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一個故事的結束是下一個故事的開篇(1 / 2)

畢業後,五條悟繼承了五條家主之位。

禦三家因為家大業大,並沒有在新秩序中被摧垮,反而因大混亂時為政府和普通人提供了很多幫助依舊在咒術界占了很重要的位置。作為禦三家之一五條家的家主,五條悟幾乎是沒多少空閒時間,一直忙前忙後,直到徹底穩定下來才有空閒時間。

是夜。

洗完澡後的五條悟並沒有直接去休息,而是穿著浴衣、踩著木屐,拎著一袋甜點來到了五條家府邸的一處庭院。

庭院沒人住,十分寂靜空曠。

五條悟站在庭院門口環視了一圈後,便三兩下跳到了房頂上,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將甜食袋擱在手邊,欣賞起月色。

這個院落是兩年前阪田銀時住的地方,在那家夥還住在這裡時,他偶爾會拎著一袋甜食過來,並排坐在這上麵邊吃著東西賞夜景邊閒聊。

兩人聊的話題很奇怪也很跳躍,畢竟都是不怎麼著調的人。

比如兩人曾因為甜食裡酸甜、苦甜、鹹甜、純甜哪個甜度才是王道討論了一個晚上,最後得出來的結論是——夏天應該每周一支冰淇淋才算生活這種頭和尾相差甚遠的答案。

還有像什麼對待孩子/學生到底是鼓勵式教育還是放養式教育還是嚴格式教育比較好的討論,最後一致認為井上和香與結野結野克莉絲特這樣身材好、當過主持人的明星才是最有魅力的。

還有什麼?

大概還有像如果當老師了,怎樣做才算是一位合格的老師時,最後探討出來的結論是如果要穿女裝穿jk裙,五分裙比七分裙更透氣也更方便行動。

像這樣的話題,時常會有。

雖然他們倆表麵上看不出任何相似之處,一個是精致的公認帥哥,一個是超沒乾勁的頹廢大叔,明明年齡差不多但總讓人下意識覺得他們不是一個年齡段的,但事實上,這兩家夥的腦回路總能神奇的碰到一起,並且下限低這一點也超出想象得一致。

隻能說還好他們聊天的時候身邊沒有其他人,要不然估計一個個都會化身吐槽役、被這兩家夥氣死。

但現在……

隻剩下五條悟一個人了。

不,也不對。

人是一個人,但靈魂有兩個。

[我說——你什麼時候才肯從我身體裡滾出去?]

另一個自己的聲音在五條悟心底響起,頗有點罵罵咧咧的意味。

五條悟‘聽’了沒立即回答,隻是嘴角微微上揚,捏起旁邊甜食袋裡的一顆菓子,一口吃了,過了好半天才不緊不慢在心裡回應。

“喂——我姑且也是你,對自己態度這麼差有點過分哦?我會傷心的。”

‘聽’到他這句話,那聲音有明顯的沉默,如果那個靈魂能具象,五條悟敢保證那人絕對在翻白眼,畢竟他不可能不了解曾經的自己。

[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說如果不是知道占據我身體的人是‘我’,你覺得我會給你那麼

長時間霸占我的身體嗎?]

語氣說不上好,但也沒和生氣掛鉤,隻是有點欠,有點高高在上、天上地下老子最吊的意思。

[你應該感恩戴德,來自未來的我。]

這個十七歲的靈魂說的沒錯,如果當時不是對方主動讓了,他還真沒可能霸占那麼久,很可能早在一開始,他就會被對方絞殺。畢竟術師這種職業,多少和靈魂強度掛鉤,能力越強,靈魂的強度也越高。所以這兩年,這十七歲的靈魂也並不是休眠狀態,隻是自願被壓在深處,但能通過五條悟的‘眼睛’看看與自己互動之人的樣子,還有世界的變化。非要比喻的話,大概是被關在傳說中的獄門疆裡、能感受到外麵的氣息但是沒辦法行動自如的感覺差不多。

如果說27歲的五條悟早在各種現實的洗禮下稍微耐住自己的性子、忍得住‘孤獨’,那麼17歲的他還是那個誰也看不上但絕對要耐不住寂寞想做各種離經叛道之事的叛逆少年,讓對方一直當著‘家裡蹲’蹲在靈魂深處持續發呆,確實是一種折磨。

“我知道,所以今天這不是送我自己最後一頓晚餐麼。”

[你要走了?]

