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2 / 2)

從聽說那個堪比驚悚片劇情的消息開始,荻原警官就處在誰也摁不住的焦慮急躁狀態,到了他的下班時間他也不走,他非要跟著【如常】出勤的兩個同期好友一起過來。

什麼乾涉工作?沒有的事,他隻是【好奇】加上【順路】,還好心地為刑警小夥伴們提供便利,親自駕車送他們前往目的地——兩個小夥伴有史以來第一次沒有拒絕他開車,甚至欣然接受。

半個多小時的車程被他縮到了十分鐘,下車後,駕駛員作為唯一沒有暈車的人,神色自然如常,其他兩個人舒不舒服不重要,反正他們就算馬上要吐了,也會拚命忍著。

如今終於走進了資料上寫著的那家網咖,不隻是栽原研二心急如焚,伊達航和鬆田陣平的心情不比他好到哪裡去。

他們是來查案的,也是為了,了解此前完全不知道存在的江崎源

.……準想得到這麼巧,還能在這兒撞見那個誰?!

嗬嗬,降穀零。

三位警官心頭的火更旺了。

安室透的表情與麵部完全分離,隻有這樣才能掩蓋住差點翻船的跌宕起伏。

同窗好友四人組對視的時間太短,透過視線傳遞的意思隻有他們自己清楚,即使是江戶川柯南也沒發現明顯的不對。

——柯南,你們也在啊。那就方便了,你們認識這家網咖的老板,江崎源''嗎?我們是為了調查他遭遇綁架的案子….

伊達航調整好表情,率先打破沉寂。

江戶川柯南尷尬一笑∶源哥哥.….

這些孩子是網咖的常客,我是江崎先生的助手,安室透,有什麼能幫到警官的,我絕對配合。安室透插口道,我們剛發現聯係不上江崎先生,還沒有來得及報警,是有彆人…….

一位數碼寶貝警察自稱偶然發現了監控錄像中的異常,主動向我們告知了江崎先生的失蹤。

江戶川柯南不動聲色瞥了一眼灰原哀,他最可靠的小夥伴此時仍麵色鎮定,一點也不露心虛。

不過,這隻是綁架事件的開端…….

接到報案不久,警視廳收到了一份來自犯人的挑戰書。說話的是鬆田陣平。

卷發男人的嗓音帶著尼古丁攝入過多的沙啞,他直視安室透的雙眼,一字一頓∶犯人以警方顧問阿方索·克托爾為人質,要求警方三天內找到人質所在的位置,如果超出時限,人質——必死無疑。

他的話音剛落下,角落裡的灰原哀忽然抬手,隱蔽卻緊緊地抓住了赤井秀一的衣角。

現場至少還有兩個人冷不防愣住,但他們都不能露出異樣。

警方顧問,阿方索·克托爾。

這個名字,五六年前曾多次活躍在新聞報道中,中間沉寂了兩年,隻在三年前,最後短暫出現過-次——如煙火般璀璨盛放後就悄然消逝,未能留下任何痕跡。

小島元太等剛上小學的孩子自然不可能知道,江戶川柯南隱隱有點印象,但缺了一點提醒,短時間還沒能想起來。

阿方索·克托爾…….偽裝成衝矢昴的男人開口,我似乎在哪裡聽說過。

他將緩慢回憶的過程演得十分真實∶是三年前,在摩天輪上意外殉職的那位顧問嗎?我看過他協助警方破獲連環殺人案的報道,因為太敬佩他的勇氣了,所以印象比較深刻,可是,克托爾顧問.….

!!!江戶川柯南也想起來了,他對這個名字的記憶,也來自大約六年前的報道。

那時還是小學生的工藤新一發現過殺人魔丟棄的屍體,他的父親工藤優作指出受害者並非自殺,但現場沒留下線索,無法推測凶手的身份。

工藤新一對逍遙法外的凶手耿耿於懷,以至於不久後得知殺人魔落網的消息,高興得把那條新聞報道看了不下二十遍。

報道頗為詳細地講述了殺人魔被捕的過程,其中,親身潛入殺人魔巢穴的犯罪心理學專家貢獻最多,情節之跌宕,完全可以拍一部優秀的懸疑電影。

後來,工藤新一也在報紙上看到過那位顧問的名字,可次數越來越少,間隔越來越長,再過兩年就完全沒影子了。

而阿方索·克托爾於爆炸案中殉職的新聞,工藤新一恰好錯過了,沒能及時看到,他直到今天才知道,昔日佩服向往過的克托爾顧問,竟然已經不在人世……

@無限好文,儘在晉江

克托爾顧問不在人世了,怎麼可能?那挑釁警視廳的犯人綁的是—文學城

江戶川柯南推到一半,突然轉過了彎,刹那間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不會是源哥哥吧?!

