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樞能說什麼?
他鼓掌, “用得好、用得妙、用得呱呱叫!”
不能表現出一點不情願。不然,後麵的話他都知道的。
肯定是‘那要是有孩子,我至於這樣麼?沒孩子留給林清晏和顏夕, 我不樂意。’
為什麼還沒孩子, 不就是因為他中途消失了五年麼。
其實他們現在還在新婚第一年, 沒孩子也正常。而且修者本來就不容易有孩子。
可這幾年顧嫣天天看著身邊的熟人做母親,看得眼饞極了。
育幼園那百八十個娃, 有事沒事還要主動來看看首座, 蹭蹭靈脈的濃厚靈氣。
來不了也要給她傳音, 在那邊咿咿呀呀的爭著跟她說話。
看著那些手短腳短、白白胖胖的人族幼崽, 她心頭不癢癢才怪了。
所以, 他趁早掐住話頭。
得知此事後,聽瀾傳音問淩樞,“三十幾個億都是你掏的?”
“嗯,我媳婦兒替我掏的。”
“你倆口子可真夠大方的。”他頓了頓,“他最近給我傳音了,說清晏好些了。”
淩樞笑了一聲, “他倒是試探起你來了。”
聽瀾道:“也不能這麼說啊。觀海閉關了, 不好打擾。而小顧,她和清晏關係有點複雜。顏夕對這件事又一向敏感。沒單獨告訴她也說得過去。”
淩樞看他還是不想接受這個懷疑, 搖搖頭道:“那就等清晏清醒過來自己說吧。我就問你,能直接接觸清晏的能是普通弟子?能接觸他還能讓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算計的, 有幾個人?”
“那要是合體大能控製了清晏那幾個徒弟, 也不是沒可能啊。你乾嘛就認定了是他?”
“我沒認定啊。我隻是告訴你, 我懷疑他。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其實不是的,他是故意泄露給聽瀾。以聽瀾的性子,知道之後怎麼都不可能若無其事的。
那個人沉得住氣, 他就隻好打草驚蛇了。
那個人也知道,如果問觀海或者小顧,他們哪怕有所懷疑也是可以渾然無事的應對的。
他猜到有人對他起了疑心不難。他唯一不知道的,大概就是自己提前出關了。
顧嫣在旁邊聽到了,臉色沉沉的。
淩樞掛斷傳音捏捏她的臉頰,“好了,彆不高興了。這樣吧,我們去接司南越出來。他也進去大半年了,接他出來放放風。”
讓那小子出來插科打諢哄哄小顧開心也好。
顧嫣悶悶地道:“白、白師兄他應該尚未做過危害整個天道宗的事吧?而且,確實沒有直接的證據啊。萬一真的是聽瀾尊者說的那種情況呢?”
淩樞正色道:“如果我沒有提前出關,你作為戰部首座,在此時的天道宗無論戰力還是地位都是排前三的了。聽瀾一來習慣不想事了,二來他是白修言師尊,將近五百年的相處他隻會比你更感情用事。那這事兒多半就是你和觀海商量著處理了。難道到時候你也準備這麼感情用事?”
顧嫣癟癟嘴小聲道:“我要不是你媳婦兒,隻是你徒弟,你這會兒是不是已經打算教訓我了?”
淩樞沒出聲。
如果她隻是他的徒弟,戰力又比她幾個師侄都要強。在清晏走火入魔,白修言有五成以上可能是內奸的此刻,那就是唯一的代掌門人選了。
還敢感情用事,那肯定是要被教訓的啊。
淩樞納悶地道:“我看你平時挺殺伐決斷的啊。”
顧嫣道:“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聽瀾或者觀海是內奸,你還能這麼、這麼冷靜麼?”
淩樞點頭正色道:“我能!天道宗幾萬弟子,這個位麵數百萬修者的安危都係於此事。如果外位麵入侵,甚至數千萬的靈獸、上千萬的魔族那也是自己人。這個分量容不得我有絲毫感情用事。而且,如果他們哪個是內奸,那麼這份兄弟情還是真誠的麼?白修言為什麼一直待你好?我懷疑他就你和顏夕被換的幕後主使。他知道你是無辜被卷入的,將來勢必會因此受傷害。因此力所能及的待你友善些不奇怪。在當時的他看來,五靈根的你是無害的!”
顧嫣摸摸鼻子道:“那如果內奸是我,我還欺騙了你的感情。你還能這麼冷靜麼?”
淩樞兩條眉毛一起挑了起來,“你還非跟我爭個贏啊?”卻沒再回答他能否繼續保持冷靜的問題。
顧嫣道:“就是想說明一下,人都會有不能斷然直麵的事嘛。”
淩樞抬手在她腦門輕叩,“走吧。”
“那這事還是得著落在我身上啊?”顧嫣苦著臉道。
“再說吧,看看下一步的發展。如果他們能放棄入侵咱們這個位麵是最好的。”
顧嫣撓頭道:“為什麼會放棄啊?要真是你料想的最壞的情況,人家謀算咱們幾百年了呢。”
“可能不是針對我們位麵,是各位麵廣泛播種。如果是這樣,知道了咱們這裡是上界的流放之地,興許能打消主意。那也算魔帝做的貢獻了。行了,反正你也擱置很久了,繼續擱著吧!”
林清晏瘋了,顧嫣知道自己和觀海、聽瀾加起來恐怕都打不過懷疑是合體的內奸。
所以她心安理得的把這件事先擱置了起來。
那個人圖謀甚大,短時間裡不會對天道宗做什麼的。
她當時是有打算向淩霄閣主求助的。不過當日淩樞就回來了,這件事就做罷了。
於是她就更加心安理得的不管這件事了。
現在想想,確實是一種逃避的心態。
“走吧——”淩樞說著伸手攬住顧嫣的腰,帶她去往琅嬛洞府。
轉瞬即至!
腳踏實地後顧嫣抬手搓搓鼻子,往琅嬛洞府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