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永遠的精致講究.jpg
下午,距離可憐社畜的下班時間還很早。
千穆在百般無聊打道回府和繼續去找諸伏景光麻煩之間思索片刻,選了第三個選項。
此時墜在天邊的太陽傾斜,避過最炎熱的時間,陽光的溫暖程度恰到好處,適合找個安靜的地方午睡。
從很久很久以前到迄今的幾個月前,千穆一直有午休的習慣,每天午後雷打不動小睡半小時,既規律又健康。
至於延續幾十年的良好生活習慣為什麼突然遭到爆破——原因不多說了,懂的都懂。
總之BOSS今天心血來潮,覺得可以找個地方再度感受午休的美好,嗯,隻是他自己臨時產生了這個想法,跟貓的習性沒有任何關係。
午休地點精挑細選,陽光不偏不倚投落下來,將表麵曬得溫熱,有一定的高度,周圍視野寬廣,麵積不大不小,剛好能容納一隻體型略大的貓懶洋洋躺下,尾巴蜷起一個完美的半圓。
最大的好處是十分安靜,不會有閒雜人等突然冒出來打擾。
——如果有緣人能遙遙看到這一幕,說不定會產生身心皆受到治愈的幸福感。
貓暫時放下戒心和毫無用處的憂慮,安然熟睡時,豎得尖尖的耳朵不知不覺便耷拉下來了。
赤紅色的貓耳藏著一些肉眼看不清的細毛,一小許從耳朵尖延伸出來,還有些許夾在耳孔,被陽光染上金色,又被微風吹得徐徐而動後,才變得燦燦顯眼起來。
絨毛輕搖難免帶來一些癢,導致遠看像楓葉尖角的貓耳偶爾會突兀抖動,左耳斜撇下來轉了半圈,立馬回歸原狀,右耳安靜了一會兒,也是突然不耐煩地抖動一下,驅趕起不存在的騷擾源。
這是風的問題,把絨毛修剪得再整齊也沒用,能忍就忍吧。
貓看上去確實還能忍,太久沒舒舒服服睡一個午覺了,受一點無足輕重的騷擾,尚在忍受範圍內。
一開始風識趣地在順毛吹,配上陽光浴,舒適度與按摩梳毛不相上下,後來也不知怎麼,風向變得亂七八糟,逐步朝BOSS的忍受上限試探。
一會兒順毛,一會兒逆毛,一會兒順到一半突然轉向,把沒被衣物好好壓著的長毛掀來倒去,微風驟變狂風,失重感隨即而來,像有一隻找死的手毫不禮貌地伸來,把午休中的貓整個團起,往空中一拋,全身所有能晃的玩意兒都在拚命晃蕩——
“呼呼呼!”
風的尖叫吵醒了千穆。
千穆用零點零一秒完成了一係列的靈魂拷問。
——我在哪裡?
在半空中飄著。
——睡覺睡得好好的,為什麼會飄起來?
因為有人在飆車,把趴在車頂睡覺的他甩飛出去了。
——很好,誰乾的?
又特喵的是你,降穀零。
意外又不意外地落入如此田地,BOSS絕不承認自己有錯。
降穀零的馬自達擅自在他想午休的時候出現,擅自停在角度合適陽光適宜的位置,供貓休息的地盤又擅自恰到好處,不是降穀零自己的錯,難道還能是路過的貓的錯嗎?
貓隻知道,自己隻是睡了一覺,睜開眼便很是無辜地飛在天上飄。
下方一米處是降穀警官所在的馬自達的車頂,再往下,高架橋中央突兀地崩塌了一截,透過宛如巨獸之口的鏤空,可見斷裂的橋麵擦過數十米的虛空,轟然沒入河水,濺出的水花驚天動地。
因為從這兒掉下去就會連人帶車變成餅,所以機智的降穀警官決定給自己插上翅膀,把車往天上開,進行一場自己當主角還是當配角都很常見的驚險動作戲表演。
降穀零完了。
雖然他目前並不知道。
風見裕也曾經曰過,降穀先生是一個有大毅力、大決心、意誌堅如磐石的強大男人。
返老還童死而複生靈魂轉移平行世界等等操作接踵而來,一個賽一個魔幻,降穀零從側麵聽聞發展到親身參與,柯學世界觀還能以獨特的形式存在,足以證明他的頑強。
從平行世界回來後,降穀警官麵不改色地把自己劈成了兩種模式,當源千穆出現在自己的視野範圍內時,周圍發生任何超自然現象都是尋常事,而當源千穆不在,一切回歸柯學,該乾嘛乾嘛。
此時此刻就是這樣。
身處自己最熟悉的片場,穩坐於目前懸空但百分百能橫跨大橋安全落地的車裡,正值人生巔峰的金發男人神色沉靜,透過耳麥下達指示,將一切儘在掌握中寫在了臉上。
“風見,帶人手繞到高速路的出口攔截,我會把目標車輛驅……”
咚咚。
左手邊的車窗響了。
降穀零的眼瞼忽然停止眨動,話音和表情同時滯住。
然而不愧是他,隻驚悚了一瞬,他就順滑地切換至“源千穆在附近”模式,隨手降下車窗,偏頭往外看:“你怎麼來了?我這邊進展順利,沒有危——”
這次變成呼吸一窒。
降穀零看得清清楚楚。
一隻火紅火紅的貓——超大,加上尾巴能有他車這麼長——浮在廣闊天空中,速度與車輛墜落的速度持平。
大貓的兩隻前爪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往前一撈,粉色肉墊前端冒出爪尖,穩穩勾住剛被風吹跑的小號墨鏡。
“它”矯捷而極富美感的前半身超過了馬自達的車頭,一秒前敲開降穀零車窗的當然不是“它”的爪,而是比雞毛撣子還要蓬鬆的尾巴。
這條毛茸茸大尾巴相當有禮貌,先打招呼,得到允許後,才穿過下降的車窗,親切地拍了拍降穀警官呆得很可以的黑臉。
下一秒。
“啪!”
降穀警官的臉和方向盤親密接觸:“呃噗!”
自信滿滿的駕駛員寄了,可馬自達得到了超強馬力,在即將掉入河中的刹那重新拔高飛行,瞬間移動到了高架橋的對麵。
真·安全落地的BOSS: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