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一覺直睡到了夜幕低垂才醒。
“醒了？”一聲輕袍緩帶、倚在外側的淩樞擱下手中玉簡道。
顧嫣睜開眼, 看了他一會兒，“既然不是分|身，你怎麼能這麼快回來了？”
淩樞往裡側了側身子, 伸手握住顧嫣擱在被外的手, “我直言相告, 你也直言相告？”
顧嫣道：“你看出來了？”
“看來是真的有名堂了。我不是看出來的，我昨晚太急切, 根本沒留神看你。我是在床上試出來的。”
顧嫣聞言一臉的無語, “你先說。”
淩樞道：“我當時傷得很重, 不想五十年後才能出得來, 恢複神智後就進了琅嬛洞府。”
顧嫣戲謔地道：“你沒缺心眼吧？”
淩樞沒好氣道：“仙魔同修的人呢, 才會缺心眼。你知不知道這樣雖然晉升都很快，但很容易被天道厭棄。如果因此不能飛升，那就是真的天各一方了。我敢進琅嬛洞府，是因為我知道五年不足以讓我失智。一些小的影響我也能克服。你瞧，我如今不是什麼要緊的都沒忘！”
顧嫣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往下拉，讓他的額頭抵著自己道：“我不會本末倒置啦。來, 給你看個東西！”
淩樞開始一愣, 以為她有了想法才會主動拉下自己。結果卻是讓自己去讀取她識海的墨玉簡。
他們已經神魂結契，一放願意開啟, 另一方自然能夠順利讀取。
淩樞很快讀完了魔族的秘辛，“原來這才是魔帝的真正來曆。我說在彆的位麵見到的魔族沒這麼厲害呢。你現在是不是需要去魔域了？”
“風姿體內滋生的魔澤供給我, 暫時不會失衡。”
淩樞想了半天, “你都已經同修了五年了, 到金丹七八層。照這樣算來，確實有機緣和我一起飛升。但天道到時候會不會讓你順利飛升真的不好說。魔帝說的這個名額，都幾千年了。誰知道上頭還會不會認賬？”
顧嫣道：“說得好像你多招天道待見, 一定能順利飛升似的。”
“我連這一關都過了。我就不信弄個前無古人的八十一道天雷就是為了劈死我！倒是你這個，真的很懸的。你替魔帝去申述，那萬一你飛升的時候出了紕漏根本沒能上得去，誰替你去申述？而且，就算申述成功，萬一你直接隕落在飛升之時呢？”
顧嫣道：“那你是要我廢了魔功重修麼？反正你回來了，我也可以大樹底下好乘涼。至於飛升什麼的，你什麼時候飛升咱們什麼時候斷吧。反正我是不信你在上界，我在下界這麼天人相隔的維持契約還有什麼意義。那不如你去上界找個仙女，我在下界另找個年貌相當的。”
淩樞伸手捏住她的臉頰，“年貌相當的，司南越啊？不準把什麼斷啊，分開的成天掛在嘴邊，也不怕犯了忌諱。”
顧嫣的臉頰被他捏得鼓鼓的，聲音有點失真，“放肘！”
淩樞失笑，鬆開手道：“你的才是肘呢。要吃點什麼嗎？”
“隨便。”
淩樞手掌倏然冒出一碗玉露，“琅嬛洞府裡接的。坐起來點——”
顧嫣坐了起來，靠在大迎枕上，“說到缺心眼，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淩樞有些好笑，“知道了。”
“你應該有辦法吧？不把內奸抓出來，真的是睡不安枕、食不下咽！”
淩樞一邊喂著她，一邊道：“我看你是睡得挺香，吃得也挺香的。”
“打個比方嘛。不吃了——”顧嫣瞪他！
“不吃完浪費了。來，張嘴，啊——”
顧嫣又吃了幾口，“你彆不緊不慢的，你給林清晏梳理識海了麼？今天白天我睡覺的時候，應該有的吧？”
“有啊，風姿在弄。今天都把小姑娘給累壞了，躺在地毯上都不想動了。”
顧嫣一驚，“你都回來了，乾嘛還讓風姿給他疏離呢？萬一中間出了什麼差錯......”
“沒事，讓風姿鍛煉一下。不然以後不說乾過魔姬，就是想留存意識都難。”
“可林清晏也算是身係天道宗安危了。”居然拿給風姿練手，你心也太大了吧！
“我看著呢，而且她真的做得很仔細。”
聽說他看著呢，顧嫣總算鬆口氣。
淩樞笑道：“這回你感受到魔帝有多會誘惑人心了吧？反正就是能抓住你心頭最柔軟、渴求的地方展開攻擊。魔功，你要練就練吧。容我想想有沒有兩全之策。”
“嗯。”顧嫣想了想道：“魔帝魔澤還在你空間吧，我進去幫你淨化啊。”
她吸納了來修煉，就是變相淨化了。
淩樞道：“你都沒結嬰，就敢拿他的魔澤修煉。膽太肥了！”
顧嫣有些得意得道：“我很快就會結嬰了，我吃成了後天靈體了。然後化神、煉虛、合體、大乘，渡劫。順利的話我兩百年就追上你了。”
淩樞道：“你如今晉級都是水到渠成，不用度劫。可飛升的時候也許問題會非常嚴峻。不過也不是沒有好處！”
“那當然，不然你去了上界，我在下頭仰望千年啊？”
淩樞嘿嘿笑道：“我不是說的這個，我昨晚本來以為隻能蹭蹭的。沒想到你居然變強了！”
顧嫣‘哼’了一聲，“你當時就不怕我出了什麼狀況，還是要先享用了再說？”
“我要是那時候還能刹車，你現在又會惱我不迷戀你的身體了。不過，我當時確實沒往仙魔同修上想，我以為你有了什麼奇遇。哼，難怪扶桑神木舍得送那麼重的禮賀我們結契。原來他之前是騙取了我的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