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說完看那兩人還在猶猶豫豫的便沉下臉道;“隻有你們有同門陷在城中麼?既然加入了抗獸大軍, 一切都要以大局為重。你們如果將私人感情至於這個大局之上,恕我直言直言你們並不適合參與戰事。儘早請辭吧!”
何海索性把劍直接放下道:“為什麼十個人一起去,隻有你被帶出來了?”
“我可以體諒你們擔心同門的心情。因為我也同樣為那九位同伴揪著心。你另找時間來問我, 我一定會好好同你說。但我此時是暫代的隊長,現在又是晨練的時刻。你們正事不做,這就是擾亂晨練。請你們出列, 待我完成晨練再來處理你們。”
何源道;“拿著雞毛當令箭,老子不乾了!”
顧嫣提高聲量,“執法弟子何在?”
天道宗是安排了執法弟子巡場維持紀律的, 聞聲很快有人過來, “何事喧嘩?”
顧嫣道:“這兩人擾亂晨練, 該如何處理?”
“受罰承擔基建。”
“那你們領走吧。另外,十個人是一起去的。但他們的任務是在城中打探靈獸城池的情報。而我是被安排潛入城主府,與城主虛與委蛇。地下河中被下了藥的情報就是我打探到的。城主府的地圖也是我繪製出來的。所以鶴老從城主府撤退的時候我幸運的被捎帶出來了。而昨晚幾名元嬰潛入城中救人,至今未有音信。他們並沒有被放棄。你們還有什麼疑問?”
何海和何源對視一眼, 拱拱手跟著執法弟子走開。
他們必須以自身靈力承擔一日基建才能回返。
各個小隊晨練的地方其實隔得不遠。顧嫣道:“左右的,彆看熱鬨了。我們繼續——”
柱子道:“小顧, 我想問個問題。”
“你說。”
“你說你每天練習三千下基礎動作,有用麼?”
顧嫣道:“我通過這個領悟了朦朧的劍意。還不完整, 但能不斷完善。”
不但這個隊的七個人愣住了, 就連左右小隊的人都愣住了。
十萬個劍修也未必能有一個領悟出劍意。就這麼劈、砍、刺?
就連已經這麼練了很多年的天道宗弟子也不信,他怎麼沒能領悟?
整個天道宗的劍修弟子都在練, 但至今也隻有宗主和掌門是領悟了劍意的。而且那兩位肯定不靠的這些基礎動作。
“我這麼練了幾十年了,沒有察覺到你說的好處。”
顧嫣道:“那你得捫心自問, 自己是不是每一日、每一個動作都全身心投入?”
其實她也有點心虛,她也是這幾年才認真執行的。
那名天道宗弟子不服,“你說你領悟了劍意, 就領悟了劍意?”
顧嫣看更多的人關注過來,“好吧,空口無憑。我就使出來給你們看看。”
她原地拔高三丈,使出《三千道藏》裡最普通的一招‘仙人指路’。
平平淡淡的出招,劍鋒過處,微微蕩起劍氣。
周遭弟子看著覺得是有些微不同,但看不出所以然來。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劍意。
“咦,居然真的是沒成型的劍意。小姑娘,你當真是這麼練出來的?”
說話的是一個經過此地的元嬰,天道宗的。顧嫣瞅著有點眼熟,估計是哪一峰的長老。
顧嫣點頭,“是的。”
“那你師承何門何派?”
顧嫣掏出《三千道藏》舉起來。
過路的元嬰笑了笑,這就是並無師承嘛。這麼好的苗子,悟性絕佳啊!
“好,你們繼續晨練。老夫在旁邊看看。”
在場其他人雖然沒看明白。但天道宗的元嬰這麼說了,顯然這就是真的劍意。
周遭幾個小隊的人乾脆都過來,跟著顧嫣一絲不苟的練習基本動作。
半個時辰後,顧嫣做完了這三千下基本動作。
現場能跟著她的節奏完成的基本都是天道宗弟子。其他人哪怕勤勉如連山這樣的,都沒能保質保量的完成這三千下。
那名元嬰一直沒有走開,看顧嫣從頭到尾並不勉強的動作也知道她說的都是真話。她真的這麼練了些年頭。
他開口道:“小顧是吧,你可願拜入天道宗、拜入老夫門下,做個親傳弟子?”
一峰長老的親傳弟子,直接就是內門精英。在場很多天道宗的弟子都還沒入這個行列。這個位置對他們都很有吸引力,更不要說對那些散修了。
顧嫣隻好道:“你領悟劍意了麼?”
那名元嬰一滯,“呃,天道宗隻有宗主和掌門領悟了劍意。老夫雖然於劍道有所得,但尚未領悟劍意。”難道就是因為自己沒有遵照宗主讓紮實錘煉基礎的緣故?
不,領悟劍意還是要看悟性的。不過基礎如果能夠堅持夯實、錘煉的確有好處。
顧嫣看他並未生氣,微微一笑,“那恕我不能拜你為師。”
看這七個散修胳膊已經抬不起來了,她道:“今天的晨練就到這裡吧。大家注意用靈力衝刷筋骨,免得抽筋。走,去吃早飯——”抬手朝那名元嬰拱手,“告辭!”
顧嫣單手把汪翎羽架走,直奔膳堂而去。
“沐長老,她也太狂了吧。您是何等地位,她怎敢如此?”方才就要開口,被沐長老攔了下來的一名弟子道。
“她說得沒錯,我連劍意都沒有領悟,確實不夠格當她師尊。”
“那天道宗豈不是隻有宗主和掌門配收她為徒?”
沐長老道:“真的可以問下掌門還收不收徒弟。不然流失如此英才,著實可惜。”
林清晏接到沐長老的傳音哭笑不得,“她是我師妹,本來就是我代師傳藝的。”
“什麼,那是顧嫣,哦不,顧師姑?”
“對,她說要隱姓埋名、從基層做起。所以我讓曉述沒有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