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郭勳和張璁等人正酒到杯乾的喝得歡,一名家仆突然慌裡慌張地跑進來稟報道:“老爺不好啦,守乾少爺被人家打了。”
郭勳皺了皺眉怒道:“是哪家的小兔崽子乾的?”
彆看郭勳之前被徐晉修理得很慘,但實際上敢招惹郭勳的人並不多,除非是背景差不多,又或者是地位更高的勳貴,所以郭勳一聽有人把自己兒子給揍了,立即便以為是其他勳貴子弟乾的。
那名家仆神色怪異地,支支吾吾地道:“是……是皇上命人打的!”
英國公張倫一口酒水便噴了出來,在座其他人都露出吃驚之色,郭勳更是臉色驟變,驀地站起來脫口道:“什麼?這到底怎麼回事,那……畜牲是如何招惹到皇上的?”
這名家仆被郭勳那欲擇人而噬的表情嚇得撲通地跪倒在地上,吃吃地道:“回老爺,守乾少爺他們看完蹴踘比賽後便到鎮上的白玉閣尋開心,同去的還有靈璧侯次子湯顯繼,誰知正好被微服出行的皇上撞見了,皇上便下令把人給揍了,不止守乾少爺被揍,還有成國公家的孫少爺都被揍了……”
郭勳聽完家仆的描述後不禁鬆了口氣,還好,並不是自家兒子得罪了皇上,而是被靈璧侯家那混賬連累的。
張璁等人恍然大悟,靈璧侯湯紹宗之次子湯顯繼被選為駙馬的事已經詔告天下了,今年八月份將與永福公主完婚,這小子竟然還敢跑去青樓尋歡作樂,而且還被微服出行的皇上撞見了,這頓揍挨得還真是不冤啊。
“這混賬東西,等回來了仔細他的皮。唉,本侯教子無方,讓諸位見笑了!”郭勳嘴上如此說著,一邊卻是表情輕鬆了重新坐下,隻要不是自家兒子得罪了皇上便好辦,至於自家兒子被皇上揍成啥樣他並不關心,總之人沒死就行,反正他自己平時也沒少揍。
就在此時,又有一名家仆跑出來稟報道:“老爺,靈璧侯在門外求見,說是找英國公爺有急事,請英國公爺走一趟。”
英國公張倫皺了皺眉,好整以暇地道:“得,一準是找本國公幫他兒子擦屁股來了!”說完將杯中殘酒喝儘站了起來,拱了拱手道:“你們繼續,本國公先失陪了。”
張璁等人連忙站起來相送,張倫昂然地離席行了出客廳,來到郭府的大門外。
隻見靈璧侯湯紹宗正在郭府外焦急地等候著,一見到張倫便如獲救星撲上前道:“張老弟,這次你一定要幫幫老哥我啊,家裡那小兔崽逛青樓被皇上撞見了,皇上一怒之下把這混賬給揍了一頓時,這……如何是好呢!”
張倫嘿笑道:“我說湯老哥呀,男人在外逢場作戲很正常嘛,晚上知道回家就行了,皇上自己也是男人,會理解的,何必驚惶失措呢。”
湯紹宗苦著臉道:“張老弟,我的國公爺,這個時候您就彆說風涼話了,皇家公主,金枝玉葉啊,又豈能跟普通女子相提並論,皇上一氣之下,說不定就取消掉這件婚事了。”
張倫拍了拍湯紹宗的肩頭安慰道:“皇上金口玉言,已經詔告天下的事又豈會說改就改,更何況逛青樓也不是多大的事兒,回頭讓你們家的進宮向蔣太後和皇上認個錯,保證以後不再犯,一準沒事!”
湯紹宗心中稍定,陪笑著道:“倒是又得麻煩張老弟的嬸娘了。”
話說英國公張倫有個嬸娘也姓蔣,正是蔣太後的堂妹,而湯紹宗的次子湯顯繼之所以能被選中駙馬,走的便是張倫嬸娘的路子。
正是因為張倫的嬸娘在蔣太後麵前把湯顯繼誇得天花亂墜,再加上湯顯繼此人確實長了張好皮囊,於是蔣太後見過後便把永福公主的婚事給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