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皇朝有太子的存在,必然是其他皇子共謀的對象,但四哥五哥六哥他們完全沒有,仿佛認為大哥二哥三哥他們好似在做戲?
做戲?宣王立時站起身,腦子裡高速運轉著,很快他就滿腦門冷汗了。
此時天色已黑,宣王走出書房門,才發現,自己竟然思考了一整天,不禁有幾分愕然。
“高飛?”宣王望著天邊的月色,心情有種急迫感。
高飛是宣王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小太監,他一直守在書房外麵,聽到主子喚他,立即從陰影處出來了。
“主子,有何吩咐?”
宣王深呼吸一口氣,說道:“備馬,我要進宮。”
現在已經戌時正了,主子還要進宮?高飛腦子裡閃過這一絲疑惑,但絲毫不耽誤他手腳麻溜的讓人去馬棚牽王爺的坐騎到門口。
東宮,姬淮黑沉著臉回來,但進了正院,黑臉就消失了,變成一張笑臉。
姬七紫一驚一乍,她覺得傻爹可以去競選影帝了,他的黑臉到底是真是假?笑臉是真是假?
今天一整天,太子、肅王和晉王三人就處於風口浪尖,當然到了午後,各種議論之聲當中就多了幾種為太子辯解的聲音。
當然還少不了議論一下被關進大牢的南安郡王、定城侯胞弟太子三公子外祖父謝鯉、左通政連昌,不知這三人會被如何懲罰呢?
另外三家異姓王府,北靜郡王、東平郡王、西寧郡王聽到南安郡王入獄之事,紛紛大驚失色,他們首先懷疑的竟然是南安郡王這件事情是真是假?他是不是被皇帝算計?皇帝是不是有心清除異姓王?
這一整天,三位異姓王就在托人打聽,到了傍晚時分,三人難得的碰麵。
“霍煥腦子進水了麼?”三人麵麵相覷,他們覺得南安郡王真是腦子進水了,竟然敢做這樣的事情?
……
姬淮在妻女的灼灼目光之下,泰然自若的享受著遲來的晚膳。今天他沒有見太子陣營的任何官員,他就在豐茂街那處宅子裡呆了一整天,估摸著夜已深,不會再有人找他了,他才回宮的。
“爹,你一點不害怕,是早就知道了麼?”姬七紫捧著雙頰笑眯眯的問道。
紀氏也頗為關心,正要說什麼,就聽到後門處有吵鬨之聲,姬淮不需要問就知道怎麼回事。
他看了一眼烏林複,說道:“去把謝氏打發了,孤沒有心情見她。”
姬淮剛放下碗筷,拿著手帕擦嘴,烏林複又來回話道:“殿下,宣王來了。”
“老八?他來做甚?”姬淮納悶極了,他現在對宣王這個弟弟還比較印象深刻,因為宣王和英王長大了,就有朝臣自動趨附上來。
而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弟弟藝高膽大,竟然敢肖想不屬於他的東西,他現在還知道怎麼處置這個弟弟。
“去見見吧。”姬淮很好奇老八來做什麼,姬七紫立即屁顛屁顛跟上去。
姬七紫直接跟進了屋,宣王看到侄女,突然而來的勇氣都瀉掉一大半了,但咬咬牙還是把他來的目的講出來了。
姬淮聽完宣王所言,然後就不停的喝水,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姬七紫總算把前情提要連起來了,原來真的是那個楊振海所為,他想挑撥前麵幾位皇子的關係,水攪渾了,才有後麵年輕皇子的機會,而他重新選擇的明主是八叔。
不對呀,楊振海隻謀劃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讓傻爹掉進隴縣金礦銀礦的陷阱當中,那朝廷那些禦史為何像瘋了一樣參奏那麼多官員及其家眷呢?
“這樣,老八啊,你就順勢接受楊振海的投靠,把那個無夜樓樓主費安易釣進京城來。”
姬淮最後交給了弟弟一個光榮的任務,然後就把弟弟打發走了。
正愁找不到費安易,這不就送上來?自然要把費安易找出來咯。
姬七紫頓時對無夜樓樓主費安易致以深切的同情,誤交損友,這後半輩子可就完蛋了。
站在東宮門口,宣王望了一眼東宮的大門,雙眼迷惘,隨即又頭疼起來,二哥竟然讓他與楊振海虛與委蛇?他做不到啊!
這一夜,宣王歇在宮裡。第二天,禦書房,宣王就被諸位兄長包圍了,被兄長們一人打趣一句,他臉色難得漲得通紅。
“老八,你行啊,六哥我都沒有這本事算計大哥二哥三哥,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八弟,你厲害啊,這主意損啊,要不是二哥腰纏萬貫,指不定就掉陷阱裡了。”
“老八,大哥、三哥合謀這麼多年都沒有把二哥拉下馬……”
........
宣王:求放過,再也不敢了!
英王獨自一人站在包圍圈外,摸著腦袋,還兩眼茫然,這大風波是老八整出來的?
想到他還在玩猜猜,老八就已經洞悉了整個局麵,英王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以後要離老八遠一點,否則被他賣了他還幫著數錢,那真是大蠢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