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點回來哦……”
總之,代打飄然而去,留下四人組深沉反思自己貓塑同期好友的變態行為,反思完畢,下次還敢。
“沒說錯啊,變異了也是一隻貓,甚至習性更像貓了,合情合理的形容為什麼要改!”
“……我恍然大悟了!七年前我們沒有討論出來的品種問題!千穆明顯是隻森林貓啊。”
“超大隻的,長條長條的,一下能把我們壓死的那種紅色長毛貓?”
“唔嗯……對耶!不愧是你啊始作俑者景,開頭的是你,收尾的還是你,七年懸案破案了破案了!”
“我被帶歪就是你們的錯——等等?你們三個先停一下,有沒有覺得……情況不太對?”
激情討論突然中斷。
四人組眉頭一皺,一鬆,再猛地擰起:完了!要出事!
代打離開之後,抓貓團隊隻剩他們四個人,剛才萩原研二一時亢奮,逮住疑似遭到沉重打擊的小龍蝦發了新邀請。
原以為對方不會同意,還可能這輩子都不想再跟他們5v5,可小龍蝦同意得相當爽快,莫名透出了個生怕不夠快的急迫味道。
失去帶飛貓的四人組,和隨機進來跟他們組隊的無辜路人麵麵相覷,空氣中彌漫著冰涼的危機感。
他們對麵,是一隻……不好意思,是一個內心世界山崩地裂、越抑越猛即將爆發的——全世界最憤怒的男人。
不要誤解,降穀零的邏輯很清晰。
斷掉的理智更像是限製這個男人的枷鎖,枷鎖全斷,反而解放了他心頭沉甸甸的壓抑,讓埋藏在深處的恐怖力量爆發出來。
他不會做什麼危險的事。
他隻會……
把·阻·撓·自·己·見·同·期·的·障·礙·挨·個·消·除!
管他媽的江崎源還是貓來貓去的障礙物,趕·緊·都·消·失!
後麵的六局遊戲需要一筆帶過。
無他,太慘了,場麵隻能用一排“慘”字來概括。
冷酷無情的降穀警官愈敗愈強,帶著他瑟瑟發抖的四個下屬,將瘋狂阻撓他的抓貓四人組按在地上摩擦又摩擦,就這樣一鼓作氣用儘全力摩擦了六局。
傳不過來聲音的對麵:
“靠靠靠靠靠我死了靠靠小陣平救——靠!”
“???我剛出初始地半步就被龍蝦弄死了??”
“那家夥……究竟是什麼人?!呃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用時大半天,抓貓四人組臉被磨平,心理陰影麵積不可估量,一秒下線遠離遊戲,而他終於得到了感天動地的第一次六連勝。
降穀零心中沒有半點起伏。
他在最後一場勝利判決出現時起身,暫時離開辦公室,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取出手機,劃開屏保後,屏幕中自動彈出了一個視頻。
通過視頻右上角顯示的時間,降穀零一眼判斷出,這段視頻是實時直播。
萩原研二出現在了視頻畫麵中。
視頻沒有聲音,是因為視頻中的人本身就沒有發出聲音。
黑長直發的男人格外安靜地躺在床上,看似在休息,雙眼卻不正常地直睜著。
在降穀零觀看的這十幾秒內,男人的眼瞼始終不曾眨動,瞳孔的溢散同樣極不自然。
手機丟在床邊不動,屏幕的光逐漸黯淡,他的眼睛與心神,都像是被失去自我的空白覆蓋,躺在這裡的隻有一具木偶般的空殼。
隻有心神受到莫大折磨的人,才會是這個神情。
“……”
“研……二!”
