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源一愣,見他如此小心,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心都提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嗎?”
夏樞也沒好意思多說家裡人的算計,隻道:“今兒我回家發生了些事,家裡人以為我腳上和額頭上的傷是你打的,我……我也沒有否認。”
他聲音低了下去,對褚源非常愧疚。
褚源對他已經夠好了,他不僅沒有維護褚源的名聲,還借著自己的傷,讓人誤會褚源……
他又忙急著道:“不過等阿姐親事定了,我就跟他們澄清……”
“沒關係。”褚源伸出手摸摸他的腦袋。
他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兒了。
想到上輩子夏樞家破人亡後到處尋找失散的阿姐,褚源不去評價他的付出值不值得,但他有些心疼夏樞。
他輕聲說道:“沒關係,我說過你想做什麼都可以,這類事情以後遇到了還可以如此應對,不必告訴我。”
褚源不在乎外邊說他虐待夏樞的流言,他甚至希望這流言傳的叫人信以為真。
那樣,將來他與夏樞和離,在外人眼中就是順理成章,不僅可以消除一些和離時的障礙,還可以降低上麵那人對夏樞一家子陪他做戲的疑心。
夏樞抿了抿唇,心裡更不舍得褚源了。
真的不會再有彆的男人像褚源這般包容他了。
他悄悄朝褚源胸前又靠近了些,提起了其他話頭:“我阿姐要在京城住一段時間,上次侯爺不是送了個宅子嘛,我想叫她住那裡。不過她一個姑娘家,一個人住裡麵不安全,我想著撥幾個粗使丫鬟過去……”
褚源驚訝地挑了挑眉,不過他也沒說什麼:“你安排就是,咱院子裡丫鬟婆子若是不夠用,就叫高景去買些,他這段時日無事。”
夫妻兩個又說了會兒話,大夫才過來。
之後一通診治、抹藥,等一切結束,夏樞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褚源沒有再和他說什麼,將人扶著慢慢在床上睡下,提醒了一句丫鬟們明早晚點兒來,就也睡了去。
因著中秋佳節,學堂放假三天,不用早起,夏樞以為自己可以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他便被外邊吵吵嚷嚷的聲音給吵醒了。
紅杏:“怎麼辦,要不要叫少夫人起來啊?”
紅棉:“少爺昨晚就叫大家不要吵到少夫人。”
紅杏:“可、可是景少爺在府外邊跪著啊,少夫人和他不是關係挺……”
“慎言!”紅棉立時打斷了他的話:“少夫人和旁人的關係我們丫鬟怎麼會清楚,還有……”
她沉著臉道:“我們是少夫人的丫鬟,少爺叫我們不要打擾少夫人睡覺,我們自然要聽少爺的話,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打擾少夫人睡覺。……”
夏樞:“……”
一提到少爺,紅杏就想起那頓幾乎要了她半條命的板子,就算用了少夫人從太醫那裡求來的好藥,屁股現在還隱隱作痛。
她頓時不敢再說什麼了。
但夏樞已經醒了,聽到景璟在外邊跪著,哪裡還能睡得著。
那可是褚家自己人。
捂著嘴打了個嗬欠,他從床上坐起來,開始趕緊穿衣服:“夫君人呢?還有,景璟怎麼在外邊跪上了?”
紅杏和紅棉聽到聲音,驚了一下:“少夫人,是奴婢們把你吵醒了嗎?”
“沒事兒。”夏樞擺了擺手:“說說吧,怎麼回事兒?”
“少爺吃完早飯便和二少爺一起出去了。”紅棉快速地說了褚源的去向,就說起了景璟來。
原來剛吃過早飯,侯府外麵就鑼鼓喧天。
光祿寺卿景政大人領著自家雙兒景璟,帶著一隊人,敲鑼打鼓地來給侯府的少夫人夏樞道歉來了。
一到侯府大門口,景璟便跪在了地上。
景政開口向圍觀看熱鬨的人解說緣由,說自家雙兒和淮陽侯府的少夫人比賽爬牆比輸了,願賭服輸,來給淮陽侯府的少夫人叫“大爺”了。
圍觀群眾驚掉了下巴,沒想到兩個雙兒這麼生猛,更沒想到一向護崽的光祿寺卿景大人竟會親自帶著雙兒來叫彆人“大爺”。
想到坊間傳聞景家雙兒和侯府少夫人為賭約之事大打出手,一人還身受重傷,之後景大人還親自到侯府為自家雙兒討說法,原來此事竟是真的!
隻不過和他們聽到的又有所不同。
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看著當事人的眼睛閃爍著興奮之光。
侯府裡的下人一看這陣仗,自然忙著去稟報主人。
侯府王夫人是個擺設,侯爺昨晚就走了,少爺和二少爺一大早吃過飯也走了,隻剩一個少夫人,下人們自然就跑到夏樞的院子裡求見。
然後紅杏和紅棉就有了上述對話。
聽完紅棉的情況描述,夏樞:“……”
景政那貨也太不厚道了吧?
為了不叫景璟和淮陽侯府相認,竟然讓景璟叫他大爺?
若景璟叫他大爺,那他該怎麼稱呼褚源?
孫、孫子?
夏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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