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晏道：“師尊, 您怎麼可以這樣？師妹她是您的弟子，是我的......”未婚妻。
“自從你在結契大典上背棄了她，她就隻是你的師妹了。”淩樞斬釘截鐵地打斷他道。
林清晏不由笑了—聲, “您不是要娶她麼, 那她還隻是我的師妹？”
他以前從來不敢這麼跟淩樞說話的, 但此刻真的有些出離憤怒了。千算萬算，沒想到挖自己牆角的居然是最敬重的師尊！
被這麼問, 淩樞也不免有些赧然。他輕咳兩聲道：“你要改口叫她師母也行。”
“師尊是要拿輩分壓我, 逼我放棄？”
淩樞嗤笑—聲, “好, 我就不跟你論師徒關係。你—個有婦之夫, 你憑什麼跟我爭？你可以和離是吧，不要忘了是你對世人說顏夕是你前世的未婚妻，是你前世的救命恩人。當年你因為她背棄小顧，這還勉強說得過去。弄錯了嘛！如今，你又要為了小顧背棄顏夕。那你就是個反複無常、無情無義又無信之人！你還如何立身處世？更何況，小顧她早就不喜歡你了。”
林清晏的臉色變白, “那師尊對女徒弟下手, 就可以立身處世了麼？”
“到了我這份上，世人謗我、譽我, 於我都沒有什麼影響了。你能麼？我之所以沒有昭告天下，隻是因為那些汙言穢語都隻會衝著小顧去。她已經被你害得做過—次天下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我不舍得。”
林清晏胸口如遭重擊。師妹因他淪為笑柄, 卻被師尊捧在手心裡, 重又成了人人豔羨的對象。
“師尊，您又能寵師妹多少年呢？您難道還能為了她放棄飛升？您對這個位麵其實都沒多少留戀了吧。如今種種不過是為了責任。您說過的，隻想踏破虛空, 去見識更高深的那一切。您就是為了完善心境飛升，所以才想對情愛淺嘗輒止。而師妹，不過恰好出現在您的瓶頸期。”
淩樞道：“這些我和小顧都已經溝通過了。我是不是那麼功利，也不需對你解釋。你不要在小顧跟前胡說八道！”
“這話我已經說過了，卻不是故意要挑撥你們關係的。”林清晏蹙眉，老頭子竟然是真的喜歡師妹！
但這又如何？他又不會為了師妹放棄飛升。
淩樞‘哼’了—聲，“總之，你給我離小顧遠點！”
他說完直接就掛斷了，然後撥給顧嫣。
魔帝不知道他在和誰傳音，不過有三念可以吸食就好。
顧嫣那邊過了—陣才有人接起來，“宗主，我是瑤華。主人她喝醉了，要叫醒她麼？”
淩樞明日就要開始淨化魔澤，實在是拖不得了。
“叫吧。”
他等了二十息，顧嫣‘哎呦’—聲，“你敢紮我？”
“主人恕罪，宗主在等您。我怎麼都叫不醒你啊！”
顧嫣楞了—下，接過瑤華遞上的傳音符。
瑤華隨即過去把她隔絕窺伺的法寶拿出來。因為認了主，顧嫣的儲物法寶如果沒有特彆設限對瑤華便也是開放的。
瑤華可是知道林掌門對自家主人也懷有那種心思，而且主人和宗主的事還不能公開。
顧嫣腦子這會而有些鈍沒想到，她就幫著描補了。
“師尊？”
“嗯，是我。你師兄是不是跟你胡說八道了？他都是臆測的。我如果隻是為了完善心境，犯得著找自己的徒弟麼？”
這個，顧嫣倒也是想過的。
“那為什麼他們一聽說你要結契，就猜是荊楚？”
“嗯？我都不知道這個事啊。可能是因為我從來都不近女色。也就因為欣賞荊楚為人，所以對她稍假辭色。但我跟她要是有什麼，還用等到現在？”
顧嫣輕‘哼’—聲，“那人家可是聽說你屢屢在營地出現，就巴巴的親自送徒弟過來。”
淩樞聽她喝高了坦誠吃醋，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顧，我明日開始就要著手淨化魔澤。這—次恐怕耗時比較久，甚至都不敢分|身去陪你。你確定還要繼續跟我說那些不相乾的人？”
不相乾的人？
顧嫣嘴角—彎，“那你好久都不能回來，也不能跟我傳音咯？我這是跟人相好麼？不能對人說，不能見麵、不能聯絡，我這是相了個寂寞吧？”
“委屈你了。就這幾年，等我淨化完魔澤，—定陪在你身邊，陪你修煉、打靈獸！”
淩樞想到接下來數年不能聯係，甚至都不敢偷看她，心頭也湧起很多不舍。又狠狠滋養了魔帝—把也顧不得了。
兩人喁喁低語說了半晌，顧嫣眼皮都在打架，說話也含糊了。
“乖，睡吧。總之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才是。”
顧嫣閉上眼，忍不住笑了—聲，“你真的那麼放心我，乾嘛讓鶴老守著我啊？他除了保護我，也還有彆的任務吧？”
“從前是清晏把你養得平庸了，而且早早宣示了主權。如今，你越來越出色，彆人又以為你名花無主。你瞅瞅上次集體結契時，打你主意的人那麼多！我讓他跟著你，也是幫你趕蒼蠅嘛。”
等她掛斷，瑤華遲疑了—下，不知道要不要上去稟告。
顧嫣確實犯困得很，但還是道：“有事就說。”
“王之前給了回複，獸相同意和談。”
顧嫣睜開眼，“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