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還是試探性的,確認了這個獵物香甜可口,便驟然撲了上來,大張著嘴將他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嗅聞了一遍,尋找著什麼。
很快,——他找到了。
大概相當於吃點心要先朝最好吃的那一塊下口,極度緊張的情況下,江昭一片漿糊的腦子裡驟然蹦出這個念頭。
衣服被掀開,露出裡頭被嬌慣的肌膚。
尖利的牙抵在了上頭,莫名的黏液滴在他身上,聞不出是什麼味道,也許是血。
它找準位置,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江昭驚醒了。
眼前的臥室一如往常,月光透過陽台的落地窗灑進來,將雪白的地毯染上了淡淡的月白光輝。他房間下麵就是江家的花園,暗香浮動,白日采摘的玫瑰靜靜躺在床頭櫃上,花瓶中盛放著一把嬌嫩的雛菊。
方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噩夢,現在夢醒了。
那種被巨型蜘蛛盯上的感覺還很清晰,江昭害怕的東西有很多,第一是未知的鬼,第二就是八條腿、帶絨毛、還有很多眼睛的蜘蛛。
小臂上全是被刺激出來的雞皮疙瘩,喉嚨乾澀得緊,但是最近的飲水機在樓下廚房邊。
江昭猶豫了下,扶著牆艱難地單腿蹦躂下去。
現在正是夜裡最黑的時候,廚房的窗戶好像沒關緊,簌簌的風聲從前方傳來,剛出過一身冷汗的身子吹得有些涼。
江昭咽下口中的水,目光警惕地巡視著。
“——昭昭?”
猝不及防有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響起,江昭被嚇了一跳,原本斜倚著廚房外牆,慌張之下身子失去平衡,撞到了身後的櫃子。
“砰!”
花瓶碎了一地。
江昭又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身子又歪向另一邊。
這次他被人扶住了。
待他站穩,林玉韻開口詢問,聲音溫良。
“怎麼這麼心虛?像做賊似的。”
江昭握緊手中的玻璃杯,有些磕巴地解釋道:“我睡醒有些口渴,就下來找水喝。”
“……林哥,地上的花瓶怎麼辦?”
林玉韻側頭瞥了一眼,並不在意,“我明天讓傭人來打掃,不用擔心。”
江昭把用過的玻璃杯放到廚房的洗手台上,若有似無掙開對方的手,“我喝完了,現在要回去。”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問道:“林哥下來做什麼?”
“我也是下來喝水的,半夜睡醒容易口渴。”
江昭和他沒什麼可聊的,悄悄後退扶住牆,正要後退——
“昭昭,睡之前心理醫生來了電話,我預約了下周一的時間。伯母之前跟我說,海上的事讓你有了陰影,這陣子一直睡不好,伯母和我都很擔心你,她認為,你還是應該去做心理疏導。”
“伯母也是為了你好,彆再鬨脾氣了,畢竟,”他頓了頓,“人死不能複生。”
江昭精神一震,來了。
他的支點二便是去看心理醫生。
說起來這是個很重要的伏筆。
原來的炮灰被殺錯人這件事嚇得好幾宿睡不著覺,主角受有心想要試探他,便推薦他去看了國內一個有名的心理醫生,打算對其使用催眠。但炮灰從心底不願意承認這件事,哪怕是被催眠了也沒有說出真相,反而還將他恨主角受這一事實暴露了個徹底。
這段劇情與炮灰的結局掛鉤,出現在原文偏後的篇幅。
他仔細研究過了,想要改變結局,得先從這裡出發。
這本書後期是實力互寵,也就是說,他想活下來,就得先從主角受這裡下手,然後再經由主角受讓主角攻對他打消恨意。
江昭不動聲色偷看了眼主角受。
“嗯……我聽林哥的。”
林玉韻瞧著對他的乖巧格外滿意,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房睡覺。”
不等江昭拒絕,他徑直伸手將青年打橫抱了起來。
江昭有些慌。
這是主角受第二次公主抱他了。
對方一路將他抱到床上才鬆手。
“晚安,昭昭。”
——“啪。”
房內僅剩的小夜燈也熄滅了。
.
林玉韻介紹的心理醫生據說很出名,但是年紀卻很輕,不到三十歲就獨當門戶,成立了自己的個人工作室,聽說現在好像是專為豪門圈子裡的人看病。
江昭路上順手上網查了一下對方的照片,但是沒找出來,聽說他很不喜歡照相。
林玉韻安慰道:“昭昭不用太害怕,這位謝醫生的職業道德很好,不會輕易向彆人透露患者的信息,你有什麼想說的可以儘管對他說。”
“嗯。”
心理診所占據了市中心標誌性大廈的頂樓整層。
江昭等了約莫幾分鐘便被牽引著進了一間辦公室。
似乎是聽見關門的聲音,辦公桌前低頭看資料的男人抬頭,同他對視。
這位年輕的心理醫生長得很俊,相比起他的職業,他眉眼的走向悉數的淩厲的,這是會讓人產生警惕的長相,偏生被鼻梁上夾著的一幅金絲邊框眼鏡給遮掩住了,隻餘下三分恰到好處的強勢,其餘便悉數是如沐春風的舒適。
心理醫生向後,靠在了椅背上,朝他微微一笑,眸中淺淡的溫柔驟然濃厚起來。
“你好,我是你的專職心理醫生謝明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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