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癟了癟嘴,有些不開心地道:“你不是要去外地了嘛?”
這人就是嘴上深情蜜意,剛剛還說舍不得他嫁人,這會兒就說要走了。
景璟想到元州流傳在外的風流韻事,小聲憤憤道:“這點兒你和他還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他說的太小聲,夏樞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景璟嚇的脖子一縮,忙道:“你要去哪裡,什麼時候出發?”
“皇陵,暫定元宵之後。”夏樞笑眯了眼:“我要帶著美人兒去種田啦。”
景璟愣愣的:“褚源辭官啦?”
“嗯,跟我去逍遙咯。”夏樞眉飛色舞道:“你有空可以去看我們,我多種些桃樹、桂花樹,到時候給你做桂花糕和桃脯吃,你之前不還說我做的桂花糕好吃嘛,其實我桃脯做的也很不錯喲。”
儘管尚在病中,他的臉蛋卻熠熠生輝,顯然是幸福極了。
景璟本來是極不舍的,現下卻禁不住跟著他一起開心,他眨了眨濕潤的眼睛,重重地點頭:“好。”
夏樞摸摸他的腦袋,拉過他的手,將幾冊賬本並一紙房契放於他手上:“這是我那皮毛鋪子,以後不在京城,你幫我看著吧。”
景璟瞪大眼睛,連忙推拒:“這不合適……”
景璟的阿娘也給他留了三間鋪子,他從小就學著管理鋪子,查賬收賬,自是知道京城的一間鋪子價值幾何。
更彆提,夏樞那間皮毛鋪子原是淮陽侯府的產業,位於京城最繁華的地段,位置極好,鋪麵還大,就是勳貴人家也不一定有幾間那樣的鋪麵。
這比汗血寶馬還要貴重的多,景璟不能收那房契。
他從夏樞手裡拿過那幾冊賬本,卻死活不收房契:“我幫你管著鋪子,不要房契。”
夏樞的本意就是要他收下房契,以後景璟要是在京城有什麼事,他們鞭長莫及的時候,景璟可以賣掉鋪子應急。
夏樞和褚源商量過,褚洵有侯府,淮陽侯府不倒,褚洵也不會有啥難處。
但景璟不一樣,景政寒門出身,沒有家底,光祿寺卿從三品的官職看著比淮陽侯褚霖的官職高,但實際上卻是個閒散沒油水的位置,日常就能拿點兒額定的俸祿,俸祿一年也才四百兩,光是養活家小及人情往來估摸著都有點兒捉襟見肘。周青嫁與景政的時候屬於未婚先孕,名聲極為不好,娘家嫌丟人,給她準備的嫁妝也就三間位置偏僻的小鋪子外加一個農莊,全部價值也抵不上夏樞手裡皮毛鋪子的十分之一。
京城不同彆處,銀子都不禁花用,夏樞希望景璟平平安安,但若是真出了事,銀錢也可以擋上一擋,給他們轉圜的時間。
“聽話點兒。”夏樞想到褚源說的朝堂局勢,又想起景政後院那一堆爛攤子,板著臉道:“你若不收,就是不把我當朋友,以後也甭去找我,我也不會給你做桂花糕和桃脯啦。”
景璟:“……”
他眼眶有些紅,抿了抿唇,低著頭嘟囔道:“也沒有哪家的朋友會讓人保管那麼值錢的房契呀。”
夏樞見他隻敢小聲嘀咕,就直接將房契折了一下,塞進他懷裡:“行啦,彆婆婆媽媽的了,小爺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
頓了一下,怕景璟不明白,他又掰開來講:“賬本你好好看看,對外就說幫我管理鋪子,房契藏起來彆讓旁人知道。若是有急事,等不及我和褚源回京城,房契可以先拿出來換成銀錢轉圜。日常沒事,多給我寫信,交給褚管家就成,他每個月末都會往皇陵郵寄賬本,到時候信會一並送過去。反正,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彆傻乎乎的被人騙了。”
景璟眼眶通紅地看著他,看著看著,眼淚沒忍住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然後就徹底憋不住了,撲進夏樞懷裡,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我舍不得你,你不要走啦,好不好?”
“你要是想欺負元州,我天天陪你欺負他都可以,不要走好不好?”
“還有,你想要賺錢,那我們下次多騙他些,一個問題二十兩銀子,好不好?”
“嗚嗚……你彆走啦!你想騙誰就騙誰,想欺負誰都欺負誰,我都陪著你,隻要你不走,好不好呀……嗚嗚……”
夏樞:“……”
天啊,他沒把人家小雙兒給帶歪吧?
夏樞咳了一聲,摸摸懷裡的小腦袋,一本正經地道:“……錢不是那麼賺的啦。”
所以……沒有歪吧?
夏樞心虛無比地偷偷瞥了一眼窗外,但願此時沒人路過。
而此時已進了外間,準備對褚家興師問罪的夏海&蔣氏:“……”
以及小心翼翼跟在嶽父身後,滿臉愧色的褚源&褚洵&一眾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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