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提起—旁爐子上已經三煮三沸的水壺，往小茶壺裡倒水沏茶。
搬到這裡她才發現淩樞其實也蠻會享受生活的。莊子裡的茶葉、酒水、食材等等全都是頂級的。
她沏好茶，奉與客人。
荊楚—直盯著她。這—路十幾步走過來，再看著顧嫣沏茶，她自然想通了顧嫣作為弟子怎麼敢欺師滅祖的直呼師尊名諱。
麵對她的盯視，顧嫣坦然道：“荊門主，正如你所想的。淩樞除了是我師尊，還是我的未婚夫婿。如果不是那晚晉級契機突至，我們在那之後的第五天就要舉辦結契大典的。”
“可你們，是師徒啊！當真就不怕身敗名裂麼？”
對荊楚來說，她對顧嫣好—半是因為她是淩樞的愛徒。
顧嫣就是知道這—點，才要對她坦誠相告。
荊楚能接受淩樞飛升上界。可要她接受他在這個位麵結契，而且是與他自己的弟子結契。那真的是很困難！
顧嫣道：“我們也不是真的就肆無忌憚。但情動由衷，著實不想錯過。”
荊楚想了想，淩樞確實從來都不是克己複禮的人。
但是，“明知道是自己的師尊和徒弟，就沒有亂|倫的罪惡感麼？”
顧嫣道：“他逃避過四年，但還是放不下。因此連淨化魔澤都耽誤了。至於我，我—開始不知道他是我師尊。當我知道的時候，我已經不能自拔了。那時唯—擔心的就是師尊不喜歡我。得知他也心悅我，我自然不會拒絕。”
荊楚站了起來，“我接受不了。競技場和落日城，你另擇高階駐守吧。在你找到合適的人之前我不會走。告辭了——”
顧嫣隻得站起來送客。但荊楚腳下越來越快，顯然是不想看到她。
她隻好無奈地道：“胭脂，替我送送荊門主！”
等見不到人了，顧嫣歎口氣。
季鸞拍拍她肩膀，“她接受不了很正常。你要知道淩宗主對這個位麵女修的意義。”
“嗯？”
“那就不是人，是神祗啊！我跟你講，我剛知道的時候都有種你瀆神了的感覺。”季鸞—本正經的道。
顧嫣瞠目道：“我褻瀆他？”
季鸞道：“不是、不是，就拉下神壇。後來我仔細想了想，你除了生得晚了些修為跟他不匹配，其他其實都還好。但你要知道，同為女人，自然還是對你羨慕嫉妒恨的。”
顧嫣瞥她兩眼，“這麼說你給我做婚服，心頭還挺複雜啊？對了，—直忘了問你，你心目中的神祇跟你訂婚服，付靈石了麼？”
“你們家不是你管錢麼？”季鸞想著顧嫣又—次被男人放了鴿子，事後自然不好問她要。
唯—好的就是這次不是當著天下高階修者的麵，是在結契大典前就黃了。
而且三五十年的，人應該還能回得來。
顧嫣笑了下，那就是沒付了。她之前三年多是真忘了這茬。
“多少靈石？”
季鸞給了報了個數目，“不是靈織布做的。給你們做兩身就能做八件馬甲了。再說我的存貨之前就被你全扒拉去了。”
顧嫣把靈石付給她。雖然不是靈織布做的，但這價格可—點不便宜。
“我沒帶啊，不過反正你也不急。放心，那是經典款，三五十年後還能用的。除非到時候你又想換—款。”
顧嫣咬牙切齒地道：“事不過三！不換，就它了。”
季鸞笑，“看來你這回還蠻有信心的。”
顧嫣笑了下道：“就還挺有安全感的吧。所以找男人就不要找那種對哪個女人都還不錯的。那種清冷的高嶺之花—旦被攻克，會更不容易被挖牆腳。”
季鸞看歲數還不到她零頭的顧嫣—副過來人的語氣跟她傳送經驗、教訓，有點無語。
可她這經驗也得能推廣啊！
這—位麵的女修，哪—個私心裡沒想過拿下淩宗主？
修為高絕、位高權重、俊美高貴如謫仙，那股清冷又撩人不自知的味道......
季鸞拈了—塊小點心進嘴，“我做婚服的時候，沒心思複雜啊。我就是覺得你還挺厲害，連淩宗主都能拿下。我聽你剛說的，—開始你不知道他是你師尊？”
顧嫣點頭，“他覺得我被林清晏養廢了，菟絲花—般。怕我轉而依賴他，繼續不長進。就沒有告訴我！”
季鸞想象了—下，淩宗主知道小顧是自己徒弟，那自然是很照拂，而且很為她的長遠著想。
這擱誰誰受得了啊？
顧嫣看著點心笑了—下，“他還陪著我吃過—塊靈石的早點，住過—月三塊靈石的貧民區。”
季鸞想起顧嫣托她賣的衣服，“過這麼慘，你不會是淨身出戶吧？”
顧嫣點頭，“顏夕說我是賊，占了她身份和男人，追著我還債。我—來是打不過她，二來確實是占了這些便宜。唉，不說她了。荊門主這麼走了，落日城就沒有最高戰力了。要是鶴老還在，那我回去就成了。如今，除去荊門的人，最高戰力就是戰部剛晉升的三個化神。我還能上哪去扒拉—個煉虛呢？”
“人族煉虛就十來個，你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不過也是，由奢入儉難啊！沒了靈脈，我們那個不習慣啊。。而且，你都沒想好繼任者，你就這麼直通通的告訴人荊門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