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局(1 / 2)

阪田銀時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和他自己說的差不多。

被小玉通知他的同伴有危險後先碰到了來尋人的咒靈,而後又與‘逃亡’的小孩撞了麵。

雖說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碰見是高杉晉助五六歲模樣的小鬼時,他還是有片刻怔愣的,直到對方表示希望他能回去幫一個人脫困,他才從那片刻愣神之中回過神來。

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但當時見那小孩冷漠著一張臉讓他去救人的時候,他還存了點開玩笑的心理問:“救人是可以,但我可不保證能成功啊,很有可能到時候的結局就是送了三殺,你確定要回去麼?”

那時候那小家夥是怎麼說的來著?

他說:“嗯。”

他說:“反正我並沒有什麼必須要活著的意義。”

……

想到小孩說那番話時的表情,阪田銀時無意識地緊了緊手裡的刀。

好歹是多年的損友,他不覺得自己會把人認錯。所以在見麵後,他就知道這小孩並不是那個早死透了的家夥,但同樣也確實是那家夥,至少是那人的一部分。

所以他才討厭那些‘詐屍’或者‘死而複生’的故事,也不喜歡幽靈。既然死了,那就應該好好在地獄裡待著彆給還活著的人一些多餘而可笑的念想,嗯嗯,所以‘幽靈’這種不該存在的東西還是早點超度掉比較好……阪田銀時這般胡亂地想著。

看了眼重傷躺地的夏油傑,阪田銀時看向伏黑甚爾:“老實說,比起在這種場合碰見你,我倒是希望我們見麵的地點會是在居酒屋。”

伏黑甚爾聽了笑笑:“很抱歉,那種可能性更低,畢竟我不怎麼喜歡喝酒。相比居酒屋,我更喜歡烤肉店。”

“那就太不湊巧了,我是甜食派的,想約會的地點是那種大部分小女孩都喜歡的甜食店,至於烤肉店……”阪田銀時說著揮了揮刀,“消費太高了,不是我這種平民適合去的地方。”

“是麼。”伏黑甚爾活動起筋骨,臉上掛著從容的笑,“那看來我們的相適性挺差的,沒辦法進一步發展了。”

“喂喂——我說朋友,這種說法就有點曖昧了啊。”阪田銀時撓了撓自己那頭亂糟糟的卷毛,“大叔我呢,比起男人那肮臟的巴比倫塔,更喜歡女人那造物主恩賜的歐派,所以就算相適性再好也沒有進一步發展的可能啊。”

“是麼,那就太遺憾了。”

“不過,我想我們還是有共同的劣根的。”

“哦?是什麼?”

“比如戒不掉的賭癮。”

“那確實挺巧。”伏黑甚爾聽後臉上的笑容擴大,一隻手抬起,從纏在自己身上的咒靈嘴裡取出一把咒具刀,朝阪田銀時露出不知是友好禮貌的笑、還是獨屬於反派的惡劣笑容,“希望未來有機會能在某張賭桌上見麵……”

“當然了,前提是如果有機會的話。”

幾乎是這句話話落,伏黑甚爾就握著咒具刀朝阪田銀時猛襲了過去,

吹響了又一場戰鬥的號角。

砰——!

是彼此武器撞在一起時發出的巨大響動。

隻能說天與暴君不愧是天與暴君,其肉/體天賦無人能敵,那短刀劈下來的瞬間,擋下那攻擊的阪田銀時就感覺自己的手臂驚起一片麻意,竟有些忍不住發顫起來。

砰砰砰。

在兵器激烈碰撞的幾個來回後,阪田銀時借助來這個世界後被賦予在木刀上的咒力,成功將伏黑甚爾手裡的那把咒具刀碎成兩段。

不是靠術師本人用咒力操控的專屬咒具,很容易在咒具刀自帶的咒力消除或減弱後破損,尤其是難敵帶有咒力的攻擊。

伏黑甚爾不是術師,更沒有咒力,祓除咒靈或是對上咒術師靠得都是自帶咒力的昂貴咒具刀。

看著又一把價值500萬的咒具刀斷開後,伏黑甚爾表情沒什麼變化,隨意將那把刀丟開,又抬手從咒靈嘴裡取出新的武器,一對浮萍拐。

“這次任務預算有點超了啊,這些損耗的武器和前期做的籌備資金加起來,可能都要超出我能拿到的報酬了。()”

伏黑甚爾靈活地揮了揮手裡的浮萍拐。

是嗎。?()”

