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晉伸了懶腰行出府衙大門,正準備返回任宅,二牛那貨竟然吱吱吾吾地道:“十叔……現在還早呢,要不要去探望一下翠翹姑娘?”
徐晉這才猛然醒起,自己這段時間忙著審案處理公務,已經有七八天沒有去看王翠翹了,二牛這憨貨估計是受了秋雁的叮囑,今天才特意提醒自己的。
徐晉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歉然,吩咐二牛趕車去金花婆婆的醫館,二牛這貨立即興高采烈地打馬而行。
正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像王翠翹這樣風華絕代的女子,如果說徐晉一丁點想法都沒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過,就目前而言,徐晉對王翠翹確實是感激的成份居多,此女不顧性命為自己擋下一掌的舉動,著實讓徐晉十分感動。
金花婆婆的醫館在城西,為了方便治療,這段時間王翠翹都住在醫館後麵的小院子中,徐晉還特意派了初春來幫助秋雁。
炎炎夏日,晝長夜短,儘管眼下已經是傍晚五點多了,但是天色還是大亮著,太陽才下落至西城城樓的頂端。不過,由於四周建築的阻擋,醫館後麵的小院倒是陰涼了,陽光隻照到院東牆上。
王翠翹傷得很重,再加上女子體弱,恢複得更是緩慢,經過近二十天的休養,近日才勉強能下地攙著走動。
這時,王翠翹便由初春扶著,在小院的陰涼處緩步行走,略顯蒼白的俏臉已經微微出汗了,氣息明顯有些急。
“師傅,累了吧,先坐一會兒吧!”初春扶著王翠翹在旁邊的竹椅上坐下,又取出手帕細心地替後者擦乾淨額頭上的汗珠。
王翠翹恬然笑道:“謝謝,初春,你也彆叫我師傅了,聽著怪怪的。”
“那婢子便學老爺叫翠翹姑娘好了!”初春抿嘴笑道。
王翠翹用手帕掩著小嘴輕咳了兩下,帶著些許赧然柔聲問:“初春,徐大人……近日很忙是吧?”
初春點頭道:“老爺這些天是挺忙的,南京來人陪審巨盜徐惟學一案,再加上夏大人不在,什麼事都得老爺親力親為,昨天婢子回去拿衣物,聽初夏說了,老爺每晚處理公文到深夜才睡呢。”
王翠翹釋然地噢了一聲,輕道:“初春,我現在也沒啥大礙了,要不你回去服侍你們老爺吧,這裡有秋雁便行了。”
這時秋雁端著一碗湯藥從屋裡出來道:“小姐,該吃藥了。”
王翠翹那遠山般的黛眉頓時蹙了起來:“這藥太難喝了,每回喝完都想吐,難受得厲害,不喝也罷。”
“忠言逆耳利於行,良藥苦口利於病,不喝藥病哪能好!”一把嚴厲的聲音突兀響起。
三女抬頭循聲望去,隻見金花婆婆神色嚴厲地行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名唇紅齒白的英俊青年,赫然正是徐晉。
王翠翹雙頰騰的紅了,美眸中喜色卻是自然流露,赧然道:“婆婆教訓得是,翠翹見過徐大人。”
徐晉微笑回禮道:“翠翹姑娘不必多禮,今天的氣色似乎好多了。”
金花婆板著臉道:“徐大人年紀輕輕便老眼昏花了嗎?她這是見到男人臉紅了,哪裡是氣色好!”說完便抓過王翠翹的手腕把脈。
徐晉不由尷尬得無言以對,王翠翹更是臊得俏臉如火燒,低著臻首,垂下長長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