那聲音明顯有些意外。

[嘿,我還以為你打算就這麼一直霸占著我的身體,不想回到你自己的未來呢。我還想著,如果未來的我是那種懦夫,就趁早找個機會和你同歸於儘。]

“原來你的想法那麼過分麼?”

[過分麼?我覺得還是如果未來的我會低下頭顱或是臣服於誰或是怯懦於事的樣子更過分吧,那樣想想就讓人作嘔誒。]

五條悟‘聽’見自己的話,沒忍住輕笑了下,而後抬手將大拇指和無名指交疊對夜空中的圓月做了個圈住的動作,眼睛通過那個‘圈’看著皎潔的月亮,緩緩道:“唯有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可是最強。”

儘管這句話,對於某個未來而言,似乎有點可笑。

但他絕不會因那虛幻的未來而對自己產生懷疑,擅自否定自己的驕傲。

就好像這個世界雖然已經變了,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為了自己的‘野望’。

想著,他問道:

“所以你呢,另一個我,你打算做什麼?”

[所以你今天特地找我聊天,隻是想問這個?]

“嗯……算是。畢竟我是未來的你,所以你的決定會影響我……既然如此,趕在回去之前,和你商量商量未來做什麼才不枉此行吧?”

[你覺得我會由你、由一個未來的我決定我的人生嗎?彆太高看起自己了哦。]

“所以你想做什麼?”

17歲的他沉默了許久,而後嗤笑了聲,語氣帶著囂張跋扈,有一種氣不死人的狂妄之感。

他‘說’:

[反正不會是憋屈的高專老師,所以拜拜~五條老師~]

那是似他又不似他的聲音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

五條悟醒了,在教室裡。

沒有開燈,教室裡隻有桌椅和坐在最後一排的他自己,屋外一片漆黑,天上的繁星明顯,窗外的樹樹影婆娑……

因為‘離開’太久,剛看見這場景時五條悟有一瞬茫然,甚至還有點陌生。等將眼前所有畫麵和曾經的記憶重疊,他才確定眼下的場景和準備穿到過去前一般無二。

一般無二,這讓人不禁懷疑那些發生在過去的事情是否隻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其實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位亦師亦友的家夥,也沒有那一群讓人能開懷大笑的朋友,不曾見過、救下那些早死在了過去的同伴……更不曾顛覆過整個咒術界。

他依舊是被那些可憎的爛橘子們壓製著的高專老師,忙著培養自己的勢力卻看不見頭,曾經的摯友依舊是敵對的詛咒師……

一切的一切,似乎隻是他的幻想。

幻想……

麼?

叩叩——

兩下敲門聲打斷了五條悟的思緒。

視線微轉,隻見一道修長的身影倚靠在門邊,抬起敲門的手還沒落下。

“悟,走了。”

說話的人是夏油傑,隻不過不是那個穿著一身黑色高專不良製服和他一起闖禍的那個男高生,也不是那個身著袈裟、對普通人深惡痛絕甚至想要殺光人類的詛咒師。

而是……

一個穿著寬鬆衛衣和休閒褲有些陌生的‘傑’。

“傑?”

五條悟下意識輕喚了聲。

夏油傑站在月光下,所以能明顯看清他的表情。他揚了揚眉,似乎不解五條悟在發什麼癲。

“又在整哪出?傷秋悲春麼?怪讓人起雞皮疙瘩的。”

聽到這句話,五條悟腦海裡才慢慢浮現出一些記憶,一段從某個節點開始徹底改變的……全新的記憶。

在這段記憶裡,夏油傑擁有了新的身份——咒界高層的一員。

“不是說今天大家聚一聚的麼?結果等你半天你都沒來,找來找去發現你在這裡發呆。”

啊,也記起了今天的安排。

和硝子、傑,還有七海那些人想約居酒屋,想痛快地喝一杯,來一場久違的同學聚會。

見五條悟還是沒動,夏油傑又敲了敲門。

“我說五條大少爺,優秀的人民教師,你這樣很耽誤我的時間知道嗎?我明天還要和那幫老東西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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