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鶴老禁言了一刻鐘, 淩樞就離開了。
出去好巧不巧碰到司南越和顧嫣一前一後隔了老遠的往營地走。要不是同時認得他們兩個,還清楚他們關係好的,根本不知道他們是一道的。
淩樞眯眼, 很明顯司家小子是小顧招來的,兩人關係是真的相當不錯啊。不過淩樞也知道這倆人沒有男女之情,就是投緣的小夥伴。
他一直以來看司南越不大順眼, 也不是吃醋。
他最忌諱的身份問題,在司南越那裡根本不是問題。正如他們兩人傳音時玩笑的,兩個人是門當戶對。這要成了, 人人都要誇一句天造地設的。
懷著這樣的小心思, 淩樞就一直司南越不大順眼。
還有個一直跟她書信往來的筆友, 他甚至都不知道那是誰。一點線索都沒有。
第三個讓他耿耿於懷的人就是他徒弟林清晏,他現在壓根不想見那貨。就看顧嫣糊弄那城主的樣子,也能揣測一二他們師兄妹之前是如何相處的......這種揣測讓他十分的難受。
那天丹王一直在他耳朵邊上叨叨說小顧跟人結契的事,他真是差一點就像對老鶴一樣讓丹王也禁言了。
他真是聽不得這個, 因為丹王說得在情在理的。比聽到獸皇那二貨直接提親甚至胡叨叨瞎喊他還煩躁。
不過,小顧被她師兄傷過一次, 應該是不會輕易再對人動情了。而且還有轉世魔姬的事壓著,她沒那個閒情逸致。
他呼出一口氣, 決定把人生中最大的這道難題先擱置。他拿出傳音符給丹王傳音, “魔族來過丹塔了麼?”
“還沒,但是我門下有人察覺被跟蹤了。能請來的人我都悄悄請到丹塔了, 管保叫他們有來無回。”
丹王對左軼,可能心頭還有些複雜。但對魔族, 那就是純然的憤恨了。
“我有事要離開,那邊的進度讓你徒孫白鹿知會小顧吧。”
丹王道:“好的。”他聽出了淩樞的‘離開’是要離開這個位麵,但沒有多問。
丹王其實也是個一門心思放在煉丹上的, 旁的事不喜歡多過問。
但‘來生緣’遺失,可能會造成很壞的影響。丹塔於此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然他也懶得管的。
至於淩樞要忙什麼,他也不問。反正如果用得到他,淩樞從來不會客氣的。
淩樞收起傳音符,深深地看了緩步走入營地的顧嫣一眼,然後便消失了身影。
顧嫣此時已經調節好了心情,平靜了許多。
她和司南越分開走,自然是不想被人知道她的身份。她暫時不想應對天道宗宗主弟子這個身份帶來的各種影響。
她回到住處,汪翎羽就迎了上來。
“小顧,黎掌事讓你回來了到他那裡去一趟。聽說你們這一趟很險,你都差點沒回得來?”
顧嫣想想遇上了五隻巡邏的靈獸,點點頭,“是啊,回頭再跟你細說。對了,風家姐妹送到了麼?”
汪翎羽忙點頭,“送到了、送到了。路上小的那個還撿了一隻還沒斷奶的靈豹抱回去呢。”
“啊?”
“沒斷奶的靈豹不會吃人的,而且城主府也有很多肉可以投喂。”汪翎羽邊說邊從兜裡掏出一本《靈獸寶典》,“這是馴獸門編的,從引氣入體的靈獸一直到獸皇都有介紹。可能不全麵,但寫上去了的都有把握的。你拿去看!”
顧嫣隨手翻了翻也放進兜裡,“那我先過去了。”
她已經知道天道宗賣翻錄的留影石的事。估著這也是馴獸門借著抗獸大戰的東風,編出來給宗門創收。
屋裡還有兩個築基期的女修,她們看汪翎羽待顧嫣如此‘諂媚’,撇了撇嘴。
不就是搭順風車入選了精英戰隊麼。汪家也確實是沒有出息的後輩兒孫,隻能靠到處結善緣、抱大腿了。
如今更是連有潛力的散修也不放過了。
汪翎羽轉頭正好看到她倆嘴角嘲諷的笑。
三人素日住一屋就有些摩擦,汪大小姐也是從來不受人閒氣的。當即拿過一麵銅鏡對著那兩人的臉道:“看看你們自己是一副怎樣的嘴臉!你們這種人不能入選精英戰隊,那也是應該的。”
三人當即吵了起來,直到屋裡另外兩人回來都沒停歇。
顧嫣不知道這事兒,她一路打聽著找到了黎曉述的帳篷。
剛叩了下門,裡頭問道:“誰?”
顧嫣報了自己的番號和化名。
裡頭立即熱情地道:“請進——”
顧嫣推開門進去,黎曉述立即站了起來,“師姑您坐——”
顧嫣道:“鶴老告訴你的?”
端茶過來的黎曉述道:“是啊,師姑您這幾年在外頭都還好吧?”
“我挺好的。你找我什麼事?”她本來以為黎曉述是作為戰部總指揮要問關於城主府的事,就立即過來了。
要早知道是師侄要見師姑,她這會兒心情不好,才懶得搭理他呢。
不過,來都來了。她坐到書桌後麵,“我把城主府的概貌畫給你。”
黎曉述立即過來殷勤地幫著研墨。
“知道師姑想隱姓埋名從基層做起,弟子也不好去看您。隻能勞動您走這一趟。”
“嗯,沒事。”
黎曉述和顧嫣其實不熟。
他們差了上百歲,而且一直都知道首峰上那個女娃娃除了是師姑還是未來的師母。
所以林清晏的幾個弟子都不敢逗弄她,更不要說抱抱舉高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