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宮,譚貴妃正和兩個月沒見的兒子肅王、兒媳婦肅王妃,孫子孫女其樂融融閒話家常。
敘舊之後,肅王妃領著兒女們先一步出宮,而譚貴妃留下兒子肅王聊點悄悄話。
“海兒,在行宮時,陛下知道無雙郡主出生後,可是什麼反應?”
肅王姬海心頭不愉極了,不明白母妃話中之意,憋悶道:“母妃,還能有什麼反應?父皇可是在當天晚上就下發了冊封那個小丫頭為郡主的詔書。”
譚貴妃橫了兒子一眼,問道:“我是問陛下可見過什麼道人?和尚一類的?”
肅王更是一頭霧水了,但還是點頭道:“見過,就在七月底吧,明光大師和玄真道長雲遊到景山一帶,被父皇派人召來了,但父皇見了他們很高興,還親自宴請他們,秉燭夜談佛法、道經,第二天親自送明光大師和玄真道長離去。”
肅王講完了,仿佛才明白母妃所問問題,不禁驚訝道:“母妃之意是父皇特意詢問過那個小丫頭出生時異象和天賦異稟之事?”
譚貴妃微微點頭,她看著兒子,心中歎了口氣,這孩子總是看不到太多,不過沒事,她這個做母親的會為他考慮周全。
“這樣看來明光大師和玄真道長對無雙那丫頭隻怕滿是讚賞之意,說不定還對陛下說那丫頭是有福之人,陛下才這麼放心地寵愛這個無害的孫女。”
譚貴妃想從這上麵做點手腳,但所做的動作不能讓景元帝起芥蒂和疑心,那是白做了。
打發走兒女,譚貴妃和永寧宮宮人說起無雙郡主的事情,口氣酸溜溜的,但句句意有所指。
永壽宮,俞貴妃正和兩個女兒、外孫女逗樂,對於這則消息,也隻是感慨了一下,俞貴妃叮囑大公主懷慶公主和三公主壽康公主,不許她們插手諸位皇子的事情,不管是肅王、太子還是晉王、楚王等,尤其是壽康公主,她性子直、脾氣火爆,很容易受激。
俞貴妃是宮裡唯一和譚貴妃比肩的貴妃,但因為她沒有生下兒子,膝下隻有兩個女兒,又她和譚貴妃積年的老怨,兩人互相看不順眼,且早些年孝仁皇後去世之後,朝臣上書皇帝立新後的事情,兩人更是爭得事情白熱化,但哪知景元帝乾脆就不立後了,讓兩人一同憋屈,把這份憋屈全都轉移到太子身上了,所以俞貴妃是萬分不會和太子示好,隻能維持現在的不遠不近……這些後麵再說。
壽康公主有點不服氣母妃總是不放心她,不情不願道:“母妃放心,我都多大的人了,你外孫女外孫都好幾歲了,我還那麼傻?”
她心中嘀咕了一句,就算她傻,她駙馬可不傻,人精呢!
俞貴妃知道女兒脾氣臭,所以為女兒挑選的駙馬是脾氣溫和之人,但俞貴妃哪知道,她的二女婿外表溫和,內裡卻有自己的主意,駙馬或許不能進入朝堂內閣,但六部尚書還是做得,隻是相比於其他官員,駙馬需要付出更多的能力才行,從大周開國之後,除了太-祖皇帝的妹婿當年景寧大長公主的駙馬楊輝留下了累世功勳,做到了內閣首輔之外,其後駙馬便沒有這般能力了。
懷慶公主是一個脾氣溫和之人,抿唇笑道:“母妃放心,三妹妹早已成長,不是以前那個斤斤計較的三公主了。”
其他儲秀宮甘德妃,雍華宮梅惠妃,怡和宮甄妃,永福宮容妃等嬪妃討論的和俞貴妃處差不多,唯有怡春宮紀賢妃處,紀賢妃和三皇子晉王母子倆神情更加複雜。
晉王妃領著兒女先出宮了,現在怡春宮正殿大殿裡就剩下這母子倆,晉王看著母妃的表情,就知道母妃在想什麼。
“母妃,早在父皇給二哥和大表妹賜婚,我們就該想通這一點。”晉王不禁苦笑,紀家明明是他的外家,卻因為父皇賜大外公的孫女為太子妃,紀家就分成兩派,二房他外公自然是支持他,但外公本身並無太大的權勢,隻大外公作為內閣首輔,可謂是父皇之下,權勢最重的重臣,原本紀家不需要這麼為難,但紀家出了個太子妃,這情況就不一樣了。
紀賢妃神情淡淡道:“母妃知道,波兒無需掛心,做好你自己分內的事情。”其他事情,她這個做母妃的自然會為他考慮。
……
姬淮離開華清宮,有點煩惱,該怎麼和太子妃說父皇扣留了小七不還的事情呢?
但其實紀氏已經知道了,還是她吩咐趙嬤嬤和春香收拾女兒的衣物和吃飯的一應器物。
不過紀氏確實沒有想到景元帝會把女兒留下,但現在知道了,紀氏除了憂心女兒怕她惹得景元帝生氣之外,倒也無可奈何。
姬淮在外間支支吾吾就是不肯明說,紀氏歎道:“殿下,妾身知道小七被父皇留下了,妾身還有幾日才能滿月,還請殿下這幾日多費心,多去看一看小七,以免她以為我們這做父母的拋棄她了。”
姬淮咳嗽一聲,連連點頭道:“這是自然,太子妃放心,孤會每日去看小七的。”
倒是華清宮,景元帝和姬七紫相處和諧,景元帝在看奏折,而姬七紫在吃飽喝足,解決掉人生大事之後,就在一旁呼呼大睡起來了。
景元帝看著小團子睡著了也不安分,從地毯這頭滾到他腳邊來了,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然後才把小團子抱在懷裡。
他戳了戳小團子的胖臉,不免想起明光大師和玄真道長所說的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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