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奮力劃槳的懷王心中悲憤,好想讓這些小混蛋閉嘴啊!
肅王、晉王、楚王、燕王四人沒忍住笑出聲,他們都帶著妻子、側妃和兒女一起出來觀賞龍舟賽的,就在午陽樓三樓,挨著景元帝的房間。
“哈哈哈哈,老六……”燕王笑得前仰後合,燕王妃看著他,有幾分無奈。
話說未婚前,燕王妃覺得燕王好歹是一個翩翩公子,但大婚後才發現,這個翩翩公子完全和她印象中的不一樣,他總是打破她腦子裡的固有印象。
肅王、晉王、楚王就要收斂一些了,畢竟身邊還有兒女,要在孩子麵前維持他們做父親的威嚴。
姬七紫雙手做小喇叭狀,繼續奮力大喊:“六叔,加油!六叔,加油!”
太子和太子妃聽到女兒的聲音,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丫頭不做點招搖的事情,那才不正常。
今天東宮出宮賞玩的不隻是太子妃,還有張良娣、柳良娣和四個良媛,反正所有孩子的生母都跟著一起出來了。
熱鬨氣氛被炒熱,不一會空氣流淌的聲音就不隻是姬七紫和哥哥姐姐們的聲音了,還有其他小孩子,他們也在為各自的叔叔伯伯哥哥搖旗呐喊。
這是非常喜慶的時刻,這一天午陽樓附近的安防就格外的嚴密,但再嚴密都有疏漏。
姬七紫一人堵在窗戶口,但她身板小,是擋不住景元帝的目光的,這會房間裡就隻有孫大同、禁衛統領魏江及其兩個副統領,大家全副心思也都在龍舟上麵。
突然,空氣一陣凝滯,從午陽樓對麵的河岸飛過來兩支箭,它們速度極快,對準姬七紫和景元帝。
“小心!”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陽光下箭矢的尖頭泛著白光,晃瞎了午陽樓臨河一眾人和圍觀者的眼睛。
姬七紫本來目光全都在劃槳的六叔身上,但眼角餘光卻發現有什麼東西急速而來,她定睛一看,窩草,哪來的飛箭?
她直接一個翻身而起,左右腳開弓,把左側的皇爺爺和右側的孫大同一同踢回去了,等她從半空落下來,飛箭已然到了,但她左右手開弓,直接接住了兩隻箭矢,隻是慣性所致,她本身落在桌麵上時,打了一個滾,然後她身上加持了重力,桌麵承受不住就整個塌掉,再然後三樓的木地板也承受不住,她整個人就滾入了二樓。
直線下去,二樓這件房間的客人赫然是姬七紫的外家人,太外公紀蒲、外祖父紀溫良、外祖母紀大夫人等人,她砸在二樓的桌子上,桌子瞬間崩塌,二樓木地板也跟著塌掉,她也就順勢滾了下去。
一樓這件房間的客人也是一戶官員,他們在天花板塌掉時,紛紛受驚的四散開去,桌子崩塌,青石磚的地麵凹下去了。
三樓,景元帝的房間刹那間就湧入了許多人,景元帝掃視了一眼兒子們,說道:“還不去下麵看看?”
說罷他自己先一步下樓,而魏江已經讓兩個副統領追出去了,箭矢是從河對岸射過來的,而射箭之人不可能藏在人群中,那麼就隻可能藏在河對岸的正對著的那一棵大樹上。
等到景元帝和太子姬淮、太子妃紀氏趕到一樓時,一樓房間裡的被砸出來的大洞邊上已經圍滿了人。
除了姬七紫的小舅舅紀博軒、堂舅舅紀博元、紀博恒之外,洞口全都是她的一眾舅舅舅母和三個外公、外婆。
“無雙,你聽得到麼?”
姬七紫當然聽得到,但是悲催的她被卡住了。
景元帝和姬淮、紀氏進來時,就聽到洞口裡傳出姬七紫的聲音。
“哎喲,我被卡住了呀。”她手上拿著的兩支箭已經報廢,隻剩下兩個尖頭的一部分,但她本人砸出來的洞口越往下越小,然後整個人就被卡住不得動彈。
看到皇帝和太子、太子妃的到來,紀家人便把位置讓了出來。
紀氏滿是焦急地問:“小七,沒事吧?”
姬七紫回道:“我沒事呀,就是被卡住了呀,娘等我一會,我馬上爬出來。”
這個洞還有點深,起碼有將近兩米,可見姬七紫那一刻渾身的重量有多重,這還是她在往下滾的途中收攏了一部分力道,不然這個洞還會更深。
“快拿繩子來!”景元帝看向身後之人,跟著他一起進來的是他的幾個兒子,燕王、楚王、晉王、肅王除了關心被卡住的侄女之外,目光就頻頻落在父皇右臉上的鞋印上麵,這個鞋印好像太小了……
姬七紫用手刨泥,挖出一個一個小洞,然後就往上爬,於是不等午陽樓管事把繩子找來,她已經爬到洞口了。
滿頭的泥土,小臉臟兮兮的,但那笑容卻讓人頓時鬆了口氣,紀氏一把把女兒抱起來。
姬七紫攤開手,笑嘻嘻道:“隻剩下這個啦。”
姬淮立即伸手拿了起來,皺著眉頭仔細打量,景元帝看了一眼魏江,魏江點了點頭,從太子手上把兩支箭的尖頭給要來了,不過這尖頭好像就是普通的鐵鑄造的,沒什麼標誌,隻怕無法從這上麵查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