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頓時被他攪得水花四濺,炸開了窩似的。
納伽等了一小會兒,鬆手跳進了湖裡,在水裡脫掉了外套,看到了在距離他十幾米已經沉到水裡,但還在不停揮動胳膊的沙左,也不知道是發瘋的勁頭沒過,還是在掙紮。
他慢慢遊了過去,從身後摟住了沙左,迅速把他揮動著的手臂扭到身後,沙左的力量已經小了很多,雖然還在反抗,但卻沒能掙脫他的控製。
納伽捏住他的鼻子,把他的臉轉過來對著自己時,還能看到沙左瞪著發紅的雙眼,沒有焦點地不知道在看什麼。
他很小心地挨過去,碰了碰沙左緊閉著的嘴唇。
也許腦子裡還有上回在水裡呼吸的記憶,沙左很快地張開了嘴,拚命地吸了幾口氣。
納伽還能感覺到沙左全身的肌肉都處於緊繃的狀態,他不確定現在把沙左弄上岸會不會再次受到攻擊,於是又把沙左往拽到了湖底。
沙左大口地吸著氣,幾分鐘之後身體慢慢放鬆了下來,不再使勁掙紮,像是很疲憊。
納伽抱著他開始往上遊,剛遊了沒兩下,嘴裡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他停了下來,看著沙左。
沙左沒有看他,眼睛半眯著,還是很疲憊的樣子,納伽有些不能理解為什麼沙左會把舌頭伸進他嘴裡,他沒有再繼續向上遊,鬆開了沙左的胳膊,但沒敢離開他的唇,怕他嗆水。
沙左的胳膊摟住了他的脖子,舌尖輕輕地在他嘴裡攪動。
納伽不知道他在乾什麼,但沙左柔軟的舌尖在他嘴裡輕舔翻攪讓他覺得很舒服,他下意識地開始回應。
這種感覺,很……棒。
因為這種感覺,他發現自己身體也產生了一些變化。
但沙左摟著他糾纏了一會之後突然停止了動作,身上也同時失去了力量,整個人都開始往水下沉。
納伽趕緊從之前有些興奮的情緒中脫離出來,拉著沙左快速地遊戲向水麵,沙左暈過去了。
“為什麼回來。”常飛的胳膊上架著單手弩,瞄準了程侃的眼睛。
“醒了就回來了,很奇怪麼?”程侃笑笑,手裡的槍沒有放下,但很顯然他也沒有機會舉起槍來。
常飛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的,他都沒有發覺,沙左的機體反應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
“那個人是城堡的奴隸,”常飛皺了皺眉,“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跟我沒關係,”程侃靠到身後的岩石上,想了想又把槍墊在了屁股下麵坐到了地上,“隊長,這個事要去問龐卡大人。”
“我現在問你。”常飛垂下了一直舉著的單手弩。
“我真的不知道,”程侃笑了笑,“不問龐卡是因為你知道他不會告訴你吧。”
“是的。”
“那你要殺了我麼?”
常飛沒說話,盯著程侃的臉看了一會,轉身離開了。
沙左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疼,像是骨頭全都散架了一樣,而肩上就像火燒似的疼得讓他無法忍受。
他費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照明器昏黃而溫暖的光線。
他眼前有些模糊,像是被人在眼睛上打了一拳似的,看東西都帶著重影。
身邊坐著個人,他費力地眨了幾下眼睛,看清了是納伽,沒有穿外套,也沒有戴帽子,隻是用手遮著光線。
“我在哪裡?”沙左發現他正躺在一個山洞裡,身下墊著厚厚的毛毯。這既不是第一次那個隧道裡的山洞,也不是德拉庫的窩,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但身上每動一下都會傳來巨大的疼痛,他隻好咬著牙躺回了毯子上。
“很疼?”納伽問他,聲音很柔和,這種聲音讓沙左心裡平靜了很多。
“嗯,疼死我了,”沙左用手抓著自己的胳膊,“關掉照明器吧,現在不需要。”
納伽把他身邊的幾個照明器都關掉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他輕輕碰了碰沙左的手:“哪裡疼?”
“骨頭,”沙左吃力地回答,這種從身體深處彌漫到全身的疼痛讓他忍無可忍,他反手一把抓住了納伽的手,“你不是有止疼的什麼草麼?給我吃點吧,要疼死了。”
“給你吃過了,”納伽坐到他身邊,“沒用的。”
這個回答讓沙左很絕望,沒用?身體裡被一點點撕裂的感覺讓他無論怎麼躺都難以忍受,他痛苦地翻了個身趴在毯子上:“好疼……這是怎麼回事?我到底怎麼了?”
“暈倒之前的事還記得嗎?”納伽的聲音一直都很平靜。
“記不清了,就記得很疼,疼!疼!”沙左猛地從毯子上跳了起來,又抱著胳膊蹲下,最後倒回了毯子上,痛苦地□著,“納伽,打暈我行麼?受不了了。”
“過幾天就好了。”納伽拉過毯子蓋在他身上。
現在已經沒有人能打暈你了,除了挨過去,沒有彆的辦法。
沙左本來在毯子上蜷縮成一團,聽了這句話之後他再次跳了幾來,幾天?這樣的痛苦還要好幾天才能過去?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沙左覺得自己身體像是要爆開了一樣,無路可去的痛苦讓他徹底爆發了,他猛地轉過身,在黑暗中準確地找到了納伽的位置撲了過去。
“上回的那種草!”沙左把納伽按倒在了地上,一隻手壓著他的肩,一隻手往納伽腰上摸了過去,“給我,我要疼死了。”
納伽被他這一按,肩上一陣酸痛,現在的沙左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as來的廢物,他的力量讓納伽有點吃不消。
“說了沒有用。”納伽狠狠地把沙左掀到了一邊,跳了起來。
沙左倒地的同時一腳踢在了納伽腿上:“我要試試!”
已經很久沒有人能讓納伽感覺到疼痛了,沙左這一腳踢得他差點摔倒,火氣一下竄了上來,他一拳揮了出去,打在沙左臉上:“彆煩我。”
沙左倒在了地上,但手卻一把揪住了他的褲子,把他用力地往下拉了一把,納伽被他拉得一條腿跪到了地上,撕扯了半天也沒能把自己的褲腿從沙左手裡搶回來。
他一直沒敢太用力,但沙左現在半瘋狂的狀態讓他再也壓不住自己的怒火,他揚起手往沙左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又抓著他的手猛地往下一扳。
沙左的手腕發出了“喀”的一聲,聲音不大,但沙左的手馬上無力地鬆開了。
納伽把他往地上一推,跨過他腰,死死地壓住了他的身體,把他的手按在身側:“彆再惹我,我打不暈你,但我可以讓你死。”
沙左掙紮了兩下沒有再動,過了一會,納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輕輕顫抖。
“殺了我吧,太疼了。”沙左的聲音帶著鼻音,他哭了。
納伽從來沒見過人哭,按著沙左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作者有話要說:哦也。
周三見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