三年前就已殉職的克托爾顧問,跟安安靜靜坐在吧台後麵的江崎老板有什麼關係?

那個犯人難不成是恰好路過了網咖,隨便綁了個路人威脅警方???

江戶川柯南怎麼都想不通這之中的聯係。

荻原研二重重按住了鬆田陣平的肩頭,看似是在寬慰發小不要激動,實際上,他的心情卻比鬆田陣平複雜更多。

江崎……源,嗯,出發之前,我們看過江崎先生留在檔案裡的照片。

江崎先生和已故的克托爾顧問.…他們的長相——非常、相似。

相似到,伊達航猝然看到那張一寸照片,需要鬆田陣平猛推幾把才能醒過神。

而鬆田陣平看清的瞬間,剛點起的細煙從齒間脫落,無聲掉在了地麵,迸出近不可見的些微火星。

他把已經戴得有些老舊的墨鏡摘下,緩緩地、重重地,用手背揉拭了兩下眼睛。

這一刻,鬆田陣平忽然明白了,為什麼不便於在外露麵的景光會突然找到他,要和他隱蔽見上·麵。

他們就是今日白天見的麵,在一家有單獨包間的小餐廳,專挑的沒有其他客人的時候。

兩人先短暫地敘了一會兒舊,這麼多年沒見了,心頭總是高興的,但話題有所限製,對於彼此變化皆巨大的模樣,他們都極有默契地沒有詢問。

諸伏景光說,他正在調查隱藏在幕後的真相,為了離開的友人,必須揭開另一個友人沉痛的傷疤,他很抱歉,卻不得不這麼做。

鬆田陣平隻回答,那不是傷疤,沒有揭不揭開的說法。

他知道諸伏景光為什麼而來,所以沒有再說一句廢話,用異常平靜的語氣,將那日自己的所見所聞重述了一遍。

因為記得很清楚,三年間近乎每日每夜都會想起,所以他描述得相當詳細,還包括了他當時沒注意到,事後才想起來的細節。

譬如那個人在吊艙前把他推開,在他胸前停頓過一瞬的手,隔著厚重的防護服,仍能感覺到些微的顫頁料。

那家夥——_

.…那個笨蛋,演得還真不錯。

明明是個膽小鬼。

隔了這麼久,鬆田陣平才一點一點看清笨蛋真實的模樣,實在是晚了太多太多,他也沒有憤怒地從地麵爬起,將笨蛋拽下來,換作自己瀟灑踏入吊艙的機會了。

諸伏景光的視線垂下,在自己轉交過去的那副墨鏡上停留了許久,鏡架上經受日曬風吹的磨痕越多,他越不知道該對鬆田陣平說什麼。

勸慰?勸他放下還是釋然?諸伏景光自己都沒能放下,怎麼好意思勸彆人。

所幸鬆田陣平也不需要他多說,兩人端起小小的酒杯,碰出聲響,再喝下一杯比平時更嗆人的酒。

放下杯盞,鬆田陣平徑直將自己的手機遞過去,界麵顯示的是停在了三年前的那條短信∶我當時看到的情景就是這樣,應該沒有漏掉的,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處……這個,你也可以看看。

短信內容沒什麼特彆。

第一句話是第二枚炸彈的地點,後麵格式端正嚴謹、宛如藥品說明書的字段,說的卻是跟嚴肅完全不挨邊的內容。

隻有幾句話,諸伏景光看得卻很慢,仿若每一個字都珍貴如金,需要深深烙印在腦海裡。

可惜,再怎麼放慢速度,也有全部看完的那—刻。

……好吧。諸伏景光歎了口氣,我就知道,你們每個人收到的禮物,都比我的貴……哦不對,零才是最慘的,我心裡,稍微平衡了一點點。

鬆田陣平∶?

怎麼突然扯到這上麵去了,他這個要隨緣才能拿到的禮物,到底哪裡好了?

陣平,告訴你一件可能不太合適……算了,不合適就不合適吧,隻有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我個人痛苦。

鬆田陣平皺眉,不覺得還能有什麼痛得到他的事情∶你直說就行了。

千穆畢業以後,認識了一個新朋友。

“璃“

他和他的新朋友,一個月就達成了同吃同住、互幫互助的友誼成就,比我們當初五個捆一塊兒,也就不多不少快了半年吧。

他送他新朋友的禮物,以我不怎麼精準的眼光來看,至少也能值個幾百萬美金吧。哦,他們還不隻是朋友,一個月就是好兄弟了呢。

......

