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訴說(16)(2 / 2)

除此之外不會有其他答案了。

江昭心內訥訥了好一會兒才道:【謝謝。】

係統X笑了下,他似乎是很喜歡笑,每每和江昭說話時都會控製不住地笑出聲來。

【不客氣。】他頓了頓,【其實您不用對我這麼客氣,能夠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言下之意是,他非常樂意為江昭做這些事。

江昭沒有回話,有些不放心地低頭看了眼懷中的黑貓,見對方隻是懶洋洋地甩了下尾巴,似乎對門外的東西沒有太大的警惕性,這才徹底放下心來,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人在江昭意料之外。

——竟然是昨天晚上喝醉了的鄰居。

“霍行,你……”居然還活著。

江昭眸中是明晃晃的震驚,一雙眼瞪得圓溜溜的,像是兔子,眼尾氤氳出的那一抹紅在他雪白的肌膚上顯眼極了,卻也更加像極了兔子。

門口站著的男人垂著眸,看神情像是在思忖著什麼,目光觸及江昭時,他眼裡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嗯。”良久,他應聲道。

得知門外的人是誰,江昭緊緊握著門把的手略略一鬆,姿態也放鬆了許多,斜斜倚在門邊,“你昨天晚上什麼時候回去的?”

“……昨晚?”霍贏運眉頭緊鎖,像是在回憶。

江昭看他的樣子,應當是宿醉過後忘得一乾二淨,多半是想不起來的。

“我不記得了。”果不其然,經過一陣思索後,男人坦白道。

江昭沒多問,隻要知道霍贏運還活著就好,其他的事跟他沒有關係。

“找我有什麼事嗎?”

霍贏運的目光在他雪白的麵頰上掃過,落到了他紅得明顯的眼尾處,再想到青年明顯帶了些哭腔的聲音,他心臟的跳動驀地一停,胸口也鼓鼓脹脹的,像是被浸了水的棉花塞滿了似的,有些酸、有些澀。

這股情緒直往他大腦裡衝,攪亂了他所有思緒。

衝動之下,他忍不住問道:“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有人惹你生氣了?”

江昭微頓,片刻後搖頭道:“沒什麼,不小心撞到肩膀了,有點疼而已。”

霍贏運卻是眉頭緊鎖,為青年眼角揉開的紅痕。

……也為心口那不知名的情緒。

他想問青年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哭,又為什麼會難受。話分明到了嘴邊,但想起他和青年之間宛如兩條平行線般的毫無關聯的關係,他又不得不將這些詢問咽了下去。

好不容易見到對方,更重要的事應該是彆的。

“我喝多了,不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隻記得似乎是來到了你家。能麻煩你告訴我昨天發生了什麼嗎?以及我為什麼會在你家。”

江昭正要開口,餘光忽然瞥到不遠處用作裝飾的大花瓶。

——花瓶表麵反出了一角紅色的裙擺。

他動作驀地一頓,背後汗毛根根豎起來,明明室內的溫度暖和極了,他卻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

他幾乎能夠想象到紅底鞋此時的姿態。

對方根本就沒有走,就這樣默不作聲地站在牆的轉角,悄無聲息地傾聽著他和彆人說話,像是在窺探,又像是在等待。

等待……

如果是這樣,等他們分開,紅底鞋便會朝他們中間的不知道誰發起攻擊。

就如狼群會攻擊落單的、毫無攻擊力的綿陽般,這些惡鬼也知道該挑選沒有同伴的人類下手。

它們會像屠宰一隻動物般,毫不留情地撕開獵物的喉嚨。

可能是他,也可能是霍行。

原本站姿有些懶散的江昭挺直了脊背,目光緊緊盯著不遠處的花瓶,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拉霍贏運。

他和霍贏運,一看就是他比較弱,落單之後成為紅底鞋目標的概率也更大。

青年怕極了。

他隔著一層西裝袖口握住了男人的手腕,僵著身子把對方往自己這邊拽了拽。

霍贏運朝他麵上看去,卻見青年眉頭輕擰,黑白分明的眼重含著淺淡的、雪一樣的細碎淚光,襯著眼尾的殷紅,像是無意間鑄就的絕世畫卷。

眼睛是紅的、鼻尖也是紅的、耳朵也是紅的,活像個粉麵團子。

青年那殷紅的唇被雪白的齒尖咬住,一點飽滿的唇肉陷了進去,讓人格外著迷,恨不得陷進去的是彆得什麼。他那眼裡溢滿了害怕,卻還有著幾分撒嬌似的委屈,即使是已經怕到了極點,也仍然強撐著開口,聲音發著細微的顫,軟得如同三月間的春花。

“你、你先進來,我們再說……好不好?”

像是祈求,像是誘惑。

霍贏運大腦“轟”地一聲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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