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興趣而已。”滄淮不敢多說話，他吞吞口水，繼續敲代碼。
常清晗又把腦袋轉過去看著裡邊，眼神比之前更發寒了。
蘇玖問：“你們這個月連電話都沒打嗎？”
柳昭儀拿出自己的手機給他看，目光誠懇：“所有記錄都在這兒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營業廳查。”
蘇玖接過，目光瞟過她的手，忽然頓了下，瞳孔慢慢轉暗。柳昭儀縮回手，又緊張的放在膝蓋上，蘇玖在她手機屏幕上滑了兩下子，又還回去，筆尖在本上飛快的滑動著。
“來一根嗎？”常清晗從包裡掏出跟煙。
“我不抽煙。”
“那有火嗎？”常清晗隨意一問，不抽煙的人身上怎麼可能帶打火機。
“有的有的。”滄淮趕緊遞過去，“這是老大的，我幫著老大看管。”
她身子依靠門框上，因為迎著風，一次沒點著，於是常清晗把手籠起來又點了第二次，終於一小細縷霧氣慢慢升騰起來，最後消失在空氣中。她叼著煙，含糊不清的問：“你們老大的打火機怎麼會在你這？”
“老大不常抽，就放我這兒了。”
滄淮低下頭，不停的搓手，屏幕滾動的代碼一停，忽然顯現出一個界麵，正是蘇玖和柳昭儀裡麵的樣子。
“你在乾什麼？裡麵不是有監控？”
“剛剛你拿槍的那個監控，老大讓我偷偷刪了”
常清晗彈了一下煙灰，沒再說話。滄淮十分熟練的導出了前麵的錄像，開始進行刪除。
蘇玖從桌子下麵的抽屜拿出一個牛皮帶，從裡邊抽出兩張照片，把其中一張遞給柳昭儀看：“去過嗎？”
照片裡是一間屋子，黑色大理石的地板，貼著牆處立著三層的書架，書架側麵掛著牌子：愛的小屋。
柳昭儀手指微微用力，指甲蓋泛起白印，她一點點的啜泣：“這是是我們的家。”柳昭儀手開始抖起來，眼睛紅腫著老大：“是我們剛剛裝修好的房子”
蘇玖又遞了另一張過去。
就在書架旁，散落著兩包東西。
蘇玖問：“知道這是什麼嗎？”
柳昭儀搖頭：“不知道。”
常清晗一眨不眨的望著裡邊，細長的手指夾著煙卷，青白色的煙霧模糊了她的臉。
她吸了一口，緩緩地吐出。
“你之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發現過他有什麼不正常的舉動嗎？”
柳昭儀又搖頭。
“他是乾什麼工作的，怎麼會有這麼多錢，每個月給家裡寄二十萬？”蘇玖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你沒懷疑嗎？”
“他一直有點大男子主義，家裡的事從來不讓我管，他一直說讓我站在他身後就好了。”柳昭儀眼淚唰唰的往下流，“以前我們特彆特彆的好他特彆的照顧我”
蘇玖抽了幾張紙遞給她：“好了，彆哭了，我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你先回去吧。”
柳昭儀低聲道謝，慢慢的走到角落裡一邊啜泣一邊收拾包，蘇玖看了她一會兒，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手指摁的飛快：“派人跟著她。”
過了半分鐘的空檔，常清晗叼著根煙走進來。
柳昭儀正低垂著頭要走出去，肩膀一聳聳的，像一顆在荷葉上顫抖的露珠，讓人忍不住想把她抱在懷裡。
柳昭儀乳白色的短裙正好和常清晗的黑衣裳形成鮮明對比。
常清晗把包“咣當”一聲扔在桌子上，正好碰到上麵的槍，隻聽“啪”的一聲，槍一下子被撞飛出去，旋轉了兩下剛好的停在桌角邊緣。
常清晗沒坐，隔著桌子站在蘇玖對麵，她吸了一口煙，說：“問吧。”
蘇玖皺眉：“把煙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