諸伏景光的目的達到了。

獨自承擔一份痛苦,痛徹心扉也沒救,隻要把痛苦分攤出去,讓朋友們一起心態崩塌,他自己就好受多...

哦對了,他這麼做絕無私心主要是為了快將自己逼得抑鬱的友人鬆田警官著想——沒看到陣平分攤完他的痛苦後,滿身壓抑的黑雲頓時散了大半,整個人都精神多了嗎?

....準。

鬆田陣平額角青筋凸起,麵上卻皮笑肉不笑,完全還原了年輕時的風采∶這就是所謂的一見如故?源千穆遇上的什麼好.兄·弟,有機會,也介紹我認識·認識?

咳.…有機會一定。

一定·啊。

要是心頭不舒坦,也跟研二和班長說說。

諸伏景光熱心分享傳遞痛苦的經驗,當即得到了鬆田陣平的肯定答複。

打量著恢複八成活力的友人,諸伏景光欣慰地笑了,隻在心中遙遙向赤井君道了聲抱歉——反正赤井君跟陣平他們碰麵的概率極小,嗯,肯定是碰不上的,影響不大。

跟你聊了聊,我也輕鬆了不少,雖然不知道下次見麵.….

正把手機還給鬆田陣平,諸伏景光突然一頓,猛然又把手機拿過來,重新找到那條珍重保存了三年的短訊。

喂景,你小心點,彆給我亂點誤刪了。

等一下陣平——我再跟你確認一遍,他在電話裡告訴你的是,要等到倒計時最後三秒,才會顯示出第二枚炸彈的地點?

沒錯,就是最後三秒。鬆田陣平怎麼可能記錯。

.

諸伏景光沒有立即為他解惑,可鬆田陣平已然發現,黑發男人本被沉重染灰的藍眸莫名亮了。

仿若有名為希望的火光,重新落在他暗沉的眸底,雖還未大亮,但,至少

時間不對!沒錯,時間對不上…….

諸伏景光在難掩激動時,仍記得壓低嗓音,他隻是猛地站起,俯身抓住鬆田陣平的肩,在離他極近之處飛速道∶我根據彆人從遠處錄製下的視頻,確認過那天爆炸發生的具體時間,應該是11月7日上午11點56分19秒……對,我設記錯,就是這個點。你再看,你收到短訊的時間是多久?

鬆田陣平愣了三秒,把手機從諸伏景光緊扣不鬆的手裡硬搶了回來,也沒空罵他了,微晃的目光近乎與加速的心跳頻率重疊,卻沒有半分耽誤,直直看向短訊的收信時間。

11月7日,11點56分14秒。

這是絕不應該出現的時間。

按照源千穆自己的說辭,他要在11點56分16秒才能看到具體地點,

手速快到能在三秒內打

完一整段文字,那也不可能在爆炸的前五秒,就將短訊發送。

-除非源乾穆早就知道第二枚炸彈的地點,提前編輯好了文字。

鬆田陣平想到這一點時,麵上擴散出了回不過神的茫然。

為什麼?

如果那家夥提前就知道了地點,為什麼……

為什麼不拆除炸彈,還要留在即將爆炸的吊艙裡?!

不要急,不要急著誤會他,陣平,我還有話要對你說。

諸伏景光還緊抓著他的雙手,將男人混著難言悲痛的龐大憤怒輕輕推回。

本來我不確定……就算時間對不上也改變不了什麼……但如果,假設''那個是真的——就完全有可能了,很有可能真的是!

景,什麼意思.….

鬆田陣平根本不明白諸伏景光在自言自語什麼,諸伏景光全然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沒有半點要解釋的打算,隻能見他雙眼越來越亮,壓不住的喜悅和篤定幾欲湧出。

抱歉了陣平,我必須要先走一步了,你坐半個小時再走,不要和我同時離開。對了,如果順利如果順利..

念叨個不停,諸伏景光一把拉上兜帽,把鬆田陣平一丟,風風火火地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急著去尋寶。

鬆田陣平當時完全沒聽懂。

而等他回到搜查一課,尋味了一下午景最後的表情,數碼寶貝警官打來的跨世界電話就來了。

是伊達航接的報案,記錄下案情。

也是伊達航先調開的江崎源的檔案。

.………….平,你來看看這個。

向來穩重的班長麵對電腦,按著鼠標的手在打顫,臉上竟也掛著見鬼似的恍惚。

什麼?

鬆田陣平拖著疲憊的腳步走過來,也就看了一眼。

我給研…….研二,打一個電話。

好、好……你打,我先準備——呃等等,有人發了一份傳真,什麼人質,阿方.….

.............

再說一遍,人質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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