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峰在前的賊兵當場被射殺近千,後麵的賊兵開始遲疑了,不是說有內應嗎,特麼的怎麼往死裡乾?
王堂疑神疑鬼地道:“趙師兄,咱們不會上了官兵的當吧?”
趙全這時也心中打鼓,不過轉念一想,羅祥和袁羿都有把柄握在自己手中,理應不敢耍花樣才對,咬牙道:“繼續衝!”
現在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就算官兵有詐也沒有回頭路,隻能硬著頭皮闖過去。
“殺啊!”賊兵繼續潮水般殺向濟南衛的大營。
砰砰砰……
火銃聲此起彼伏,賊兵在衝到濟南衛的營前又被乾掉了數百人,這時附近青州衛的官兵也從側翼殺過來攻擊賊兵,賊兵兩麵受敵,陣腳頓時有些亂了。
趙全不禁又驚又怒,正當他以後上了官兵的當時,濟南衛的抵抗似乎減弱了,賊兵終於衝進了大營。趙全不由大喜,看來自己多慮了,估計是濟南衛為了洗脫嫌疑,所以故意用力抵擋了一下。
“殺啊!”賊兵順利殺進了濟南衛的大營,一路放火焚燒,整座大營瞬間陷入了熊熊大火之中。
濟南衛指揮同知方士珍揮著刀聲嘶力竭地大叫,軍卒們畏畏縮縮地躲在兩側攻擊,然後“眼睜睜”地看著賊兵闖營而過,而青州衛則實在多了,就好像一頭餓狼般撕咬賊兵的側翼,吃下一口是一口。
賊兵顯然無心戀戰,全速闖過濟南衛的大營,當全部賊兵通過後,八千多人便隻剩下五千多了,不過,這樣的損失對趙全來說還可以接受。
闖過了濟南衛的大營後,賊兵便往北,向著柳埠鎮方向急行,薛冰馨率著兩百馬隊開道。
趙全在隊伍前頭策馬而行,儘管寒風夾著雪屑撲麵而來,但還是心情暢快無比,哈哈大笑道:“鯉魚脫卻金鉤去,搖頭擺尾再不還。”
這段時間在徐晉手上連吃敗仗,向來自負的趙全心情自然相當憋悶,此時自以為擺了徐晉一道,從此得脫牢籠,自然是心情舒爽無比。
正所謂吃一虧長一蟄,趙全決定以後再也不拘泥於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是采用遊擊的戰術,把官兵拖得疲於奔命,同時在遊動作戰中不斷地招兵買馬,壯大自身的實力。
儘管現在隻剩下五千多人,但趙全很有信心,隻要有糧在手,自己的隊伍必然能迅速發展壯大,山東地界吃不飽飯的流民實在大多了,尤其是在這個糧食缺乏的寒冷冬季,隻要開倉放糧,大把人敢跟著造反。等自己實力足夠了,再找徐晉堂堂正正一戰,連本帶利贏回來。
……
濟南衛的大營,指揮同知方士珍誠皇誠恐地單膝跪倒在徐晉的麵前,顫聲道:“徐大人,屬下指揮無方,讓賊兵破營突圍逃去,請大人治罪!”
徐晉麵色鐵青地咆哮道:“廢物,要你何用,來人把方士珍拿下,就地格職待參!”
方士珍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黯然地低下頭,不過相比殺頭,他自然寧願被格職,誰讓自己是指揮使的副手,副手就是用來頂缸的。
兩名錦衣衛如狼似虎地撲上前解除了方士珍的武裝,然後押了下去。
“黃指揮,濟南衛暫時交由你統管,馬上追擊賊兵!”徐晉冷著臉,一副餘怒未消的模樣。
“末將得令!”黃騏立即整隊,調動部隊往賊兵逃跑的方向追去,與此同時,城西的戰鬥也接近尾聲了,四千賊兵被斬殺過半,剩下的大部都被俘虜。
柳埠鎮距離泰安城約莫六十裡,薛冰馨率著馬隊大半個時辰便率先趕到了,鎮上隻有百來名軍卒看守,發現賊兵到來便一窩蜂散了。
“哈哈,薛統領,全部都是糧食!”雷鈞打開鎮上糧倉的門,用刀捅開一包糧袋,飽滿的麥粒便流了出來。
薛冰馨看著塞得滿滿當當的糧倉,還有一柄柄鋥亮的刀劍,還有弓弩,冷冰冰的俏臉不由露出一絲微笑,心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徐晉,暗忖,這家夥此時恐怕要氣得跳腳了吧!
“大哥,那什麼狗屁欽差靠譜嗎?”
牟蠻看著堆積如山的糧食,禁不住吞了吞口水,湊到唐經的耳邊低聲問。唐經也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自己明明已經把計劃透露給那徐欽差了,為何還能輕易突圍出來呢?
“咱們先看看再說!”唐經低聲道,他不相信徐晉就沒有其他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