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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回變成了唐榆繞著水缸跑,邊跑邊嚎:“打我乾什麼啊!我可沒去求陛下!”
三日後,紫宸殿中大張旗鼓地傳下旨意,為丞相府孫小姐和禮部員外郎家的公子賜婚。
“你做的?!”她更加驚喜,重重點頭,“我喜歡!”
師生兩個相視一望,秦老丞相顯有動搖,皇帝趁熱打鐵:“當然,老師沒跟朕說過這事,是朕做的主,不是老師仗勢欺人。”
蕩了兩下,她突然腳下一蹬,刹住了,又扭頭望向他:“在這邊再做個秋千好不好?”她伸手再旁邊的空地上比劃著,“或者換個大些的架子,直接掛兩個秋千?”
然後他沉吟了一下,和和氣氣地詢問:“用不用朕下旨賜婚?”
唐宏脫了鞋一把砸過去:“你住口!!!”
旨意一下,京中各府就都忙了起來。秦家那邊自是忙著籌備聘禮嫁妝,旁的人家忙於準備賀禮,而在唐府之中,唐宏堆著笑客客氣氣地送走了前來傳旨的宦官,關上院門就擼袖子要打兒子。
唐榆:“兩情相悅的事有什麼夠不夠格啊!”
“……不是,你等等!”唐宏一慌,提步追他。秦修不理,出了院子就上了馬車,乾脆利索地吩咐車夫回府。
皇帝聽得恍悟:哦,原來是這麼回事……
秦修無奈地想了想,不打算再跟他硬爭了,擺了擺手,就往外走:“你愛答應不答應,我回去回話去,讓我爹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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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這有什麼大動乾戈?遵父皇遺命,朕原也要為阿菀備嫁妝。”
於是就算唐宏有兩萬個不願意,這婚事還是定下了。往後的幾個月裡,秦家先將聘禮備足了分量送到唐家放著,再備嫁妝,宮裡也斷斷續續地賞了不少東西下來。秦菀亦有事情要忙,忙著在京裡挑選宅院。
“你還敢嘴硬!”唐宏氣得麵色通紅,“你你你……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連秦家的主意都敢打!不看看自己夠不夠格!”
唐榆氣定神閒:“你一個我一個,孩子們排隊玩剩下那個。”
“好。”他失笑,滿口答應,“改日重新做,做三個好了,你一個我一個,還要再給孩子留一個。”
過了月餘,這事就連宮裡就聽說了。皇帝思來想去覺得讓旁人看笑話不合適,便委婉地勸秦老丞相:“老師,強扭的瓜不甜。依朕看,若唐家不願意就算了,您何必這樣威逼利誘呢?”
秦菀擰眉想了想:“那若不止一個孩子呢?”
秦菀看祖父為自己這樣大動乾戈,一邊覺得實在是不必,一邊也隻得接受了這份來自於長輩的好意。然後便在心下認真規劃了起來,想著還是要給唐榆弄幾間大一些的書房,起碼不能比上輩子沒用上的那間差。
“你啊。”秦菀含著笑暢享起來,“自己玩多沒意思,以後沒事的時候咱們就一起在這裡掛著。”
然後,事情就鬨大了。
唐榆一怔,即道:“都行,你要和誰玩?”
隻是這想法她不好自己跟家裡說,一說就容易在祖父那裡露餡。她便推了唐榆去,讓他跟祖父說他想要那處宅子,她也答應了,然後出錢買下即可。
“……”
結果,秦老丞相到不介意他們選那個地方,卻嫌那宅子他們兩個住不夠大。著人買下那整座宅院後又花高價買下了左右兩側的一大片民房,雇了上百名工匠拆了,把他們的宅院擴大。
“誰威逼利誘了!”秦老丞相氣得吹胡子瞪眼,礙於眼前的學生是天子,不得不耐著性子解釋,“臣那小孫女和唐家的兒子乃是兩情相悅,死活不答應的是唐宏。臣是他的老師,沒逼他點頭已經很顧著他的麵子了,陛下倒來怪臣不合適?合該去勸勸他彆棒打鴛鴦。”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滿京城的達官顯貴都在看熱鬨,人人都在議論“丞相家的小孫女相中了唐家公子,但唐家不敢應這門婚事”的奇聞。
穿過花園的時候,秦菀忽而眼睛一亮:“有秋千!”說罷她就拉著他跑過去,突然聽到他發笑,她轉過頭看他,夜色中他笑意深深,懶洋洋道:“秋千是我做的,一直在猜你喜不喜歡。”
如此一忙就忙到了次年年中,六月裡,宅子總算竣工了,秦菀與唐榆趁著放學無事時一起去瞧了瞧。剛竣工的宅院尚未來得及清掃,各處都蒙著灰塵,也沒有家具,秦菀卻歡喜得很,拉著唐榆跑東跑西。
說著她便迫不及待地坐到秋千上,唐榆悠悠地踱到她身後去推。
唐榆銜笑跟著她,把大大小小的屋子都看了個遍。
秦老丞相擺手:“倒也不必這樣大動乾戈。”
皇帝:“那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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