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怎麼是這兒？你們警察辦案已經轉移陣地了？”
蘇玖給她打開車門：“怕你甩臉子。”
常清晗仰著頭看他，神色曖昧：“你們警察是不是都這麼體恤民情？還是說你隻體恤我？”
蘇玖毫不廢話的伸出手把她從車裡拎了出來。
常清晗坐到柳昭儀麵前，開始招呼服務員：“一杯摩卡，糖多點，燙的。”
滄淮飛快的瞟了一眼老大的臉色，忍不住吞吞口水。
常清晗轉頭問柳昭儀：“你不要嗎？”
柳昭儀迅速搖頭，常清晗又說：“那一會兒我潑你的時候，你可沒東西潑我啊。”柳昭儀的臉色瞬間白的幾度。蘇玖皺了一下眉頭：“你好好說話。”
常清晗慢悠悠的把身體往後一仰，靠在椅子背上。柳昭儀臉頰蒼白的像紙一樣，她弓著身子像個犯錯誤的小朋友，認認真真的端坐在那裡。
常清晗忍不住“噗嗤”的笑出聲來，說：“哎呦，彆那麼認真嘛，我還能吃了你，我倒是想潑你，可哪來的膽子呀？彆拘謹啊，來這兒就像來到自己家一樣。”
常清晗勸說道：“不過你還是來一杯吧，免得彆人說我欺負你。”
蘇玖一把按住她又要抬手的肩膀，嗓音低沉：“我不是讓你來喝咖啡的。”
“你特麼往哪碰！”常清晗身子猛地一抖，聲音變得異常尖銳！
蘇玖低頭，發現自己正好摁在她受傷的肩上。他緩緩抬起手，隱隱約約看見她裙子裡邊滲了些血色。
常清晗轉過來，揉了兩下肩膀，雙手又交叉放在桌子上。
蘇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大力氣，他遲疑了一下，放下手，嘴抿成一條直線，下巴緊緊繃住。
“說吧。”
常清晗看柳昭儀躊躇的樣子，不耐煩的敲敲桌子：“趕緊的，你先說。”
柳昭儀吞了吞口水：“對不起清晗”
常清晗根本不想聽道歉，她翻了個白眼兒，問：“對不起我什麼？”
“我我實在是害怕，還是報了警，找到了蘇大哥。”
常清晗揚揚眉毛，蘇大哥？
“清晗，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千萬不要再這樣了！”柳昭儀發抖的樣子就像清晨將要滑落的露珠，看起來要多較弱有多嬌弱，“我知道，你是一個缺愛的人，所以你一直在找有錢的男人，可是你怎麼能讓永元去染上毒品！永元他是我的男朋友啊，我們以前畫漫畫，還合作了那麼久，你怎麼能這麼做？”
“你是不是有臆想症？”
柳昭儀眼淚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滴：“我知道你喜歡永元，但是”
“我什麼時候喜歡他了？”
柳昭儀鼓起很大勇氣道：“我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那次你們一起從酒吧裡出來，還抱在一起！我我我我還看見你給了他一個盒子！那個盒子難道就不是你們的定情信物嗎！”
柳昭儀從手機裡導出一張照片，雖然略微模糊，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這是兩個擁抱的人，男人手上拿著小臂長短的黑色盒子。
常清晗腦袋極快的搜索，終於想起來了，她低下頭來冷笑一聲：“多久之前的事兒了，原來你一直對我耿耿於懷，過了這麼久你一直都是在猜疑我中度過的？那我真為你感到可憐。”
“我那時碰巧碰見他喝多了，你愛信不信，東西的話”常清晗笑了，“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
常清晗忽然紅唇一勾：“是槍。”
滄淮小聲道：“姐，公民是不能非法藏匿槍支的。”
“又不是我的我怕什麼？”
常清晗看著柳昭儀的臉故意慢悠悠的說：“那是你男朋友的。”
“你男朋友是混什麼的，我的確早知道，我唯一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他吸毒，可就算我全都知道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憑什麼？”
柳昭儀的臉瞬間變了，她手指顫抖的往後又一劃，竟然是個視頻。常清晗的眼神變的危險：“你跟蹤我？”
“我就是想看看你和永元有沒有什麼聯係反正，反正”她說不下去了，乾脆把手機一推，一邊按下播放鍵，一邊唰唰的往下流眼淚。
視頻裡的噪音很大，常清晗靠坐在一個角落裡，旁邊還有幾個太妹似得姑娘，常清晗一隻腿伸長一隻腿蜷起來，她夾著煙，胳膊放在膝蓋上，煙頭上的火光一晃晃的。
視頻顯然是放大錄製，環境很暗，根本看不出那是哪。大約過了五秒鐘左右，常清晗從口袋裡翻出一個小盒子來，然後從背包裡層又掏出一張錫箔紙和一根吸管，她慢悠悠的把小盒子“啪”的打開，往錫箔紙上倒了點，牙齒咬著吸管，湊過去一點就點上了。
視頻裡的常清晗隱約的笑著，她揚起下巴，嗓音沙啞：“有水嗎”
旁邊的一個姑娘立刻從包裡掏出瓶礦泉水，擰開蓋子遞到她麵前。
常清晗伸手接過，不慌不忙的喝了兩口，又還了回去，她摸摸那姑娘的頭：“乖，叫常爺。”
視頻到這裡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