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聽了於婉兒的話撇撇嘴。
從前顏夕理直氣壯的說自己是賊, 偷走了她的好日子。口口聲聲‘你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麼?’
她還以為顏夕過得多慘呢!
想來顏夕那麼說,是拿她之前的五十年跟自己做比較。
胭脂都說自己從前過的是神仙日子,想來顏夕也是這麼認為的。她拿她得討好師尊、和同門爭奪資源的日子跟餡餅從天而降的自己比, 的確是要失衡。
尤其她一直覺得自己過的好日子, 是偷了她的。
可靠男人過那種日子是不踏實的, 除非靠的是親爹。
想到這裡,顧嫣就想起了師尊。煉製本命劍得有多少花費, 具體她不知道。
不過應該不會比林清晏花在她身上的三四千萬一品靈石少就是了, 說不定還多得多!
畢竟她從前五十年隻是煉器期, 本命劍卻是要給金丹期的她用的。
師尊待她真是老父親的心了啊!
想到這裡, 顧嫣心頭一半苦澀一半甜蜜。糟糕, 她好像忘記給師尊報平安了。
她和於婉兒一直走到各自房門前才分開。
“你有什麼事儘管招呼胭脂。我估著過一陣羅森他們就會來探望咱們。說起來他們應該快服滿六年的役期了。”
男修可沒有女修的福氣。隻要是金丹,結契了也是必須上戰場的。不過六年一輪,服役滿六年就可以回去休息兩年再來。
明年就會有隊員陸續回去休息了。
於婉兒點頭,“明天咱們繼續上擂台。或者一起申請出去巡視,拿落單的靈獸練手。”
顧嫣應了一聲回到四一四,胭脂去給她鋪床。
因為顧嫣是作為被洪藥師特許回來自己休養的傷員, 胭脂這回也得以進來。
就是羅森、何山他們, 下值之後也是可以在指定的時辰來探望她的。他們之前兩天沒來,是因為戰後也不是就太平了, 沒受傷和輕傷的還得繼續去巡視。而且有人來過,知道這倆拚命三娘都在呼呼大睡。
胭脂鋪好床, “姑娘, 你先休息。膳堂有專給傷員做的膳食, 我去替你和於姑娘取回來。”
“嗯。”顧嫣取出傳音符給師尊撥過去。
稍後,傳音符裡傳來有些冷淡的聲音,“什麼事?”
“嗯?”怎麼又這樣?顧嫣記得那四年間, 有一次過年自己曾經也撥過去過一次,師尊就是這麼冷淡的三言兩語把自己給打發了。
淩樞驀然反應過來,口氣頓時好了許多,“我在淨化魔澤,最好是沒有七情六欲的狀態,所以方才念了幾遍《清心咒》。你好了?”
“嗯,好多了。藥師說再回來休養一天左右,又可以上戰場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上次她就是被這樣冷淡的口氣氣得眼都紅了。
淩樞蹙眉,“暫時應該還沒有那麼急切吧?”
“如今戰事不算頻繁。這次也是靈獸為了報複上次咱們潛入城池,又搶走了生命之泉。前天晚上鶴老一直在全場做救援,救下了不少人。我們把防線守住了!”
前天晚上鶴老雖然是一直關注顧嫣,但沒耽誤救人。但戰爭總是要死人的,還是有不少袍澤離去了。
這兩天上邊一直在清點戰果,不過暫時還沒有公開。顧嫣覺得靈獸的傷亡,應該比人族大。
但從獸皇到各級城主,似乎都不是太在意。
鶴老說過靈獸本來就有自己的食物鏈。這樣對外練兵、和人族開戰造成的傷亡,可能對他們來說和自己內部養蠱一般選出最強者,沒什麼不同。而且這樣還能對外擴張。
他們的修者數目起碼十倍於人族,不在意這點消耗。
反倒能因為這樣的練兵,練出一隻精兵來!
不過,獸族在等著師尊徹底離開這個位麵,人族也在利用這個時間強大自身。
修者的壽命長,隻要能多出高手,一樣能保住生存空間的。
淩樞聽到顧嫣充滿活力的話笑了下,“你想做戰部的首座,以後會不斷麵臨戰事,逐漸失去身邊的袍澤。這些,都沒有關係麼?”
“又沒有彆的選擇,隻有迎難而上啊。這是整個族群要麵臨的生存困境,不是我躲在誰的羽翼下就能避免得了的。而且,我想手握實權、想身居高位,再不要陷入被人選擇的尷尬境地。”
淩樞嘴角的笑容一滯,原來還是七年前那件事的後遺症。
“隻要你心誌堅毅就好。”
顧嫣靜默了一會兒,“師尊,你和獸皇去外位麵順利麼?”
“還好,沒出什麼太意料之外的事。打我們位麵主意的是平行位麵,所以是可以應付的。你要是想知道,回頭空了我再講給你聽。不過你現在要不要看看你的傳音符是不是又不剩多少能量了?”淩樞打趣地道。
過去七年顧嫣是過得十分精打細算的,能不花的靈石儘量不花。
原本也是對錢沒什麼概念的人,為了還債硬生生把自己逼得算計著過日子。
顧嫣道:“我現在無債一身輕了。而且在戰隊,雖然日子過得驚險,但來錢也相對容易。”
她不知道那晚自己殺了多少靈獸,但十多隻應該是有的。等清點完畢,又是一份進賬。現在的她,哪裡還會為了一萬靈石摳摳搜搜的?
“師尊,難怪當初一見麵你就讓我去抓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