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晗“嘖”了一聲睜開眼，大中午的，誰啊？
她“啪嘰”一下從椅子上跳下來，用腳趾勾了一條地上的衛衣套上，走出臥室。
她一邊走，一邊把掖在脖頸處的頭發從衣服裡掏出來，掂著腳來透過貓眼看外邊：
黑色的風衣，墨玉色的發。
在常清晗往外看的時候他像是也感受到了什麼一樣，也看過來，眼神裡夾雜著清冷。
是蘇玖。
雖然常清晗知道他從外邊看不見自己，居然還是有種四目相對的感覺。
他敏銳的像頭狼。
可是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冷的狼呢？常清晗越是知道他不可靠近，就越想往前走，越是感覺他神秘就越想什麼都知道，他越是清冷她就越熱情。
她想象不出來一匹壓抑很久的狼，徹底爆發出來是什麼樣子。
所以常清晗想看。
她想得到他。
常清晗的脊背慢慢地伸直，一把拉開門。
“你找我？”
蘇玖出示警`官證：“請跟我去趟公安局。”
真煞風景。
常清晗瞟都沒瞟他手裡的東西，盯著他的臉直勾勾的看：“你要抓我？”
“是協助，”他低頭看見她赤`裸的腳，又移開目光，“我等你五分鐘。”
蘇玖直接推開她掩的門，抬腳走進去。
“你這算私闖民宅。”
常清晗“咣當”一聲關上門，雙手抱環在胸間，隔著老遠的距離瞧著他，上上下下的打量，像是可以把他整個人看透了一般。
“四分四十八秒。”
嘖。
常清晗收回目光，光著腳走回臥室，開始在衣櫃裡扒拉衣服。過了會兒，她忽然感覺有一道炙熱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她抬起頭，正巧看見蘇玖皺起眉來。
“怎麼了？”
“你為什麼不關門？”
常清晗瞬間明白了他什麼意思，揚起臉朝他璨然一笑：“難道你不想看嗎？”
蘇玖走進去，手往前一推，把她的門“咣當”的關上。
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
蘇玖慢慢走到沙發旁邊，目光正好凝結在茶幾上的一片紙上，雖然上麵隻是有一些粗略的線條，卻還是可以看出來那是個人。
他往前奔跑著，肩膀上戴著著徽章，衣角微微翻起，手肘上畫了一道明顯的條紋，看起來像是筆者發生了什麼事被硬生生頓住。
蘇玖調轉目光，一下子又觸碰到常清晗的半裸畫像上。
他抿了抿嘴。
常清晗彎腰坐進他的車裡，蘇玖給她關上門。他從前麵繞回駕駛室，剛坐下，就聽她問道：“好看麼？”
蘇玖啟動車子：“什麼好看不好看的？”
“桌子上的手稿啊。”
蘇玖緩緩地往回打方向盤倒車。
“我記得是左手，”常清晗問道，“你手臂上的疤是怎麼弄得，我想了半天還是沒畫出來？”
蘇玖沒說話，倒車儀上麵清晰著顯示著後頭的畫麵，他神情專注，眼睛一眨不眨的。
常清晗見狀，沒接著問，忽然像是又想起來什麼似得：“那上回在我家看的漫畫一定記得吧。”
蘇玖猛地一踩刹車，她沒坐穩，差點撲到前麵去，他眼神落在她身上，雙手離開方向盤。
“你昨天是故意的。”
“那是我最滿意的部分，”常清晗示威似的揚揚眉毛，“所以書簽剛好夾在那裡而已，而且我畫的就是人類最原始的欲望啊。”
他沒說話，身子慢慢的靠近她，常清晗手臂一抬，一下擋住他的肩膀：“你乾什麼？”
蘇玖低聲道：“乾你喜歡的事。”
常清晗盯著他的眼睛，蘇玖的眼睛是她迄今為止見過最好看的，黑白分明地像畫出來的一樣，常清晗忽然勾唇一笑，放開他。
蘇玖靠近她，鼻息噴在她脖頸處，隻要她微微一低頭就可以觸碰到他的肌膚，像是在擁抱一樣，他伸手穿過她的頭發。
常清晗忽然想起來前幾天那個晚上做的夢，忍不住半閉上眼。
“刺溜——”
常清晗皺眉，歪頭一看。
“係好安全帶。”
蘇玖麵無表情的打開車載dvd，往下慢慢踩油門。
常清晗咬咬牙，煩人！
警局。
常清晗下了車，看蘇玖還在裡麵待著不動，不由地半彎著腰，隔著窗戶問他：“你怎麼不下來？”
“我去停車。”蘇玖啟動車子，“你呆在這等我，不要亂跑。”
她問：“那你讓我這麼早下來乾什麼？”
“讓你感受一下什麼是嚴肅，什麼是規矩。”
常清晗笑眯眯的，聲音卻漸漸發寒：“你要教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