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淮心中有點煩,但他出宮十天,剛回來不去她們院中也就罷了,不能看到她們不給一個好臉色,而且都是他孩子的生母,他怎麼也要給點麵子吧?
“殿下,楊兒這幾天描紅有了很大的進步,就等殿下的審查。”張良娣揉著手帕,神情溫柔,笑容可親。
出身於張家,張良娣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身上或許沒有那種看得出來的書卷氣,但也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姬淮挺喜歡她的,他和她有許多共同話題,詩詞歌賦探討一下可以放鬆心情,還可以聊一聊老師張太傅、伴讀發小賈赦。
“是麼?楊兒功課有進步?那趕明兒我檢查一下。”姬淮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柳良娣和戚良媛、候良媛、謝良媛她們。
這會謝良媛她們心中嘔死了,想把張良娣打死,但其實張良娣心中也鬱悶,隻是不好讓自己的人設崩了,所以她臉上還掛著恰到好處溫柔的表情。
姬淮揚了揚眉:“你們想說什麼?”有話快說,孤還要去抱小七睡覺。
就在這時,姬七紫的哭聲從正院的方向傳過來,聲音漸行漸近,姬淮臉色一下子變了,推開擋住他的張良娣,大踏步離去。
姬淮快步走上去,姬七紫看到他,老遠就張開手要他抱,哭聲也戛然而止,但臉上還掛著一串又一串水晶版的淚珠。
“怎麼哭了?”他抱上女兒,直接用手擦乾淨女兒臉上的淚珠。
趙嬤嬤並一眾宮女蹲身行禮,聽到太子這話,趙嬤嬤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郡主是見殿下久去不回,這才哭鬨起來。”
姬淮朝趙嬤嬤她們擺了擺手,然後抱著女兒就往前走,回正院。
而張良娣她們根本還沒來得及上前,借姬七紫的名頭搭幾句話,太子一行人已經走出去很遠了,一眾女人臉上笑容依舊。
柳良娣酸溜溜道:“不就是女兒麼?”她也有女兒,還是長女,怎麼不見殿下這麼上心?
張良娣輕聲一笑:“柳妹妹,你少說一個字,無雙郡主是太子嫡女,自是尊貴無雙。”
陳良媛和戚良媛、謝良媛、候良媛不打算參與到兩位良娣的對話當中,直接福身一禮,“天色不早了,妹妹們就先走一步了。”
柳良娣看著四位離去良媛的背影,冷笑道:“本宮又不是洪水猛獸,犯得著這麼退避三舍麼?”
她瞥了一眼張良娣,扭著小蠻腰,扶著大宮女的手臂姿態翩然的走了,張良娣最後看了一眼暗香居的院門,唇角掛著笑,眼底卻一片冷漠地走了。
白冬從暗香居走出來,看著外麵空無一人,撇了撇嘴,轉身又回去了,她還得和烏總管處理羅選侍被下藥的事情。
而姬七紫在看到傻爹被一群女人圍著,深以為自己來得太對了,不然今晚傻爹指不定保不住自己的貞操了。
至於傻爹也是那些女人的男人的事情,姬七紫才不會管那麼多,反正傻爹是她的爹,誰都彆想搶走!
姬淮看著女兒,挑了挑眉,揶揄笑道:“不哭了?”
姬七紫抽了抽鼻子,回了他一個無辜的笑容,小嘴吐著泡泡,盯著他繼續傻笑。
“小人精!”姬淮嗤笑一聲,捏了捏女兒的鼻子,走在光線不甚明媚的廊道裡,父女倆的影子化著一團。
哪知姬淮走進正院,就看到上下忙著一團的宮女和太監們,仔細一問才知道,他閨女砸了她娘的木床,木床中間破了一個大洞,自然是不能再睡人了,太子妃正讓人換一張木床。
姬淮抽了抽嘴角,他還特意去廚房外麵的地上看了一眼那張木床,無語地望著手上的閨女。
“小七,以後不可再砸床,這木床也就算了,不值幾個錢,但爹那張大床,可值個好幾千兩銀子,還有你娘的那張拔步床,那也值好多銀子,砸了就太浪費了。”
姬七紫眨眨眼,圓滾滾的眼睛看起來特彆喜慶,她心中暗道,她可不作保證,萬一以後她就想砸個床怎麼辦?
姬淮狐疑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聽沒聽懂。
回到正廳,姬淮把羅選侍那邊的情況向紀氏報告了一聲,又關心了紀氏幾句,然後為女兒小七說好話,讓妻子紀氏彆生氣。
紀氏當然不會生氣,相反她心情還不錯,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擔心後院那些女人還會出什麼招數,會不會使出什麼手段陷害小七?
然後姬淮抱著女兒,帶著趙嬤嬤和秋桐及四個二等宮女,拿著一眾姬七紫吃奶的器物就回他自己的寢居了。
姬七紫心裡美滋滋的,和傻爹互動了好一會,見他似乎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這才抱著他的手指頭,一起進入酣睡當中。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