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神威心情又愉悅了幾分:“所以需要我們做什麼?”
“目標對象是這個人。”伏黑甚爾說著在口袋裡掏啊掏,在掏出幾張過期的賭馬券後掏出了一張被揉得皺皺巴巴的照片,遞給神威。
神威接過照片並將其展平,在看到照片上的人時,臉上又一閃而過的呆愣,但隨後笑得更加燦爛了。
“任務是殺了他嗎?”
“這麼說倒是沒錯,不過任務的難點不是他,而是那些負責保護他的人。這麼大的事,那邊肯定會實力最強的人負責他在‘死’之前的安全。”
“所以我們的任務是負責護送目標對象的那些人?”
“顯而易見。”
“這工作我們接下了。”
神威將一掃而空的零食袋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將那張照片塞進自己的衣袋裡,起身撐開雨傘,但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道,“不過我想追加一個條件。”
聽到這話,伏黑甚爾餘光從賽馬場轉移到身後那對自己笑眯眯的少年臉上:“什麼?”
“等這任務結束,和我打一場吧^_^”
聽到這話,伏黑甚爾沒有接話,像是沒聽見般地將視線重新移回比賽場,於是神威補充道:“贏了我,接下來的合作我們可以再少收一半的錢。”
“成交。”伏黑甚爾秒答。
多猶豫一秒都是對錢的不尊重。
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神威笑容更甚,轉身朝伏黑甚爾擺了擺手:“那就這樣約定好了,地球人~”
關於神威最後那奇怪的稱呼,伏黑甚爾並沒有在意,他在意的隻是自己的賭馬比賽。
“很好!最先撞線的是11號‘咪醬’!緊隨其後的是……”
伏黑甚爾看看自己的馬票,很好,依舊是一張都沒中。
嘶……
他運氣那麼背的嗎?
……
這邊是賭徒的一天,而另一邊,是一群剛出完任務待在教室裡無聊發呆的一年級學生。
家入硝子坐在最前排的桌子前玩著手機,時不時發出輕笑,似乎是又從庵歌姬那邊聽到了什麼有趣的故事。
夏油傑坐在另一邊安靜看著話本。
而五條悟……
五條悟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隻手托著臉頰,一隻胳膊肘彎曲搭在桌子上、側著腦袋看著窗外的風景,七葉樹的花瓣早就落光了,取而代之的是青澀的果實,他都有點不記得十年後的高專的樹長什麼樣了,因為從高中之後他就沒再留意過校園的風景。
而且感受著樹影婆娑映在他皮膚上、衣服上、課桌上的光斑,他有一種時空錯亂的不真實感。
仿佛他再睜眼閉眼,就會回到隻有他一個人在的教室……
啪嘰——
正當五條悟還在發呆時,耳邊傳來一陣細小的聲音,視線微轉,就看到自己眼前出現了一隻帶翅膀的小咒靈。
學校內不會出現咒靈,所以這隻可能是夏油傑的。
五條悟這樣想著,就看那隻咒靈顫顫巍巍地將自己‘手’上的紙展開。
於是一串大字映進了五條悟眼裡。
【高專第一混蛋榮譽證書授予五條悟同學】
五條悟見狀沒忍住輕笑了一聲,特級術師的壓迫感直接讓那負責傳紙條的咒靈嚇得‘手’一抖鬆開了紙條回到自己主人身邊。五條悟伸手接過掉落的紙,將其揉作一團砸向離自己不遠的夏油傑。
“你什麼時候也會做那麼無聊的事情了?幼稚。”
夏油傑拍拍那一小隻瑟瑟發抖的咒靈將其收回體內,順便躲過五條悟的攻擊,挑眉反問:“你也知道這是很無聊的事情?”
他之前可是被這位‘成熟’的家夥不知幾次塞過惡搞的紙條,那時候他是怎麼說的?
[哪裡幼稚了,很好玩啊,下次去貼夜蛾老師的背吧~]
對,五條悟一直都是這種喜歡做一些幼稚的事、眼裡隻有自己喜怒哀樂、不顧他人感受的人,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變了。
他不再憑心情辦事,在做任務時每次都記得他與硝子忘記放的‘帳’,儼然成了最靠譜的那個人。
他沒有再提過什麼救人無用論、抱怨他們為什麼要無條件保護普通人,而是下意識將保護普通人放在了完成祓除任務的首位。
他鬨騰、惡作劇、耍性子的次數也變少了,甚至有時還透露出與他們這個世界隔絕的疏離感。
這讓夏油傑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仿佛自己變成了那個仰望和被引領的人。
當然了,這種感覺他並不排斥,隻是有些不解,不解自己這位摯友發生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明明他們一直站在對方看得見的地方,他卻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改變的。
想到這點,夏油傑下意識抿了抿唇,但沒讓自己心底的情緒透出來,儘量讓語氣和平常無異:“你最近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聽到這話,五條悟愣了愣,看著雖然故作輕鬆但依舊沒能很好收住自己擔心之色的人,過了許久,輕笑了下:“確實是發生了些事情。”
“方便講講嗎?”
“嗯……還得再等等。”
至少要先改變了這個‘故事’最關鍵的轉折點。
也就是——
嘩啦——
教室的移動門被拉開,夜蛾正道從外麵走進來:“啊,今天都在啊。”
“都在就好,這次上麵下來了一個很重要的任務,點名了你們執行。”
“目標是護送……”
關鍵點來了。
……
嗡嗡——
嗡嗡——
被擱置在桌子上的手機發出嗡嗡的震動。
居酒屋的老板注意到手機的震動拍了拍麵前喝醉酒的客人的肩膀。
“客人,客人?你手機響了。”
“嗯……?”
有些醉意的阪田銀時微微直起身體,眨了眨因酒喝多而微微泛紅的眼眶,後知後覺店老板是在和他說話,便慢吞吞地拿過依舊鍥而不舍在震動的手機。
手機這種東西阪田銀時不常用,所以在醉酒狀態接電話的動作有些生疏,半天才將電話接起。
“喂——”
“是我。”
“啊,悟子啊。”聽到五條悟的聲音,阪田銀時清醒了不少,“怎麼了?”
“我接到護送星漿體的任務了。”
“嗯哼。”阪田銀時輕哼了兩下表示自己在聽。
“但……”電話另一頭的五條悟靠在門邊,手裡拿著一份人物資料,臉上是難得沒有笑容的嚴肅表情,一雙藍瞳裡映著紙張上麵的人物照片,“但,目標對象和我‘十年前’接手的不一樣。”
“嗯,我知道。”
阪田銀時將手機放在一邊,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你知道?”五條悟微微驚訝。
“嗯。”阪田銀時喝了口酒,視線落在放在一旁的紙上。
那是他從長穀川泰三家裡帶出來的、關於星漿體任務的報告。
隻不過報告上記錄的人物信息和他所知道的故事情節和人物不同,不是天內理子。
而是——
“是我一個‘熟人’。”
準確來說,是一個不知道算不算熟人的‘熟人’。
照片上印著的是一個小男孩,一個看起來不到十歲的小孩。
深紫色的短發、一身正裝的和服,他就坐在那裡,表情冷漠而疏離。
是高杉晉助小時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