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晗掀開。
蘇玖再次給她蓋上。
她又翻開。
蘇玖說；“你在嘚瑟以後連浴袍都彆想穿。”
霸權主義？
常清晗翻翻白眼，勾著腳趾慢慢的將腿挪進毯子裡。她往後攏了攏濕噠噠的長發，問：“你是不是怕自己控住不住？”
“我是怕你年紀輕輕得關節炎。”
這男人真毒。
她沒好氣的把腿放下來：“說說說，趕緊的。”
“死者家屬不接受審問，我們暫時隻能從彆人嘴裡獲得信息。”蘇玖翻開本子，“前幾天死的那個老人和他的老伴不是原配，是前幾年才再婚的，兒子是他和原配生的。”
“老太太會嫁給一個賣廢品的八十歲老頭？”常清晗揚揚眉毛，“他們有什麼情感史沒？”
“根據周圍的街坊鄰居的口供，這個老太太在年輕的時候跟這個老頭有過一段戀情。”蘇玖頓了一下才道，“而且是婚內。”
常清晗嘴巴張成“o”狀。
“但他們倆的事情被發現後，原配也沒有離婚，兩個人也就斷了，他們是在原配死後才好上的。”蘇玖接著說，“而且我們查出來，現在他這個老伴是他的高中同學。”
常清晗大膽猜測：“讀書的時候是不是也在一起過？”
蘇玖點頭：“我們走訪了他的同學，確實是這樣。”
“三角戀？”
蘇玖又點頭。
常清晗恍然大悟，懶洋洋的窩進沙發裡，用手指勾起一縷發絲，分析的頭頭是道：“所以是他喜歡他的原配，但是以前的女朋友還對他念念不忘，一來二去兩個人舊情複燃在一起了，被發現之後就分手了，然後等原配死了兩個人再一次糾纏到了一起。”
蘇玖說：“你腦洞挺大。”
常清晗“嘶”了一聲：“到底是不是這樣？”
蘇玖沒回答，他拿出本子裡夾著的一張照片，遞給常清晗：上麵是老人過六十大壽的模樣。
常清歡接過：“怎麼了？”
“你看他的手指。”蘇玖提示，“這個戒指是原配給他的。”
蘇玖又遞給她另一張照片：是老人年輕時候的樣子，他的手指上戴著的是同一枚。
“他屍體上隻有這個戴戒指的手指沒有骨頭，像是直接被人砍去了一樣，而且屍檢之後發現，傷口破損的時間並不久，最起碼在他老伴看他最後一麵的時候，他的手指還是完好無損的。”
“所以我懷疑，那個瓶子裡應該就是這枚戒指。”蘇玖遲疑了一下，又道，“還有他少的那根手指。”
又是手指。
她腦海裡再一次浮現出血琳琳的屍體，常清晗搖搖頭，控製住發抖的指尖，抿抿嘴，問：“你認為他是為了找回這枚戒指才衝向車流之中的？”
蘇玖點頭：“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應該是他原配留下的最後的東西。”
常清晗不再說話，這個人把兩個女人都傷害了，最後還害死了自己，所以他到底是愛哪一個呢？
蘇玖知道她又多想了，於是道：“很晚了，去睡覺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他把她手裡的照片抽回來的時候，碰到了她沁涼的指尖，忍不住的皺皺眉：“怎麼這麼涼？”
常清晗說：“手涼的人沒人疼。”
“彆瞎說。”
蘇玖又把照片夾回書裡，站起來的一瞬間常清晗拉住他的手臂，她頓了下，啞聲問道，“你們男人對愛的熱忱到底有多少？”幾乎是壓著最後的音節，常清晗鬆了手，語調嘲諷，“算了，你不用回答我，反正我本來就不信的。”
蘇玖想又說些什麼，張了張嘴，沒說話。
“你走吧，我畫完就去休息。”她把腿重新翹到沙發背上去，“睡覺前記得關好門，沒準我哪根神經不對就睡錯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