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肉上下抖動，目光一轉，伸出一根手指頭狠狠地指著柳昭儀的鼻子：“你，我告訴你，如果不還錢你也彆想好過！”
身旁的警察又開始勸她，她一個字也不聽，尖叫起來：“這是什麼社會啊！年輕人都欺負到我們老年人頭上了，哎呦！我心臟疼，趕緊帶我去醫院！”
她像是被剔了骨頭一樣倒下來，雙腿無力的癱在地上。
場麵瞬間慌亂起來，警員們連忙扶住她，有人連忙去倒水，有人低聲勸導她。
常清晗一眯眼，手指忽然向前伸出，她飛快的撫向滄淮的腰，手法輕柔又迅速的抽走他的手`槍，往前一邁，伸手將紅衣老太太整個人拎過來，用槍口狠狠地頂在她的額頭上！
動作一氣嗬成。
常清晗眼神清冽。
滄淮僵住。
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
她聲音低沉：“聽說這子彈也是要花錢的。”她槍口攆著她的太陽穴緩緩地轉了下，“你說，還要不要還給你啊？”
常清晗的語調徒然升高，槍口用力抵住她的腦袋！
“他們看你年紀大不好對你動手，我可不管。”她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因為我沒有教養！”
常清晗用眼睛狠狠地盯著麵前的人，像是要在她身上剜下一塊肉來，滄淮覺得下一秒鐘常清晗真就會開槍打破她的腦袋。
“姐”
常清晗沒搭理他，緊緊地繃住下巴，瞳孔慢慢的轉暗。
默了一秒，一隻大手忽然握住槍管，常清晗頓了半秒鐘，順勢鬆手。
她往後輕輕一跳，又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辦公室裡安靜的隻剩呼吸聲。
蘇玖深深地看了一眼常清晗，後者隻是扯了下嘴角。他在那三個人麵前繞了一圈，最後走回到辦公桌麵前的椅子上坐下，像是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問：“你們都是死者的家人？”
他把手`槍擱在桌子上，手指摁著槍管。
“我我是他媽媽，後麵的是他親哥親姐。”
常清晗不屑的冷笑一聲，親哥，親姐？
蘇玖看滄淮一眼，滄淮點頭。
蘇玖拿起筆來，一邊在本子上記錄，一邊問：“你們多久跟死者聯係一次？最後一次聯係是什麼時候？”
紅衣老太太身後的女人說：“就上個月他打了二十萬塊錢，差不多一個月一次。”
蘇玖筆一頓：“二十萬？”
那女人小聲答道：“那崽子不，是永元，永元基本上不回家，他說他跟女朋友住一起，但是每個月都會打錢給我們，一次二十萬。”
蘇玖問：“他是做什麼的，一個月掙二十萬？”
沒人說話。
蘇玖抬眼，銳利的眼神向周圍一掃，又問：“你們是怎麼想到報案的？”
“他已經一個半月沒消息了，我們就打算親自來看看，誰知道”
蘇玖了然，他慢悠悠的把圓珠筆倒過來，頂著桌子摁下去。
見過自私的媽媽，自私的家人，不過能做的這麼理直氣壯的還真是少數。
他緩緩靠在椅子背上，手臂伸直：“既然你們是路先生的家屬，有件事我必須要跟你們講清楚。根據調查結果顯示，路先生涉嫌犯罪。經過我們檢查，他的屍體裡不僅含有冰`毒的成分，而且當天爆炸的油桶上還有他的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