阪田銀時強忍住手臂上的麻意以防鬆開手裡的刀。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放棄這次任務好了,減少後續可能會增加的損失。”

伏黑甚爾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骨,笑容有些惡劣:“雖然我是肉/體天賦者,但也不是什麼四肢發達的笨蛋。就此收手才是血本無歸吧?我可沒有能報銷武器的地方。”

說著,便拎著浮萍拐朝阪田銀時直直衝了過去。浮萍拐對於不擅長兵器作戰的人來說隻是一種雞肋的工具,但對於能熟練運用它的人來說,其攻擊效果是雙倍的。

當阪田銀時用刀擋去其中一個棍子的襲擊時,另一根棍子狠狠砸在了他抬起護住自己頭部的手臂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超乎常人的力量感讓那隻手臂發生了恐怖的彎曲感,這讓阪田銀時吃痛發出一聲悶哼。

不過阪田銀時也是個從殘酷戰場裡爬出來的亡靈,一些對戰鬥的肌肉記憶讓他本能做出了最優選擇,沒有死守,而是一腳踹開了抵在他刀上的浮萍拐,然後迅速後撤,儘管後撤的姿態非常狼狽。

被力量壓製的阪田銀時差點沒辦法站穩,還是靠著木刀的支撐才沒露出最狼狽的姿態。

至於伏黑甚爾。

他也有意一絲意外。

他知道自己如果敵上全盛時期的五條悟取勝的幾率很低,雖不至於死亡但絕對沒辦法將那個擁有‘六眼’的家夥反殺。

但他沒想過他會在他那能碾壓人類肉/體的體術上遇到一個對手,這個真是……

讓人有點不爽啊。

浮萍拐是雙手武器,在一根被人踹飛的情況下很難發揮出它的全部實力,不過那隻是對一般人來說,對於天生精通各種武器的伏黑甚爾來說,隻是換一種武器搭配的問題。

() 從咒靈嘴裡又取出一把太刀(),左手浮萍拐右手太刀(),以一個詭異的組合方式再次朝阪田銀時襲去。

在一隻手受傷的情況下,阪田銀時對伏黑甚爾的攻擊顯然有些力不從心。被對方的太刀在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猙獰的傷口。

雜亂的戰場,不斷發出激烈碰撞之聲的武器,兩人將攻擊的範圍越擴越大,迎擊和防守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刀光劍影之中兩個人誰也沒能徹底壓倒對方。

但戰場總是瞬息萬變的,隻要稍微出錯了一點,就會造成致命弱點。

噗呲——

在又一次拚刀後,伏黑甚爾借由雙手攻擊的優勢,握著浮萍拐的那隻手禁錮住阪田銀時的攻擊,另一隻手拿著太刀在阪田銀時的左肩上劃下一道深入骨頭的傷,從肩膀到前胸,鮮血噴湧而出,加上方才在戰鬥時傷去的腿沒辦法再做支撐,直直倒在了地上。

難殺。

這是伏黑甚爾對這一次對手的評價。

他沒想過會有一個人類能在體術上與自己勢均力敵。雖然結果很顯然是他贏了,但他贏的也不順利,腹部、手臂、腿上都被對方留下不淺的傷口。

他能贏,隻是贏在了武器的多樣和靈活攻擊上,隻是贏在了他超乎常人的肉/體素質上。

前者讓隻有一把刀的敵人對自己的攻擊防不勝防,後者他不會因戰鬥而感到明顯疲憊、而他的對手卻在後期喘氣不已。

當然了,這種事伏黑甚爾不會挑明,他擦了擦對方噴濺在自己臉上的血,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喘氣的阪田銀時。

“看來你也是個傲慢的家夥。”

“呼……這就是贏家的勝利感想嗎?”

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阪田銀時雖然開口簡單,但還是笑著回應了對方的評價。

伏黑甚爾抬腳踩在阪田銀時的傷口上,神色漠然:“以你的能力,如果能逃絕對可以逃走,所以你為什麼選擇留下?”

按理說,他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直接給倒在地上的兩人給予最後一擊,然後帶著那圍觀的‘戰利品’離開。

這是他一貫的做法。

領不到賞金的工作,他不會接。

沒有把握的工作,他不會乾。

在戰鬥中,不會給敵人求饒的機會,也不會多做一些無用的工作以防出現意外讓自己的獎金飛走。

但,眼下他就是莫名地想問,想問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問的問題。

“怎麼,你也是自詡救世主的傲慢家麼。”

傲慢家啊……就是那種仗著自己特彆的能力做一些自以為隻有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這樣的人有兩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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