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
頂著一頭濕發的桂小太郎坐起身來,莫名其妙開始鼓掌。
“不愧是銀時的孩子,果然厲害??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輕輕鬆鬆就通過了科目一考試。”
剛彎腰準備撿起掉在地上的晉助太刀的阪田銀時:“?”
又在發什麼癲?
“科目一考察的內容就是能否抵擋住會乾擾心境的誘/惑。”
桂小太郎臉上的妝顯然是不防水的,伴隨著不停滲水的頭發,臉上的濃妝暈開的麵積越來越大,屬於是半夜出去能嚇尿三條街的小孩的程度,但他本人不以為意,依舊是一副嚴肅正經的模樣,但凡不知道他尿性的人都會被他那嚴肅的表象騙去。
隻聽他煞有其事繼續道:“不管是術師還是後天能控製咒靈的普通人,都容易被心裡住著的野獸所誘/惑。術師會扛不住壓力變得偏激,普通人則容易失去理智,所以擁有一顆堅定不受心魔誘/惑的心是必要的……所以恭喜你,小銀!你抵住了所有少年都會為之沉迷的Smitch的誘/惑!”
阪田銀時:“……”
所以剛剛突如其來的家庭情景劇和後期硬生生轉成校園霸淩劇都是考核的一環嗎?
確定不是某人借機抱怨以前同窗對自己做的過分事情?
如果不是看見那個大嗓門的也一臉懵逼的樣子他差點就信了呢。
“誒?假發,這是考核的一環嗎?我怎麼沒聽說過。”同樣濕漉漉的阪本辰馬有些狀況外的撓撓自己被水壓得軟趴趴的卷毛。
“不是假發是新人訓練部隊總負責人桂老師!”桂小太郎大聲強調。
說著,從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伊麗莎白那裡接過手帕擦了擦臉上的臟汙,起身,“阪本,你負責的都是後勤,而且大多時候都在宇宙間穿梭所以不是很清楚,我們訓練新兵都是因材施教的,畢竟每個人難敵的誘/惑都不一樣,想當初我花了一個星期才克服Smitch的誘/惑……”
所以單純是你這個家夥自己抵禦不了這種誘/惑吧!
讓這家夥來訓練新人真的沒問題嗎?這家夥的腦子明顯比攘夷時期更有病了好像。
阪田銀時將刀抱回懷裡,抬腳準備離開。
“我還有事先……”
“等等!”
顯而易見,他錯過了最好的離開時機,才走出一步就被桂小太郎按住了肩。
“小銀!你是想當逃兵嗎!你可知道,當年你父親可是永遠都是衝在最前麵的那個,以一身白衣馳騁在戰場上,所到之處皆是敵人的鮮血,被鮮血染紅的他宛如地獄歸來的惡鬼,同伴對他有如精神支柱般的尊敬,而懼怕他的敵人則稱他為白夜叉……都說子承父業,小銀!你應該繼承你父親的衣缽!讓這個名號繼續響徹下去!將那些久經苦難的人重新拉回陽光之下!”
看著慷慨激昂的桂小太郎,阪田銀時突然有些夢回當初被對方纏著重新加入攘夷活動的時候。不得不說,桂小太郎不愧是當過國家總統的人
,確實有那麼點遊說的天賦在裡麵。
隻可惜他碰上的是著名擺爛選手阪田小銀。
讓一個四五歲的小鬼去拯救世界?當他是那個天天哇庫哇庫有一個間諜父親和一個殺手母親的顏藝帝嗎?
阪田銀時抬抬手以示拒絕:“抱歉,比起白夜叉,我更想當百夜擦。”
如果想去前線必須要從這弱智家夥手裡獲得許可,或許還是從其他地方入手想辦法來得更實在點。
也不知道桂小太郎是不是看出了這一點,臉上換上了無可奈何的妥協:“好吧我知道了!那就縮減兩個科目怎麼樣?隻要再考一個科目四桂叔叔我就讓你過如何?就算目標隻是白夜擦也沒關係,呐!小銀!”
阪田銀時:“……”
所以考證這種東西還可以縮減流程的是嗎?
少了科目二和科目三直接跳到科目四這個世界都會完蛋的吧?
嗡嗡嗡——
阪田銀時能察覺到懷裡的刀在震動,他敢保證,如果不是被自己死死抱在懷裡,晉助太刀絕對想飛出去狠狠捅那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家夥的[嗶——]裡。
左右自己考試隻是為了出去看看,不是真準備開車上路,考核內容縮減對他來說是好事,就希望這家夥考察的內容能稍微正常點了。
“所以最後一項考察是什麼?”
見阪田銀時妥協,桂小太郎又恢複到原來正經睿智的模樣:“科目四其實是重中之重。所有戰鬥從來都不是誰的單打獨鬥,相信同伴和被同伴信任是同等重要的。每一次外出調查,都是一次和同伴並肩作戰、出生入死的戰鬥,和同伴之間需要足夠的‘羈絆’,所以科目四最考驗的就是隊友的‘認可’。”
這話聽起來倒是有幾分真正考核的樣子了。
“所以,想要去自己心儀的部隊,每一個畢業生都需要去其他部隊那裡拿到實習證明。”
桂小太郎說著,從伊麗莎白嘴裡的手中接過一張填報表遞給阪田銀時:“這是一張實習表,當你被考核員認可之後,就可以讓對方簽上自己的名字,這樣就算通過最終的考核,成為一名優秀的社畜了。”
所以你這裡其實是人才招聘市場而你是那個拉皮條的HR吧!