降穀零咬緊牙關,灰紫色的眼裡閃過痛苦,他攥住手機的那隻手砸向牆壁,緊繃的指麵與牆麵接觸,劇痛頓時刺激向大腦。
【第一份獎勵,已經仔仔細細確認完了吧,沒有騙你哦,你的朋友過得很好。】
看到這條短訊降穀零就氣笑了,如果隻看房間的環境,那的確算“好”,可研二本人呢?江崎源有多厚顏無恥,才能說出“很好”兩個字。
【還能呼吸,確實很好。】
【真是沒理由的怨氣呢,把他變成這樣的人,不就是你麼?】
對,是他。
是他浪費了太多時間,才害得重要的友人遭到江崎源的磋磨。
降穀零無心再跟短訊另一端的男人多言,他的時間不多了,哪怕知道自己還要受到江崎源的擺布,也隻能記下仇恨,繼續完成第二次、第三次、第三次……第六次的六連勝對局。
沒有抓貓團隊的騷擾,他之後的獲勝順利了相當多,已經不需要再拉下屬來湊數。
晚上九點,降穀零看到了第二個視頻。
他隔著時間與監控錄像呐喊了無數次也沒能攔下的卷毛笨蛋,以無法想象的形象出現在視頻中。
卷發男人雙目通紅,淚水止不住地順著眼角往下落,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拳頭不住顫抖。
和研二一樣,男人也一言不發,隻是屈辱而隱忍地吸著氣,怒視鏡頭所在的方向。
“陣……平……”
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他那個高傲的朋友露出這幅表情?
降穀零想不到。他的心越來越沉。
十點,第三個視頻。
降穀零看到了他執行秘密任務卻一去不複返的幼馴染。
一時分不清了,浮現在景臉上的複雜表情,究竟是麻木和絕望哪部分占比最多。
黑發男人麵向鏡頭,麵上最先是渾渾噩噩的飄忽,但當某件事發生——亦或是某個人出現後,渾噩忽然被驚雷炸響般的震驚驅散。
繼而絕望的陰翳飛速擴大,他搖晃了幾下,藍眼黯然無光,整個人如同燒儘的蘆葦般脆弱灰敗。
“景……”
“…………可惡!!!”
降穀零低吼,按在胸前的五指像要重重摳進血肉,緊抓住自己狂跳擠壓出冰冷血液的心臟。
“沒時間停下來了。”
“我,必須繼續……”
——尊敬的玩家,您今日的遊戲時間已超過12小時,現實時間已過22點,成年人防沉迷係統自行啟動,請適度遊戲,健康作息,防沉迷限製將於第二天7點解除。
——特彆提示,若防沉迷解除,玩家疲勞度未降至健康區域,遊戲依舊無法正常啟動……
降穀零:“…………”
該死的江崎源!
打了一天遊戲的降穀警官憤怒地睡了。
雖然是被江崎源逼的,但這的確是他幾年來第一次睡這麼早,並且破天荒地睡夠了九個小時。
降穀零做了一個記不清內容,但醒來後莫名覺得渾身酸痛,好像被幾個人輪流圍毆還有人看熱鬨的噩夢。
夢隻是夢,內容再恐怖降穀零也不會放在心上。
他抵著七點整準時衝進遊戲,繼續為拯救同期而奮鬥。
第四個視頻是最“正常”的一個,隻有伊達娜塔莉麵色如常休息的畫麵。
第五個視頻不再是實時直播。
不知道發生在過去的哪一天、哪一刻,可來自漆黑漩渦的惡意,就這樣猝然地,在金發男人眼前迸裂。
——零,千萬不要來!
臥床無法動彈的班長麵色茫然,眼裡卻也有不敢置信的痛苦與絕望。
他對鏡頭外不知是否存在的“自己”悲憤喊著:
——這個地方……是地獄啊!!!
…………
【為·什·麼。】
【畢竟是班長發自肺腑的勸誡,總得讓你聽一聽。現在你聽完了,告訴我,你還要堅持往前走麼?降穀零。】
降穀零不屑於回答。
他很快就取得了第六次六連勝。
【唉。】
麵目被黑暗籠罩的男人發出了虛情假意的歎息。
【那就按照承諾,給你一次嘗試的機會吧。】
【你應當還記得,明天就是展覽會的開展儀式了,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
【今晚,我受邀參加合作方舉辦的晚會,大概會遇到一些麻煩呢。我不爭氣的保鏢因為意外受傷,放了我的鴿子。】
神色陰沉的降穀零注視著最後一條信息。
他仿佛透過黑色的文字,看到那個男人直視過來的赤紅眼瞳。
那片血腥的猩紅中,似有居高臨下的挑逗笑意。
【——就允許你陪我去如何?我親愛的助手,安室君。】
作者有話要說:零零沒看到的真相,按時間順序:抓貓團慘遭零零血虐,研二躺床上懷疑人生——晚上恍惚四人組想不開吃火鍋,倔強的小陣平被辣哭了——恍惚的景沒有光打掃衛生,轉身發現自己擦過的天價花瓶轟然落地,碎了,真·負債+100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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