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七紫和紀氏來時,就正好聽到王大夫大驚失色地問道:“太子殿下,沒有人吃過吧?”
姬淮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女兒吃了兩塊,但她沒事。”
王大夫舒了長長一口氣,他皺著眉道:“那定然是郡主運氣好,沒有吃到下了毒的水果塊,不然神醫來了也救不了人。”
姬淮臉色大變,深呼吸一口氣,趕緊問道:“什麼毒?”
王大夫神情莫名了幾分,才說道:“血牙草,一種劇毒的毒草。”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血牙草本身有很重的血腥味,不需要煉製就可以當著劇毒下毒,但這水果塊裡的毒無色無味,是用特殊方法煉製的。”
這次他停頓的時間更長,許久才說道:“多年前,這種無色無味的血牙草毒出現在宮廷,當年死了許多人。”
姬淮若有所思的看著王大夫,王大夫垂著頭,嘴角掛著一絲苦澀道:“太子殿下不用懷疑草民,當年草民祖父和父親皆在那場風波中過世,草民當時還年幼,因為家中世代學醫,草民後來專門研究過這種血牙草,但至今下毒之人是如何把血牙毒煉製成無色無味的,草民還是沒有研究出來。”
門外,姬七紫砸吧了下嘴,果然越是劇毒越美味啊。
王大夫繼續說道:“太子殿下,血牙草毒隻要這麼一塊吃下去,必會在半刻鐘內中毒身亡。”
紀氏抱著女兒,看著她雙眼冒光,挑了挑眉,不過考慮到這裡是外麵,等回去了再問吧。
這後麵對的事情,姬淮安排了隨從在山莊盯著,還有那支軍隊的小將軍調查下毒之事,他領著妻子和女兒回京了。
下毒事件,軍隊小將往上報,姬淮也往上報,很快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其中戶部尚書何進最生氣,這可是幾百萬兩銀子,竟然有人要想害死那些洋人,想讓戶部一毛錢都收不到,簡直是生死仇人!
同時有關於二十多年前宮廷血案又浮出水麵,當年那樁血案並未找到幕後下毒之人,就這麼不了了之。
當年那樁血案死的人是先帝武帝晚年時期的寵妃和最小的兒子,不是榮王,在榮王之後,還有一子,當時小皇子才三歲,和他母妃袁貴妃一起被毒死了。
姬七紫在午睡起來之後,風一樣跑到禦書房來找皇爺爺,五寵亦步亦趨的跟著她,還挺委屈的,因為主人出宮沒有帶它們。
她都沒有和小綠仨互動,直接跑進禦書房,三兩下爬進皇爺爺的懷抱,景元帝眉頭都沒有動一下,一直看著桌子上的情報。
這份情報是當年的血案的全部調查過程,景元帝一字一句看完,心中多年的疑惑才解開了。
姬七紫一目十行看完了整個情報,上麵隻有當年宮廷調查血案的經過,沒有幕後下毒真凶。
“皇爺爺,是誰做的?”
景元帝抿了抿唇,冷笑一聲:“還能有誰?這消停了幾個月,終於出招了麼?”
玄衣衛那邊已經從當年太子側妃生產的產婆入手,查找到一絲蛛絲馬跡了,順著追查下去,想來就有更清楚的線索了。
景元帝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當年袁貴妃和十一皇子中毒事件發生之前,他那位好大哥因為手底下的人做錯事,引起了地方暴-亂而被父皇在朝堂上大為責罵了一番……不會就是這樣,他就遷怒袁貴妃和十一皇子,想讓父皇嘗一嘗失去疼愛的幼子的滋味,而下毒害死了袁貴妃和小皇子吧?
姬七紫轉了轉眼珠子,瞬間想明白了是誰下的毒,頓時拍著桌子氣憤道:“那些人瘋了嗎?他們要是針對我,針對爹和大伯他們還能理解,特麼那些洋人牽涉到朝廷利益,他們昏了頭這都敢下手?”
景元帝捏了捏孫女的小嘴,淡淡道:“不許說臟話。”然後才說道:“看來他們的人脈隱藏得很深,應該是知道朕在找他們的小主子,所以狗急了跳牆吧。”
姬七紫氣鼓鼓地瞪著皇爺爺,景元帝失笑一聲,而後想起了什麼,表情嚴肅道:“你在采石場吃的水果,到底有沒有被下毒?”
姬七紫立馬自己捂著自己的小嘴,眼珠子四處亂轉,好半天才嘟囔道:“第一塊很美味,第二塊就沒有那麼好吃了。”
景元帝挑了挑眉:“說詳細點,皇爺爺不想猜。”
姬七紫眨巴著大眼睛,小嘴動來動去,支支吾吾道:“不知道,反正我吃起來異常美味的東西都有問題。”
她確實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回事,反正也沒有正兒八經驗證過,在現代時除了聽父母說她小時候滿村爬、走時,把老鼠藥吃下去沒事之外,她也沒有找點毒-藥來試一試。
景元帝幽幽道:“那可是劇毒。”
姬七紫轉著眼珠子傻笑,然後說道:“不然皇爺爺你找點毒-藥給我試一試?”
景元帝敲了孫女額頭一下,麵無表情道:“除非真的確定你百毒不侵,朕如何敢拿劇毒之物做試探?”
不是因為她是他最疼愛的孫女,而是正常人都會這樣做的,換了其他孫子孫女,他就算平素沒有那麼疼愛,也不能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