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五條悟那邊還在聽什麼同人女星人慷慨激昂地說著自己星球的人和隔壁星球的人是如何大戰的星球史,夏油傑這邊碰到了件非同尋常的事情,在阪田銀時撒腿跑開之後。
他們的解封任務流程很簡單,那就是同一時刻在四個封印地點的封印石上注入咒力、打破初步封印,然後再去山頂真正封印了‘聖體’的地方解除封印,將其喚醒,之後隻要護送到高專地底的薨星宮便算任務完成。
在這一整個任務裡,難點無非兩個。
一個是如何做到同時打破初步的封印,一個是確保他們的任務對象能安全送到目的地。
前者的應對措施是每個人都帶上一塊統一設置過時間的表,然後約定好一個時間點。
一來是山裡信號一向不好,無法依靠電子產品保持聯係,二則是能擁有實時通訊能力的術師並不在此次執行任務的人員裡,而夏油傑的咒靈也沒辦法實行距離過遠的遠程監控。所以約定時間是最穩妥的方法,基本上不會有大意外發生,大不了就再來一次。
而第二個難點……姑且還暫時算不上難點。
至少夏油傑比較擔心的是第一個難點,擔心他們或許要在這第一步上花上很長時間。卻沒想到他擔心的點是對的,隻不過是另一個問題。
——如果封印點被破壞了怎麼辦?
破碎的石碑、倒塌的石牆、被胡亂砍斷的結繩……以及被砍裂的封印石。
夏油傑看著被人為破壞了封印之地,眉頭不可控地緊鎖起來。
有人先他們一步破壞了封印。
這個認知讓夏油傑一時間有些躊躇到底是先去找阪田銀時還是留下來調查,稍作思考後,他從他的咒靈仆從裡選出了個模樣不嚇人、偏奇怪動物的低級咒靈,寫了張便簽遞給咒靈讓咒靈去到阪田銀時將其帶回,自己則留下查看。
封印石前麵的‘墓地’如他一開始設想的那樣,是用來鎮壓的封印物,主要是一些沾了詛咒之氣的刀具,也就是劍塚。以劍塚的咒力充當封印的能量源確實不失為一種便利的方法。
但沾了詛咒的東西如果沒被很好的鎮壓,則會引發很多危險之事。
一是容易吸引咒靈、從而促其提高實力和破壞力,二是容易散發詛咒之氣、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周圍環境。
這第二點對於咒術師來說沒什麼大問題,頂多是可能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自己的咒術運用,但對普通人來說,則是麵臨真正的‘詛咒’,或許是直接厄運纏身死去、或許是陷入無藥可醫的昏迷……
看來這片地方會陰森反常,除了有一些受背光的地理環境影響,主要還是由這散發出來的詛咒導致的。
想到這裡,夏油傑又放出咒靈幫忙查看周圍的情況。
出來的咒靈在充滿由怨氣構成的詛咒環境之下有些躁動不安,但出於對‘主人’的無條件服從,讓它們沒有任何‘念想’,隻是遵照夏油傑的指示在劍塚附近來來回回察看,探尋奇怪的地方
。
出於謹慎,在放出五隻咒靈後夏油傑便不再增加咒靈的數量以備可能會出現的意外,而後等咒靈在周圍探測一圈確定沒問題後才穿過劍塚,走到那被破壞了一半的封印石前。
仔細檢查了一番後夏油傑鬆了口氣,因為他發現封印並沒有被完全破壞。
破壞封印的那人目的十有八九是想阻止他們解封、喚醒被封印的人,隻不過可能並不了解解封的條件,以為隻要破壞掉封印石就好了。其實封印石和那些劍塚一樣,頂多算一個讓結界保持運轉的動力源,並不是封印的關鍵點,關鍵點是刻在石頭上的其中一道符文。
幸運的是,那符文隻被破壞了一個小缺口,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安心下來後,夏油傑發現阪田銀時還沒回來,以及他派出去的咒靈也沒有接觸到人的跡象。這讓他有些猶疑到底是留下來選擇先守著封印之地以便接下來的解封工作,還是出去找人。
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二點五十八分,距離約定好解封的時間隻有一個小時……
隻有一個小時的情況下,最理智和最優選擇就是留下哪都不去,保證任務能順利完成,畢竟術師一向以任務為先,尤其還是被列為特級的任務。
但……
想到那位對鬼怪的害怕超乎自己預料的老師,夏油傑還是放棄了最優選擇。
畢竟人是他嚇跑的,他有責任將其帶回,最不最優選擇也要考慮到具體情況,畢竟他不能以自己對‘鬼怪’的心理承受能力來衡量那些未知危險對對方造成的傷害。
至於能不能在一小時之內保證自己在封印之地……大不了他先留一隻咒靈在這裡,等實在找不到阪田銀時的情況下趕在最後幾l分鐘再回來解封。
打定主意後,夏油傑放了一隻一級咒靈在封印石邊,想了想又藏了一隻四級咒靈在一個不惹人注意的地方,做完這一切安排後他準備暫時離開去找阪田銀時。
但就在這時,他聽到一道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附近的草叢裡響起。
“誰?!”
考慮到可能是阪田銀時的情況下,夏油傑沒有立刻攻擊,而是放了一隻咒靈過去,將藏在隱蔽之處的人拽了出來。
在看到來人後,夏油傑滿臉錯愕。
不是阪田銀時,也不是考慮到的會出現的敵人,而是——他們的任務對象、被冠以‘聖體’之稱的小孩。
他那深紫色的頭發在昏暗的環境下偏向深黑,穿著一身有些破爛且沾滿血漬的和服,衣服胸口處的地方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隱約能看見裡麵白皙的皮膚。他的表情不似尋常小孩那樣生動、什麼都能寫在臉上,而是充滿冷漠和疏離。
在被咒靈拎著領子提出來時,他臉上沒有慌亂之色,隻是蹙著眉頭,又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陳述般開口:“你也是來殺我的麼?”
“也?”
這個說法讓夏油傑按捺下了想要問對方很多問題的想法,轉而就這個問題詢問了原因。
“
你為什麼這麼說?”
“不久前有個人把我喚醒,然後又把我殺了。”
他冷漠地陳述著,語氣平淡,就好像他剛剛說的隻是一件和吃飯睡覺沒什麼差彆的小事,而不是危及到生命的事情。
夏油傑沒有過多在意那個‘把我殺了’的話,隻當是小孩子一貫喜歡誇大說辭的說法,他重點放在了那個‘人’身上:“是誰想對你下手?”
小孩蹙了蹙眉,聲音平淡道:“沒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