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本少昨晚還打算早點到教坊司等候嘗鮮呢,誰知徐府根本沒被抄家,陸炳那家夥也太沒用了,帶著上千名錦衣衛上門抄徐家,結果徐家沒抄倒,反而被人家給綁了,弄得最後皇上親自駕臨,倒是讓徐晉逃過了一劫。”定國公的之孫徐文璧罵罵咧咧地道。
“徐謝氏貼在門上的到底是一幅什麼畫,聽說皇上看見當場就哭了,還跪下來恭恭敬敬地叩拜,最終徐晉給免了死罪!”準駙馬湯顯繼好奇地問。
郭守乾悻聲道:“據說是興獻帝生前所作的一幅水墨畫,是當年在上饒縣作的,上麵題有皇上和徐晉的詩各一首。當年皇上還是興王世子,流落到上饒縣街頭,後來被徐晉夫婦救了,估計皇上看到這幅畫念起舊情,所以就赦免了徐晉死罪。”
“原來如此,沒想到那徐謝氏一個婦人,倒是挺有心計的!”徐文璧道。
湯顯繼撇了撇嘴:“徐晉雖然僥幸不死,但也被罷官奪爵了,被貶到南京當一個八品芝麻綠豆官,嘿嘿,回頭不如咱們找機會羞辱羞辱他!”
郭守乾和徐文璧不由眼前一亮,喜道:“這主意不錯!”
三人都是吃飽了撐著的貨色,平時橫行霸道慣了,根本不用動腦子,乃典型的草包,隻以為徐晉現在隻是個屁大的小官,還不是任他們捶扁捏圓的。
……
小時雍坊,費府,書房內。
徐晉和費宏對席而坐,麵前的茶幾上擺著兩杯清茶,茶香嫋嫋。
“子謙,你一向老成持重,為人處事練達變通,為師對你一直很放心,為何這次如此膽大妄為?”費宏嚴肅地責備地道。
“學生一時糊塗,慚愧!”徐晉低下頭老實受教。
費宏沒好氣地道:“你不是一時糊塗,而是有恃無恐,怕早就料到皇上不會砍你的腦袋吧?
徐晉暗汗:“費師慧眼如炬,學生慚愧!”
費宏端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你這幾年順風風水,得罪了太多人,現在受點挫折也好,先在南京老實待幾年吧,準備幾時動身?”
“聖旨讓學生月內到任,時間緊,學生打算明日啟程,等在南京安頓好了再派人回京接如意她們。”徐晉答道。
費宏點了點頭:“也好,子謙便安心去吧,京裡有為師照看著。”
“謝過費師!”
“對了,今日張璁等人-彈劾楊一清和張永了,張永已被追責下獄,楊一清當廷請辭,但皇上未允準。”費宏歎了口氣道。
徐晉不由皺了皺劍眉,楊一清和太監張永當年負責查抄安化王,如今安化王一脈竟然有兩個漏網的,以張璁的手段,自然不會放過如此好的彈劾機會了。一旦楊一清去職,那張璁怕是更加勢大了,以費師老好人的性格,根本不是張璁的對手。
徐晉沉吟了片刻道:“夏公謹(夏言)和徐子升(徐階)均可重用,費師不妨多留意一下兩人。”
費宏點了點頭道:“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