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年輕公子心中暗道,把無雙郡主的舅舅拖著一起去,就算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有一個幫手啊。
紀博軒和表兄弟們驚訝極了,無雙這是想做什麼?
長長的隊伍才走了一半路程,景元帝已經收到消息了,孫大同正麵色奇怪道:“陛下,看郡主去的方向好像是她新買的采石場。”
景元帝瞪大眼,驚愕道:“那丫頭不會讓那些洋人去采石頭吧?”
孫大同張圓了嘴,半晌才說道:“陛下,鴻臚寺那邊接不到人,若是知道郡主如此對待俘虜,不隻是鴻臚寺的官員,朝中許多大臣隻怕都會跳出來反對。”
景元帝抽了抽嘴角,無力道:“她拿了東宮令牌?這下好了,太子要被參了。”
“……”孫大同沉默了片刻,說道:“陛下,即便郡主不拿東宮令牌,太子殿下也會被禦史參一本。”
太子姬淮還不知道閨女拿走了他的令牌,紀氏起初也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且女兒帶走了那群洋人海盜,一看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於是她趕緊派人傳話給太子。
“什麼?小七帶走了那群洋人俘虜?”姬淮一聽鄭興安的傳話,登時就滿眼吃驚。
至於令牌之事反倒是小事,姬淮腦子轉得快,想得更多的是被鴻臚寺官員和禦史參奏的事情。
姬淮趕緊帶著隨從出宮出城,趕往女兒新買的采石場,想到女兒有罰紈絝子弟掃大街的前科,而采石場是做什麼的?采石頭的啊,她不會把那群洋人弄去采石頭吧?
這邊經過半個多時辰的前行,終於來到了采石場,而采石場的管事早已按照吩咐提前準備好鐵鏈子等候多時了。
事實上,知道采石場的新主人是無雙郡主,采石場的管事和諸多人高興極了,但無雙郡主威名赫赫,他們以前的那些花花心思倒是不敢有了,隻想著采石場正常開下去,他們不失去這份差事就好了。
遠遠看到馬車奔來,管事立即領著采石場所有人恭恭敬敬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跪地行禮:“參見無雙郡主。”
姬七紫掀開車簾就跳了下來,小手一揮:“都起來吧,我讓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麼?”
管事往自己身後看了一眼,立即就有壯漢捧著一根又一根鐵鏈子上前,高聲道:“回稟郡主,已經準備好了。”
“很好,萬事俱備!”她看著後麵的囚車隊伍慢慢的靠近,一個一個停在了寬闊的草壩上。
驅車的士兵下車,走路的將士也都紛紛到了,姬七紫讓采石場的壯漢上前幫士兵卸車。
士兵們卸下囚車,而壯漢們就上前把鐵鏈子拷在每一個洋人的雙手和雙腳之上。
洋人大驚,一個金色頭發的鷹鉤鼻洋人大喊大叫,不過他說的是英文,除了姬七紫之外,也就隻有押送這群人進京的軍士當中有三個人聽得懂,其他人完全聽不懂。
不隻是這個金毛,其他洋人也都在掙紮,但西海將士和他們打交道這麼久以來,知道他們的路數,紋絲不動。
“……fuck……”大喊大叫的話中除了申述作為俘虜的優等待遇之外,就是罵人的臟話!
姬七紫走過去,一腳踢了上去,金毛立即嗷嗷叫,抱著自己的腿打顫,趁著他彎腰之際,她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鷹鉤鼻之上!
“你才fuck!”
金毛立即一隻手捂鼻子,一隻手捂小腿,其他洋人頓時也不嚎叫了,有一個棕色頭發的家夥抱頭蹲在地上,若有所思的望著四周。
總感覺這次不太妙啊,原本之前他們被大周逮住,他們也不當一回事,知道自己最後不會有事,所以他們並沒有那麼擔心。
但現在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和他們了解的大周朝廷對待外國俘虜的待遇完全不一樣啊。
一刻鐘之內,所有洋人都戴上了手鏈腳鏈,這是采石場現在采石匠人都沒有的待遇,一般帶著鐵鏈采石的人都是犯了罪的朝廷案犯,這處私人采石場是沒用這樣的罪犯的。
“錢同和,宣讀洋人俘虜守則。”姬七紫看向西海來的將士,問道:“你們誰懂英語,翻譯給他們聽。”
西海這群將士看到洋人海盜這副模樣,基本上猜到無雙郡主要做什麼了,個個一改之前的疲倦,變得神采奕奕,那三個懂英語的士兵一下子就站了出來。
後麵找到馬車跟上來的閒人們終於到了,紀博軒和表兄弟們跳下馬車就往這邊跑,一眾人完全摸不到頭腦,又見氣氛挺嚴肅的,便都紛紛站在一旁,支著耳朵認真聽著。
姬七紫看到他們也不當一回事,示意錢同和當即宣讀。
於是錢同和宣讀一句,三個士兵挨個翻譯一句,連續讀了三條,洋人的臉色完全龜裂了。
一眾閒人們也傻眼了,現在想想,無雙郡主對待他們已經很溫柔了,沒有讓他們來采石頭,那真是萬分慈悲了!
呸呸呸,竟然會用上慈悲這樣的詞語?對待海盜,還是搶我們大周的財寶,殺我們大周百姓的洋人海盜用得上慈悲嗎?
不過有了對比,才知道無雙郡主對他們果然很慈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