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宮之後,姬七紫在太極殿外的廣場上遇上了雪團五寵, 它們正到處溜達, 看到站崗的禁衛們那是挨個蹭一下,因為時常在前朝晃蕩, 它們對於尋找熟悉的禁衛是樂此不疲, 跟姬七紫周歲之前一樣, 樂於在皇宮各處找熟悉的禁衛, 然後時間長了, 姬七紫可以說皇宮的禁衛她都認識。
到了禦書房, 發現孫公公正在安排宮女擺膳,她立即衝上去。
“孫公公, 還有我呢,還有我呢。”
孫大同立即喜笑顏開:“好咧, 郡主和陛下、太子殿下先用著, 老奴再讓禦膳房那邊上幾個菜。”
禦膳本就豐富, 皇帝一人用膳,自然用不完,但姬七紫不一樣, 有她在,剩不下飯食的。
姬七紫立即扭頭看向禦書房內, 果然傻爹又被皇爺爺拉壯丁了, 而皇爺爺卻優哉遊哉的在那裡看道經。
“真是奇了怪了, 皇爺爺何時迷上道經了呢?難不成他要出家修仙了麼?”
姬七紫嘀咕了一句, 這才進了禦書房, 她探頭往伏案批閱奏折的傻爹麵前一看,頓時覺得無言以對,全都是請安折子,這些大臣的請安折子沒什麼實際內容,就絮絮叨叨個沒玩沒了,就像老太太的裹腳布那樣,又臭又長。
姬淮很認真的批閱奏折,隻是這段時間,他看了京官和外地官員的請安折子,並沒有隴縣縣令的折子,看來他的折子又被通政司那邊攔截了。
他抿了抿唇,心中冷笑,這些人真是找死。
右手執筆沾了沾墨,左手一把把閨女的腦袋推開,姬淮繼續批複奏折。
姬七紫撇了撇嘴,然後三兩下跳上台階,把下巴搭在龍案上,眼珠子咕嚕咕嚕轉著,好奇的望著皇爺爺手上的那本道經。
“皇爺爺,你要出家當道士麼?”
景元帝的目光從手上的書冊上移開,清清淡淡的看了一眼孫女,挑眉道:“何以見得?”
姬七紫扁嘴道:“你不出家當道士,整天道經不離手,皇爺爺,你要跟寧襄侯學麼?”
寧襄侯賈敬,三年前寧國公去世,他便守孝在家,今年年初出孝,卻鬨出了要出家的風波來。
當時可謂特彆轟動,賈敬本來要寫折子告知皇帝,家中爵位讓給兒子承襲,但賈家宗族和榮陽侯府賈赦和賈史氏不同意,雙方扯皮,一直扯了半年之久,前不久不知怎麼的,他突然又不鬨著出家了,於是上折之後,順利承襲爵位寧襄侯。
“不過寧襄侯現在不出家了,皇爺爺你整天看道經呢。”
景元帝放下書本,略過這個話題,問道:“聽說你要摁死你那些兄弟姐妹?”
姬七紫瞪大眼,滿眼都是笑意:“哎呀,皇爺爺還聽沒聽說我想摁死大伯他們呢?”
景元帝麵無表情的戳了孫女的腦袋一下,說道:“簡直是膽大包天!”
姬七紫笑嘻嘻道:“對呀,我就是膽大包天。”她連玉帝和王母都見過呢,還從淩霄寶殿摳了一塊寶石,可不是膽大包天嘛。
總覺得玉帝和王母對她太和善了,尤其是他們叫她小七時,透著一股彆樣的親近。
這身份不可探究,不可探究……
祖孫兩人嬉鬨了一會,膳食擺好了,然後祖孫三代人便一起吃飯。不管是誰和姬七紫一起吃飯,都會不知不覺多吃一碗飯,景元帝和姬淮看著大快朵頤的孫女/女兒,不知不覺還真多吃了小半碗飯,然後父子倆擱下碗筷,就看著孫女/女兒把整桌飯食全吃光了。
席麵撤下去之後,景元帝突然想起定國公壽辰的事情,八年過去,定國公的身子已經衰敗,時日無多了。
“老二,定國公李延安壽辰,你們都去。”
姬淮點了點頭:“是,父皇。”
父皇不提,他也會去的,也就太子妃身懷有孕,不能出宮,但女兒可以去。
姬七紫眨了眨眼,軍神男神的壽辰,她自然要去,而且還是六嬸的祖父呢,六嬸也身懷有孕,大概年底就會生產了。
爾後,姬七紫被皇爺爺帶著去禦花園散步了,姬淮眼巴巴的望著一老一小的背影,苦命的拿起毛筆繼續批閱奏折。這一刻他覺得女兒說得對,皇帝有什麼好當的呢?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雞早,乾得比牛多,也就吃食上有點安慰,但天下哪個富家子弟吃不到美味佳肴?
皇帝來禦花園散步,嬪妃們自然聞風而來,但看到無雙郡主,個個又飲恨不已,有了這個小魔星,她們怎麼和皇帝調情?
自從八年前宋昭華生下龍鳳胎之後,這幾年後宮年輕嬪妃陸續誕下幾名公主,倒是讓公主數量和皇子數量追平了。
現在後宮嬪妃當中最受寵的就是藍妃娘娘,藍妃就是當初給姬七紫畫熊貓的藍昭儀,這八年時間,她位分升上來了,比生了龍鳳胎的宋昭華更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