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爾淡定地反問道:“有問題嗎?”
烏斯小心翼翼地道:“王子殿下,殿下聽說王大家在明國是有男人的,而且對方的權勢還不小,若是回到了明國……隻怕殿下到時會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啊。倒不如此時直接把王大家帶回波斯去,雖說強扭的瓜不甜,但總比得不償失要強不是?女人嘛,不能總是順著慣著的,該收拾就得收拾,她才會服服帖帖。”
巴布爾皺了皺眉,在他的價值觀裡,何嘗不是這個道理,委實是王翠翹太吸引人,若是能令對方甘心情願地從了自己,那才是一等美妙的,用強終究是不美,所以這一年多來,他一直耐著性子,但願自己的“深情厚意”最後能俘獲王翠翹的芳心,隻是直到現在,王翠翹顯然還是對他絲毫也不動心,這讓他感到泄氣之餘,耐心也快要耗儘了。
烏斯見巴布爾沉默,自覺揣摸對了王子殿下的心思,於是便低聲續道:“王子殿下,不如屬下派人扮作剪徑的強盜,半路上把人給劫了,然後直接擄回波斯去,到時殿下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說不定王大家感動之下就對殿下以身相許了。”
巴布爾聞言顯然也有些動心,但琢磨再三,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道:“不妥,此女看似恬淡無爭,實際聰慧過人,難保看出個端倪來,如此反而不美,而且那宋大眼有萬夫不當之勇,並不好對付。”
烏斯有點不以為然,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強弓硬弩之下,那宋大眼就算再厲害,能抵擋得幾何?說白了,殿下還是不想破壞自己在美人心目中的好形象啊。
“那怎麼辦?莫非殿下真要把人送回明國去?”烏斯提醒道。
巴布爾臉上露出胸有成竹的淡笑道:“放心,本王子會讓她困在莎車走不了。”
烏斯目光一閃,便不再多言了,以王子殿下在莎車的人脈,要暗中留難王翠翹,確實不成問題。
此時的馬車內,王翠翹和秋雁主仆也在低聲地說著話,隻聽秋雁感歎道:“巴布爾王子果真是個情義深重的人啊,對小姐你一往情深,連性命都可以拋諸不顧,而且人也長得英俊,還是一國王子,說不定以後還會是波斯的國王呢。”
王翠翹瞥了秋雁一眼淡道:“你這小蹄子要是稀罕,倒不如留下來當王後如何?”
秋雁笑嘻嘻地道:“婢子就算稀罕,人家也瞧不上婢子啊。”
王翠翹沒好氣地道:“你就彆發花癡了。”說完便合上眼睛養精神。
正如巴布爾所言,王翠翹雖氣質恬淡出塵,總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實則卻是聰慧過人,烏斯的出現已經引起了她的懷疑,一個彆國的王子,能在其他國家境內調動一支如此厲害的騎兵,雖然人數不多,但也極不尋常。
所以在王翠翹看來,巴布爾並不像表麵那般的簡單,而且那個蘇曼尼也說了,巴布爾顯然在波斯國內也暗中招兵買馬了,這種人物真的會淡泊到不在乎王位?隻醉心於遊山玩水嗎?
而且,最讓王翠翹產生警惕的是,蘇曼尼死在了布倫山口,即使宋大眼不殺他,最後他恐怕也會死在烏斯這支突然殺到的騎兵手裡。
如果這一切都是精心安排好的,包括自己這一路從波斯逃命到此,都包括這在這個局中,那麼巴布爾的心機實在深沉得可怕,光是想想都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