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燕景辰的院子裡來了三個不速之客,這是太上老君第一次來。
被二郎神調侃了一番,燕景辰神情有幾分無奈道:“楊戩,你就彆說風涼話了。”
楊戩頓時收起臉上那微微的笑意,變得不苟言笑了。
“我舅舅說,與其小七未來的駙馬是一個凡人,還不如是你,這樣更有利於小七回歸天庭。”
燕景辰頓時眼角抽了抽,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
文昌星君不會當著上司的麵調侃上司,隻是眼角眉間擋不住的笑意。
太上老君沒說什麼,但在他們三人離去之後,太上老君去而複返。
麵對太上老君,燕景辰給予了最高規格的尊敬,他俯首一禮:“老君?”
太上老君微微笑,站在常青樹下,離著燕景辰有兩米遠,他頷首微笑道:“神君,這世間情之一字,可以分許多種,但總結在一起,不外乎舍不得。”
“玉帝和王母對七公主是父母對子女的舍不得,朋友之間的舍不得成就了友情,戀人之間的舍不得成就了愛情,神君可以捫心自問,你對七公主的舍不得是什麼?”
燕景辰微微斂眉,看著太上老君,輕笑道:“太清聖人不是走無情道麼?怎麼反而比旁人更懂情?”
太上老君聞言一笑:“看似有情卻無情,看似無情卻有情,不經曆有情,如何超脫?如何無情?”
……
姬七紫知道傻爹為難燕景軒之事,還是太子自己說漏嘴的。
“爹,你怎麼可以這樣呢?”她一雙眼睛控訴的望著傻爹,但多餘責備的話也說不出口。
姬淮眼神躲躲閃閃,支支吾吾半天,最後義正言辭的大聲道:“我就是看那小子不順眼,弟債兄償!”
姬七紫走近傻爹,才拍了拍傻爹的肩膀,說道:“爹,你的心意我領了,但彆這樣做,你可是太子,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那些官員就整天鑽研皇帝、太子的心思,才好拍馬屁,如果燕哥哥是一個普通人,隻怕就會有人欺負他向你邀功了,這樣不好,很不好。”
姬淮撇嘴道:“放心,有老大老三在,我看不順眼的人,除非真的犯事,否則不會出事的。”
他要記恨一個人,老大老三定然會保那個人。
姬七紫無言以對,大伯和三叔還能被這樣利用啊?
思考了一下,姬七紫軟軟道:“爹,我還小呢。”
姬淮白了她一眼,心中腹誹,既然知道你還小,就彆惦記著男人。
姬七紫心中暗道,她說的是實話,她還小呢,沒想那麼早嫁人,怎麼也得等到十七八歲。
“爹,離我出閣怎麼也要七八年。”
旁觀者紀氏都有點茫然了,還不是這丫頭一副非卿不嫁的架勢,不然他們這麼著急做什麼?
晚間,就寢前,姬淮和紀氏床上夜話,姬淮的手放在妻子已經隆起的腹部,感受著裡麵的小生命,心頭熱乎乎的。
“殿下,父皇有沒有對小七未來的夫婿做出個指示?”
紀氏是突然想起,貌似她女兒可能是天上仙女轉世的事情,這些年除了女兒的天賦之外,也沒有出現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她倒是把這事忘在腦後了。
姬淮瞬間一愣,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沒有,父皇連問都沒有問一句。”
夫妻倆麵麵相覷,姬淮呢喃道:“瑞珍,父皇這反應不正常啊。”
紀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即便嫁入皇家十幾年,她對皇帝公公還是不了解,帝王的心思她根本猜不透。
姬淮思來想去,最後說道:“算了,我明天問問父皇。”
快要睡著前,姬淮突然想起大女兒的事情,方說道:“瑞珍,嘉康的婚事,不急著給她定下來,她這副樣子,我把她嫁給任何人,都隻會結仇。”
反正嫁誰都不允許嫁回柳家,幾個兒女的外家真是一個比一個煩,一點都不省心。
紀氏睜開眼,點了點頭道:“你做主,我不插手。”
想起了謝良媛和姬柏,紀氏忙問道:“謝良媛的父親怎麼辦?”
昏暗的光線之下,姬淮眼睛明亮,冷聲道:“丟官,強製遣回謝家老家。”
這個謝鯉不過是起了想奪兄長爵位的心思,仗著自己是皇孫外祖父,就以為真不會有事?
瞞而不報,私自開采金礦、銀礦可大可小,看在姬柏的份上,他確實不會要謝鯉的性命,也不會讓他坐牢,但丟官是肯定的,他也不想看到他,就把丟出京城吧。
反正他連自己舅家都強製退出京城了,謝鯉不過是二房而已,完全不被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