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費小玉這才認出眼前這小太監竟是朱厚熜,小臉頓時變了顏色,她身後的侍女觀棋更是麵色慘白,撲通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費小玉雖然任性,但也知道眼前這小子再也不是當初可以任自己捏臉蛋的小奴兒了,吃吃地:“皇上,你……你咋穿成這樣子,人家沒認出來,對不起,對不起!”
朱厚熜不禁哭笑不得,揉著被揪得發紅的耳朵,擺了擺手大度地道:“算了,不知者不罪,不過下不為例,陸炳,把刀收起來,今晚之事不可說出去。”
堂堂九五之尊被人揪耳朵,這事若傳出去絕對會鬨出不小的風波來,恐怕還會連累費宏,這不是朱厚熜願意看到的。
陸炳答應了一聲,把繡春刀歸鞘,狠狠地瞪了費小玉一眼,後者後怕地吐了吐舌。
“咦,這是什麼?”朱厚熜彎要撿起地上那卷畫紙,順手打開一看。
費小玉撫著額頭驚叫:“哎呀,皇上不能看!”
“咦,這畫的不是徐晉嗎,為什麼不能看,你畫的,畫得不錯嘛!”朱厚熜愕然地道。
隻見宣紙上畫著一名騎在馬上的青年,青年渾身披著甲胄,腰掛長劍,手裡還拿著一根火銃,看上去英武不凡,模樣分明與徐晉有五六分相似,用的正是素描畫法,而且畫紙上還題了兩句詩: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費小玉沒心沒肺地訕笑道:“是我四姐畫的!”
費小玉剛說完,朱厚熜便見一名黃裙女子急急往這邊跑來,生得媚目如畫,亭亭玉立,赫然正是費家四姑娘費吉祥。
“五妹,我生氣啦,快還給我!”費吉祥神色羞惱,提著裙裾一路小跑,身後還跟著丫環侍書。
費小玉連忙對著朱厚熜道:“皇上,你幫我還給四姐姐吧,本姑娘先走了!”說完一溜煙跑了。
朱厚熜看著一溜煙跑沒影的費小玉,有點好笑地道:“這野丫頭,還跟以前一樣子……”
費吉祥氣喘籲籲地跑到近前,遲疑了一下便認出了朱厚熜,不由吃了一驚,連忙站定福了禮道:“費吉祥參見皇上!”
朱厚熜撓了撓腦瓜,不解地道:“吉祥姐姐,你們這是鬨的哪一出啊!”
費吉祥神色有些忸怩,原來剛才她在後院曬太陽寫生,不知不覺就畫了這幅畫,結果恰好被費小玉看到了,奪了畫就揶揄取笑她,費吉祥欲搶回,費小玉拿著畫就往院外跑,於是和進門的厚熜撞了個滿懷。
“沒……沒啥,五妹就是愛鬨著玩,皇上,能不能把畫還我!”費吉祥紅著臉赧然道。
朱厚熜把那幅畫遞還給費吉祥,後者接過福了一福,低著頭便快步穿過月亮門離開。
朱厚熜若有所思地撓了撓頭,攔住從旁經過的侍書問道:“小婉姐姐在後院嗎?”
侍書小心翼翼地答道:“回皇上,永秀郡主和我們家三姑娘在後院春暖閣聊家常呢!”
朱厚熜噢了一聲,舉步往後院行去。
後院的春暖閣中,火爐中炭火正旺,暖意融融的,謝小婉正坐在鋪了羊毛毯的椅子上,越發的珠圓玉潤了,一臉溫柔地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費如意聊著天兒。
“如意姐姐,聽說山東那邊的戰事也差不多平息了,不知相公趕不趕得及回京過年!”謝小婉撅著小嘴悶悶地道。
“應該能吧,還有兩個月時間!”費如意自言自語般道,美眸中滿是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