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被召喚出來的融合世界,並不是幾十頁白紙黑字印製出的“劇本”。這些人物,也不是冰冷文字裡用幾段話便可以概括的“劇本角色”。
他早已付出了代價。
......
貝爾摩德雙手停在方向盤上,遲遲沒有動作。
最後。
她說:“我永遠支持你的決定。”
這似乎不是下屬對BOSS的口吻,並且後文未語。
車已啟動。
千穆依然什麼都沒說。
可暗窗倒映出的沉沉目光,卻有一瞬微微閃動。
……
櫻花盛開的季節,千穆正式就讀警察學校。
按照島國警校的規定,從他穿上警校生製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算是一名光榮的——警察預備役了。
估計沒人能猜到,堂堂黑衣組織的BOSS,會想不開跑來讀警校,畢竟就算是要打入敵方內部,也不需要BOSS本人百忙之中親自犧牲。
除非BOSS腦子有問題。
或者BOSS閒得要發黴。
——然而千穆或許勉強算腦子有問題,但他絕對不閒。
醉心研究的他其實忙得要命。
所以,真相是,千穆來警校是被逼的。
神奇的界融能力並不能讓他為所欲為,他的行動軌跡受到了明確限製:不能遠離劇本主角,並且必須或多或少參與進這個“故事”之中。
主角名叫降穀零,這個劇本的大半內容,講的都是降穀零和他的小夥伴的警校生活。
近期正是故事開始的時間,千穆為了參與進降穀零的故事,隻能忍痛離開自己的實驗室和安全屋,跑來警校自找苦吃。
還有一個扣分項。
在劇本沒有結局的後半截內容裡,還粗略地提到一句,降穀零從警校畢業後,立即打入黑衣組織做了臥底,甚至還混到了個代號,為摧毀組織積極搞事。
而組織現在是千穆的。
降穀零這家夥,居然想掀翻他——不,Gin辛辛苦苦供養起來的酒廠。
由此可以想象,千穆對降穀零的初始好感到底有多低。
降穀零還有一個叫諸伏景光的發小。
這個諸伏景光和他一起上的警校,兩人畢業後也是一起來組織當臥底。
諸伏景光臥底隻當了幾年就死了,千穆對他沒有感覺。
未來似乎還會出現一個叫赤井秀一的臥底,和降穀零齊頭並進,為掀翻他的酒廠而奮鬥不休。
所以,千穆有些在意的是,他的酒廠,臥底含量是不是有點偏高了?
這些人究竟是怎麼混進來的?
未來真是肉眼可見的糟心。
不過,對現在的他來說,趕緊把被迫在警校受罪的這一年,無波無瀾、無人注意地度過去,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
誰都不在意的BOSS同學,剛進學校就出了一個紕漏。
他不該忽略劇本裡那個很是囂張,死得也很早的卷毛。
不是千穆主動招惹來的麻煩。
問題出在卷毛身上。
“喂,那邊那個弱不禁風的紅毛家夥,你是怎麼混進警校的?嘖!真不爽。”
卷毛揮拳,看似凶惡,本質隻是意思意思想試探一下。
下一秒,卷毛的臉突然被一個金發的正義路人的拳頭打得一偏,還沒等他有什麼反應,瞬間被旁邊冒出的人按在地上。
“快按住他,景!對了,受害者沒事吧?”
“我這邊搞定!真沒想到,開學第一天就有人想要欺淩弱小——還好被我們發現了!是風氣問題還是……”
“這位……同學?你臉色怎麼這麼白,受傷了嗎?需要我們送你去醫務室嗎?”兩人一邊一左一右按住撲騰的卷毛,一邊大呼小叫。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概是小陣平看警察不順眼的毛病突然發作了,我替他道歉——!不過請先讓我送他去醫務室吧謝謝!這位金發小哥的拳頭可太狠了,小陣平你還好嗎?!”有狀似拉架的聲音傳來,似乎是與卷毛一起的同伴。
“我……你……他……”卷毛貼著地麵不甘掙紮。
“等等,你們在乾什麼?”同為新生卻長相老成的一名青年恰好路過,見校門口如此混亂,目瞪口呆。
“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