到一直跟在李言聞身邊的瘸腿大漢。
戚景通上前一步,竟然單膝脆地行禮,沉聲道:“下官乃濮州鯰魚嘴巡檢司副巡檢戚景通,參見欽差大人。”
徐晉微愕了一下,他現在對大明的各級官職已經十分熟悉了,所以知道巡檢司相當於後世的派出所,副巡檢就是副所長,屬於最低級的基層小官。
“戚副檢為何會在此,而且還與李大夫在一起?莫非也遭了洪災?”徐晉疑惑地道。
戚景通咬牙切齒地道:“說來話長了,下官在此有件事必須告訴欽差大人的!”
徐晉心中一動,忙道:“且說來!”
“其實濮州段黃河突然缺堤是人為故意挖垮的……”戚景通將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最後恨聲道:“下官本來還不明白他們挖垮大堤的原因,現在終於明白,他們真正的目的是要謀害兩位欽差!”
徐晉聽完後麵色鐵青無比,冰冷的殺機幾乎從胸中噴發出來。難怪這大堤缺得那麼巧合,敢情是故意謀害欽差,這群目無王法的地方官還真敢下黑手,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這場洪水不知讓多少百姓丟了性命,讓多少家庭妻離子散。
“王八蛋!”司馬轅握緊刀柄,神色猙獰無比,在這場大水災中,錦衣衛也有不少死傷,特彆是負責護衛蕭淮那兩百名錦衣衛,幾乎死傷了三分之二。
李言聞喝著茶默不作聲,這種官場上的事不是他一個山野大夫能摻和的,但看著眼前這位臉色冷沉,卻又氣定神閒的青年欽差,李言聞卻後背陣陣發涼,很明顯,一場腥風血雨將席卷整個兗州府,甚至是整個山東官場了,謀害欽差這可是僅次於造反的大罪。
徐晉不說話,他正在衡量下一步的行動,那些家夥連掘垮大堤這種喪心病狂的手段使得出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所以必須謹慎應對,這次自己能夠大難不死,難保下次還能這麼幸運。
此刻,大廳內的氣氛壓抑無比,以司馬轅為首的幾名錦衣衛手握刀柄,目光炙炙地注視著徐晉,隻要徐晉一聲令下,他們立即便出發直撲鯰魚嘴,錦衣衛從來沒吃過這樣的大虧,此仇必報!
正在此時,有一行人大步走進院子,當先一人赫然正是錦衣衛百戶金彪,這貨進門便一個箭步飆前單膝著地,激動地道:“標下參見徐大人!”
“老爺,老爺……嗬嗬!”二牛那貨也緊跟著跑了進來,跪倒在地上一邊抹眼淚一邊傻笑。
原來那天洪水退去後,二牛等人便分成幾隊沿著河流往曹州方向搜尋徐晉的下落,並且約定在曹州會合,司馬轅帶著二十弟兄先到達曹州遇上徐晉。昨天下午金彪和二牛等人也陸續到達了曹州城,得到消息後,今天一大早就騎馬趕來集安村找徐晉了。
徐晉自是大喜過望,正愁著身邊人手太少呢。
與金彪同來的還有數名身穿罩甲的軍漢,待徐晉和金百戶等相見完後,其中一人才領頭上前抱拳行禮道:“歸德衛指揮使黃騏參見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