阪田銀時很想用手裡的晉助刀捅穿那仿佛永遠活在另一個世界裡的人的屁[嗶——],但他知道如果自己這麼做的話,自己也會被那把有自主意識的刀揍一頓……
算了,人才招聘市場就人才招聘市場吧,當個需要拿實習證明才能‘畢業’的準社畜就老老實實地接受吧。
畢竟人生沒有捷進。能走捷進的人要麼氣運在身要麼有人脈能走後門,此外大部分人都需要老老實實像傳統闖關遊戲那樣一步步走到大boss麵前然後反複接受毒打,等遊戲通關之後,大概才會發現等在終點的不是美麗的公主和數不儘的財寶,而是國王畫的一張大餅……
哦,話題好像扯遠了。
總之,人不管活在哪個時代都是一顆需要讓社
會持續運轉但並不重要的螺絲,想要好好融入社會,要做的不是自以為是地將自己那顆螺絲弄得獨一無二,而是不停往自己身上塗潤滑油,確保自己不會磨損也確保棱角不會傷害到其他人……
當然了,不是他自吹,他這顆螺絲還是有點獨特的,怎麼說也是個曾經開‘萬事屋’即什麼都能做但什麼都不做的老板。
他可不是需要一步一步闖關的傻白甜勇者,而是那個既有氣運又有人脈、負責畫大餅的國王。
區區一個實習證明,那不是分分鐘鐘的事情嗎?
阪田銀時是這麼自認為的,於是拿著實習表就出發了。
但。
第二天。
“假……桂叔叔,憑你和我爹的關係,能讓我走後門嗎?”
左手打著石膏掛在胸前、腫得和豬頭一樣的臉上全是巴掌印的阪田銀時發自內心地向桂小太郎懇求。
和伊麗莎白喝著茶的桂小太郎見狀大驚失色:“小銀!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阪田銀時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臉頰,聲音平淡,但因為臉腫的問題說話含糊不清:“大概是因為……等在終點迎接的人不是被惡龍擄走等待被救的公主,而是把惡龍當做騎坐的馴龍者……”
“什麼?”
“簡單來說就是我被聯合辭退了。”
關於阪田銀時會被打成這幅樣子,還要從昨天下午說起。
昨天下午,他根據附加在實習表上各個實習地點的情況,選了一個看起來相對輕鬆的崗位——牢騷屋。
當看到牢騷屋的負責人是本城狂死郎的時候,阪田銀時覺得自己賭對了,果然是什麼披著高端外殼的牛郎店。
男公關什麼的,他在行。
隻是……
為什麼這些家夥會是這身打扮?
看見狂死郎和他那些男公關的打扮,阪田銀時心裡發出疑問。
站在他眼前的這些人不似以往打扮得花裡胡哨、穿著騷氣的西裝,而是清一色穿著醫生白大褂,戴著斯文的方框眼鏡。
不再是離子燙,而是黑發披肩的狂死郎低頭看向他,露出文雅謙遜的笑:“你好,我是這裡的負責人本城狂死郎。你就是阪田先生的遺子阪田小銀吧?看你那張表……你是想來我們這邊實習嗎?那跟我進來吧。”
當阪田銀時進門後,發現裡麵的一切和自己想得都不一樣。
他記憶中的高天原牛郎店是一個熱鬨的、客人和男公關都爭相高喊冬佩利香檳的娛樂場所,而這裡不是,雖然依舊是一個卡座一個卡座交替排列的大廳,但相比以前的喧囂,儘管依舊有很多交談聲,但安寧和舒緩是這裡的主色調,正中間的音響也放著舒緩的純音樂。
一個個穿著白大衣帶著方框眼鏡的男女坐在四四方方圍起來的卡座裡,應該是客人身份的人則坐在他們對麵。
路過其中一個卡座的時候,阪田銀時聽見了裡麵的對話聲。
“醫生,我最近經常能夢見自己死去的戰友
,這讓我徹夜難眠……”
“看來調查部隊的工作有些累啊……嗯,你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給自己放幾天假……”
下一個卡座也有差不多類似的對話。
“我感覺最近戾氣特彆重,很想打人,羞辱人,把什麼踩在腳底……醫生,我這樣的情況是正常的嗎?”
“當然是正常的,你隻是進入了輕度惡周期而已,而且隻是很輕微的抖s傾向,你現在需要的就是發泄自己的情緒,到時候我給你開一張申請券,你去隔壁的發泄屋發泄一下就好了,等度過這個惡周期,你就會恢複……”
大概是見阪田銀時在關注兩邊卡座的情況,狂死郎淡笑開口:“這就是我們的工作了。我們的工作主要就是負責治療那些被‘詛咒’影響的人,通過心理溝通來預防和緩解‘詛咒’給普通人帶來的危險。”
“這是牛郎開展的新業務?”阪田銀時小聲嘀咕。
和以前給那些女客人帶去情緒價值差不多,區彆在於現在的‘公關’有男有女,客人也有男有女。
“原來你知道我們以前的工作啊。”狂死郎微訝,隨後解釋道,“不過我們從很早以前就改行了。”
“很早以前?”
“是啊。”狂死郎臉上浮現追憶之色,“大概是好幾年前了吧,我們牛郎店對麵開了家宇宙連鎖的女性向遊戲體驗店,搶走了我們一大批客人,為了維持我們店正常運轉,在阪田……也就是你父親的建議下,我們轉型了,將目標群體擴大到男性客人,並且放棄了單純陪酒聽牢騷提供情緒價值的單一服務,而是針對不同客人的不同壓力,提供陪玩遊戲、陪逛街、陪聊、陪吃等多項業務。”
“為了最大程度照顧客人的情緒,我們每一位工作人員都要考取心理醫師證書並且需要至少一項特長。”
說到這裡,他露出慶幸和高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