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回來,”站長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轉身用自己的感應卡打開了大門。
沙左第一次走進這裡,空間比他原來工作的資料庫要大很多,但裡麵的設備都差不多,各種存儲設備和電腦。
裡麵人並不多,除了站長,還有兩個人,都沒有穿製服,看不出身份,他沒有見到伊登,也許是他的身份出現在這裡太引人注意。
“你走之後,我聯係過你父母,他們都很好,身體很好,生活也很平靜,”站長把他帶到角落裡的一個控製台前,“他們並不知道你要做的事具體是什麼樣的,但無論怎麼樣,他們都會支持你。”
“他們知道?”這是沙左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聽到父母的消息,心裡一陣發酸,但同時對父母會知道這些事感到很驚訝,“他們知道?”
“出於對他們的保護,他們知道的內容很有限,但你是從哪裡來的,是什麼人帶來的,他們當然清楚,”站長拍了拍他的肩,“沙左,我們時間不多。”
“好吧,”沙左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回頭看了一眼正在不遠的地方盯著控製台上各種按鍵看的納伽,又轉過頭問站長,“需要我怎麼做?”
“資料比我們之前想像的要多,”站長指了指控製台,“這裡麵的資料已經被我清空了一部分才完全放下了所有內容,當然我們要對所有人公布的隻是普通居民能直觀看明白一部分,還有很多數據作為重要證據要保存。”
“嗯,有多少?”沙左已經感覺到這個任務似乎不是他單單一個人就能完成的。
“如果憑肉眼看了再整理出來,可能要幾個月甚至一年時間。”
這跟沙左估計的時間差不多,他並不意外,不過納伽似乎吃了一驚,很快皺著眉走到了他身邊。
“不靠我邊看邊整理呢,彆的方式怎麼做。”沙左握住納伽的手,輕輕捏了捏,示意他沒事。
“這個方法沒有試過,不過我們隻有一周左右的時間,島上的行動有準確的時間,就在一周後,我們必須在這之前公布資料,這樣可以給政府留一個表態的機會,讓他們可以對公眾宣布研究所被毀是他們的行動,”站長看了一眼納伽,沙左沒有介紹過納伽,他並不清楚這個人的來曆,但他身上那種不屬於as的氣質能讓人產生強烈的壓迫感,這人應該也是實驗體,隻是所有參與了計劃的人,都隻了解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所以他也沒有多問,“我們隻能試一試,這是唯一的辦法。”
“詳細說一下吧。”沙左看到了旁邊的一個設備,一張金屬的坐椅,四周是各種監控儀器,通過很多複雜的傳輸線連接在一起。
站長看到沙左注意到了這個東西,走了過去,拍了拍椅子:“這是十年前研製出來的,通過它,把資料植入你的大腦,再利用你已有的記憶整理傳輸到終端,速度會很快。”
沒等沙左細問,納伽突然衝到了站長麵前,很輕鬆地掐著他的脖子按到了旁邊的牆上,壓低的聲音裡透著憤怒:“你想乾什麼。”
“納伽!”沙左趕緊過去抓住他的手臂,“沒事的,放開。”
一直站在一旁沒有出聲的那兩個人也嚇了一跳,都跑了過來,但卻不敢輕易上去拉。
“不行,”納伽轉過頭看著他,眉頭擰到了一起,“是像程侃那樣嗎?會有很大傷害,不行!”
程侃頭上的傳輸孔和因為幾次被清理記憶而對他身體造成的傷害讓納伽有不能抹去的陰影,如果程侃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他對程侃的傷害不會嚴重到那樣的程度,他無法接受有人在沙左頭上也做這樣的事。
“不一樣的,”站長被納伽著,有些吃力地解釋,“這個……不需要傳輸孔……”
“納伽,”沙左拉了拉他的手臂,又在他背上輕輕拍了幾下,“先鬆開,先聽聽站長解釋,這些我明白的。”
納伽猶豫了一會才很不情願地慢慢鬆了手,抱著胳膊看著站長。
“這跟程侃被清理記憶時的原理差不多,”站長看了看納伽,“但手段要先進得多,這是最近的研究成果,程侃被清理記憶是很久之前了,而且我們不需要改變你的記憶,也不需要植入,隻是利用你的大腦做為中轉站……”
“我明白了。”沙左點點頭。
“如果不放心,”站長又看了看納伽,雖然他看不到納伽的眼睛,但卻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氣,這讓他說每一句都要仔細考慮,“你自己設定接收和輸出的具體數據和密碼就可以,程序一旦開始運行,就隻有通過密碼才能更改了。”
沙左把納伽拉到一邊,費了很大的力氣用最簡單的語言給他做了解釋。
不過有一點他沒有告訴納伽,儘管站長也沒有提起過,但他們都清楚,這樣的超負荷地運轉情況持續一周,對大腦來是個無法想像的巨大負荷。
如果納伽知道這一條,可能會直接毀掉這台機器,對於納伽來說,所有的事都不重要,他要的隻是沙左的安全和兩個人能在一起而已。
“沒有傷害?”納伽盯著沙左的眼睛。
“沒有,你守在旁邊,他們想做點彆的什麼也沒有機會,而且密碼隻有我們兩個知道。”沙左摟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到自己麵前,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沙左坐到那張椅子上,設置好了程序,看著那兩個人把這些傳輸線固定在自己頭上,納伽始終皺著眉很緊張地盯著他們的動作。
“沒事。”他對納伽笑笑,他沒有去想一周之後自己醒來時的狀況,也許真的沒事,也許會很糟糕,但現在他沒有彆的選擇。
“嗯。”納伽擰著眉毛應了一聲。
程序啟動時,沙左感覺到了一陣像過電一樣的酸麻感穿過他的腦袋,眼前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幾秒鐘後頭像要裂開了一樣的疼痛向他襲來,他閉上眼,咬著牙沒有讓自己出聲,他知道納伽能感覺到自己的狀態,如果出了聲,納伽會更擔心。
眼前的黑暗中閃爍著綠色的光斑,很多,忽大忽小,忽明忽暗,他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
程侃帶著傑修離開自由城的時候開了傑修的車,出城的時候沒有人阻攔他們,程侃有牧師的特彆命令,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出入自由城,所以莉莉卡看到他的時候,儘管對於滿身是血的傑修非常吃驚,卻並沒有阻止程侃帶著他離開。
程侃要去一個地方。
獵狼島的製高點不在火山上,而是在離火山不遠的山脈上,他要去那裡,雖然他對自己帶著傑修到達那裡並沒有絕對的信心,但他還是要去,那裡是看焰火最好的觀景台。
他在山腳下停下了車,上山的路是納伽告訴他的,為了方便他上去,納伽把到達山頂前的最後一段清理出了一條很隱蔽的小路。
他隻上去過一次,那裡能看到完全不同的獵狼島,從高處俯瞰全島時原始而蒼涼的這個海島有著異樣的美感。
他把傑修平放到地上,帶他出來之前他給傑修用了藥,摩加布出品,止血效果非常好,但並沒有更強大的作用。
儘管他已經努力避開了傑修的心臟,但這樣的傷依然是致命的。
“我儘力吧,有一個星期時間呢,”程侃趴下聽了聽傑修的心跳,把他用繩索捆在自己背上,開始攀著岩石慢慢向山頂爬去,“我能上去,你就能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在努力整理情節,所以今天沒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