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張太後,壽寧侯夫人王氏對徐晉更加痛恨,畢竟張瑞可是她的親孫子,此時不由陰陽怪氣地道:“靖安伯徐晉真是好福氣啊,娶了興國太後的義女,還深得皇上寵信。”
鐘氏立即附和道:“可不是嘛,不過,這個徐晉還挺能折騰的,先是倡議清田莊,接著又提出開海禁,這不,近來還搞了個什麼蹴踘……猛虎杯。”
張太後淡淡地道:“本太後倒聽說這個徐晉是個有本事的,允文允武。在山東賑災搶險,懲惡除貪,鎮壓反賊,立下了大功勞,但凡有點本事的都愛折騰!”
鐘氏麵色微僵,不明白張太後為何會替徐晉講話,訕笑著附和道:“嗬嗬,太後說的也是,靖安伯確是個有本事的。”
張太後卻是話鋒一轉道:“不過嘛,越愛折騰的人也越容易誤入歧途。徐晉乃天子近臣,一言一行均會影響到皇上。妹妹可要注意了,哀家聽說皇上今天也出城去看那勞什子蹴踘比賽了吧?一國之君當以國事為重,萬不可沉迷於玩樂。”
“嫂嫂說的是,我會提醒皇上的。”蔣太後嘴上答應著,心中卻是十分不悅,熜兒自登基後兢兢業業,隻是偶爾在休沐日出去玩耍一下,咋就成了沉迷玩樂了。
正在此時,一名宮人走了進來,尖聲細氣地稟報道:“太後,壽寧侯和建昌侯在外麵求見!”
張太後奇道:“你們倆的男人咋一起跑來了?”
王氏和鐘氏亦是十分奇怪,表示自己並不知何何。
“讓他們進來吧!”張太後淡道。
很快,壽寧侯張鶴齡和建昌侯張延齡便被帶了進來,兩人見到興國太後蔣氏也在場,頓時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施禮道:“參見太後,興國太後!”
張太後淡淡地道:“你們兩個莫不成是一起來找媳婦的?”
張鶴齡輕咳了一聲道:“太後,那個……!”
張太後不悅地道:“事無不可對人言,有話便直講,吞吞吐吐的作甚?”
張延齡智商明顯不如他大哥張鶴齡,立即便道:“兩位公主今天出城去看蹴踘了,不知兩位太後可曾知道?”
“什麼!”張太後和蔣太後均脫口而出。
張鶴齡見到兩位太後的反應,頓時心中有底了,兩名公主很明顯是跟著皇上偷偷溜出城的。
張太後目光轉向蔣太後,沉聲問:“妹妹,你不是說永福永淳去了靖安伯府嗎?怎麼跑出城了?這成何體統!”
蔣太後皺眉道:“皇兒跟我說了,永福永淳今天是去靖安伯府啊。”
張鶴齡暗喜,故作驚訝地道:“這就奇了,那為何有人看到兩位公主在五百營的附近玩耍呢,而且靖安伯徐晉還在一旁陪著。”
蔣太後心裡咯噔一下,這兩個丫頭十有八九是跟著皇兒出城看蹴踘去了,彆說皇家公主,就算是大戶人家的閨秀,不經家長同意亦不可私自跑出外麵拋頭露麵。
張太後沉著臉喝道:“來人呀,派人去看看兩位公主在不在靖安伯府,馬上去!”
一名大太監領命而去,約莫半小時便匆匆而返,報說兩名公主並不在靖安伯府。
張氏兄弟立即趁機煽風點火,說徐晉盅惑皇上帶公主出城,不懷好意之類。
由於外侄孫張瑞的事,張太後早就對徐晉不滿,再加上這段日子對皇上也積攢了不少怨氣,隻是沒有借口不好發作罷了,所以此時猛一拍桌子,怒氣匆匆地喝道:“豈有此理,傳哀家懿旨……宣楊閣老進宮!”
張氏兄弟竊喜地對視一眼,嘿嘿,徐晉呀徐晉,這回至少得讓你脫層皮吧,咱們張家人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