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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台縣的縣衙大牢黑暗而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黴味和屎尿的騷臭,蒼蠅和蚊子大搖大擺地飛來飛去,估計除了老鼠和跳蚤外,沒有哪種生物喜歡生活在這裡,織信美子自然也不例外。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言而無信的王八蛋,姓徐的無恥狗官,你會不得好死的,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織信美子憤怒無比地喊叫著,並且暴力地踢擊牢房的鐵門。
儘管早就有被關押的心理準備,但讓織信美子始料不及的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會款待自己的無恥明官,竟然把自己關在這種肮臟的地方。
“閉嘴!”獄卒顯然被吵得惱火了,隔著鐵欄柵猛捅了織信美子一記水火棍,後者當場被捅得跌坐在地,雙手捂著小腹惡狠狠地盯著獄卒。
獄卒被不由大怒,抄起水火棍便劈頭蓋腦一頓抽打,一邊打還一邊惡趣味地罵道:“倭國來的臭騷娘們,還敢跟老子耍狠,老子抽不死你,我捅……嘿嘿,我捅捅捅!”
獄卒一開始隻是為了泄憤,但當他發覺這個倭女竟然長得如此標致,而且身材也很誘人時,這貨的眼神便變得猥瑣起來,水火棍專挑織信美子的敏感部位落手,嘴裡還說些下流的話來助興。
織信美子以奇怪的姿勢蜷縮著,雙手護住頭臉等要害,陰冷得像刀鋒般的雙眼,透過手臂間的縫隙緊盯著獄卒的咽喉。
正當織信美子準備躍起,一把捏碎獄卒的咽喉時,昏暗的牢房突然變得明亮起來,原來有一行人提著兩盞燈籠行了進來,為首者正是東台縣令朱紈。
“牛祿,你乾什麼?”朱紈大聲喝斥道。
牛祿就是那名獄卒,這貨還不知自己剛從鬼門關外走了一遭,把水火棍從鐵欄內抽了出來,訕訕地道:“縣尊大人,這個倭國女犯人不安份,大吵大鬨踢門,還辱罵欽差徐大人,小的便忍不住教訓了她一頓。”
朱紈皺著眉瞥了鐵欄後的織信美子一眼,便帶著手下的衙役徑直行過,來到另一間獨立的牢房中。
這間牢房要乾爽潔淨很多,甚至還有床鋪蚊帳,此時東沙島的海盜頭子陳思盼便躺在床上。四名負責看守的錦衣衛對著朱紈微拱了拱手,便自覺地退到一旁。
陳思盼看上去十分虛弱,但眼睛是睜著的,看到湊近前的朱紈還不屑地冷哼一聲。
朱紈沉聲道:“陳思盼,本官勸你還是馬上招供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陳思盼輕蔑地道:“廢話少講,要殺要剮釋隨尊便,老子混這行幾十年,向來信義當頭,你彆想從老子嘴裡問出一個名字來。”
朱紈麵色一沉,怒道:“冥頑不靈!”
旁邊一名錦衣衛嘿嘿笑道:“朱大人,這賊廝也就是身上有傷,等過些時日穩定了,讓他嘗嘗我們錦衣衛的一百零八種酷刑,定然不會再嘴硬了。”
陳思盼不屑地呸了一口道:“狗屁,有什麼手段儘管使來,老子皺一下眉頭就不姓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