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2 / 2)

就在這時可能是湯水不小心嗆到了,昏迷中的溫嵐無意識的皺眉咳嗽了幾聲,衛晏看的頓時緊張了起來,大步走了過去皺眉怒道:“你們這麼喂他湯藥是想嗆死他嗎?看不出來他不舒服?滾開。”

幫著李管家固定溫嵐嘴巴和頭的家將聞言嚇得當即鬆開了溫嵐跪到了地上。

李管家無語的在心裡吐槽,那喂昏迷不醒的人不都這麼喂得麼?雖然不舒服,那也沒辦法啊,不然怎麼辦,總不能餓著吧。那彆人都可以怎麼就溫侍衛不行了?

但無語歸無語,李管家卻不敢真的無視自家蠻不講理的主子,看了眼臉色難看的衛晏,小心翼翼地解釋道:“老奴也不想這樣,隻是溫侍衛現在昏迷不醒,隻能這樣掰開他的嘴才能喂進去湯藥,老奴再仔細些……”

衛晏皺眉,直接伸手將參湯端了過來,不悅地打斷道:“讓開。”

李管家忙後退了兩步,給衛晏讓開了位置。

衛晏一撩前襟,端著參湯坐到床邊,皺眉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溫嵐皺眉想了想,放下勺子,抬手將碗送到自己嘴邊,喝了一口參湯,低頭衝著溫嵐吻了上去。

李管家目瞪口呆,還可以這樣的麼?

這他年紀大了,沒小年輕們放的開,可能玩不來這個。

看著都臊。

李管家眼睛左飄右轉。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可是喝東西不應該是“咕嘟咕嘟”的吞咽聲麼?他家王爺喂口參湯怎麼是滋遛滋遛的聲音不斷呢?

李管家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偷偷扭頭看去,然後傻了眼。

隻見他家王爺早就放下了參湯碗將人狠狠的抱在懷裡滋遛滋遛地啃的滿勁兒頭呢。

李管家尷尬不已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這他家王爺也太那啥了點……沒看見屋裡還有兩大活人呢嗎?這合適嗎?

衛晏這碗參湯喂了足足有半個時辰,喂完參湯,溫嵐的嘴已經快腫成香腸了。

李管家簡直不忍直視,人溫侍衛這才昏迷一天,他家王爺就饑渴成這樣了?這平時需求得多大啊?溫侍衛一個人伺候他家王爺當真是辛苦了,等到溫侍衛醒了,他以後得吩咐廚房多燉點大補湯給溫侍衛喝才行,還有王爺也是,不然這身子那能兒吃的消。

不過他家王爺也是真將溫侍衛放在心尖上疼就是了,為了溫侍衛發作了從小陪他一起長大的拓跋淳不說,就連費儘心機爭取來的扳倒衛懷安插自己人手的大好機會都毫不猶豫的舍棄了,回來寸步不離的守著照料一個小侍衛。

他家王爺身份貴重,天之驕子,從小隻有彆人伺候他的份兒,何曾衣不解帶的照顧過彆人?

而且他家王爺這些年性情大變,為人冷漠陰鬱狠厲,就連至親至近之人都不假言辭,冷漠如冰,唯獨對溫嵐一人柔情似水,溫情相待,他是真不知道這小侍衛上輩子積了多少大德才能有這麼大造化的。

李管家忍不住在心裡連連感歎,他家王爺這對溫侍衛真是太儘心太好了,結果他家王爺意猶未儘的喂完了參湯竟然難得的有興致跟他談起了心,李管家受寵若驚的聽著。

“你知道嗎?我以前總不敢跟他太過親近,曆代皇儲之爭,就沒有不血腥的,尤其是我母妃盛寵之極,我若不能勝出奪嫡,下場可想而知,何必讓他卷入其中,為了他好我拚命壓製自己克製自己,告訴自己不能跟他太親近,不要對他太好。隻有這樣,他才不至於被我連累,依舊可以平安喜樂的活著,可我終究還是害了他。哪怕我已經極力在克製自己和他保持距離了,那些人,那些人,還是不肯放過他......”

李管家:……

你對他還不夠好?你是想送他上天和太陽肩並肩?

“既然如此,那我還顧及什麼?我就要對他好,給他所有我能給的.......我倒要看看,有我在誰還能再動他一根汗毛!再傳太醫來給我看看吧,我覺得我近來頭疾減輕了很多,應該還有的救。我現在還不能死,我得再好好活幾年,將那些在我死後會對他不利的畜生都弄死才能死的安心。”

李管家:……

雖然還是想著死,但至少肯好好看病了,李管家覺得他也該知足了,忙哽咽著點頭應是:“好好好,老奴這就讓人去宮裡傳太醫殿下,咱們這次好好吃藥,肯定能醫好。”

其實衛晏的病,太醫早就研究了一套療養的法子出來,隻不過之前衛晏總是用各種借口推脫,不肯配合治療。這次來也非常方便,給衛晏把了脈,稍稍修改了幾味兒藥的藥量,留下藥方交給李管家吩咐他按著上麵抓藥,按時讓衛晏服藥就成。

如此一來衛晏也可以說是和溫嵐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之前兩人一起用膳吃好吃的,如今兩人一起吃苦喝藥。

手下全都是一群飯桶,保護不了人不說了,連照顧人都照顧不了,為了隨時照顧溫嵐,衛晏不得不將公務搬到溫嵐屋裡來處理,他讓人在溫嵐床前安了一張桌子。

沒事兒的時候就坐在床邊趴在桌子上處理公務,該吃藥的時候,就先喝了自己的藥,然後再慢慢的給溫嵐喂藥喂參湯。

衛晏受傷,衛帝賞賜了一堆補品下來,並且為顯慈愛,免了衛晏每天早上的例行請安,衛晏樂的輕鬆自在,如此不用日日往宮裡跑,衛晏每日裡邊可說的上是寸步不離的守著溫嵐了。

第三天一大早,景王府的細作終於傳回來了消息,衛晏連身邊的人都不信,更何況衛瑾。他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兩手準備,如果今天衛瑾再不動手,明日便是衛懷和衛瑾的死期。

“殿下,景王去了賢王府。”

李管家敲門進屋稟告探子帶回來的消息,正好趕上溫嵐吃藥的點兒,衛晏正在口對口的給溫嵐一口一口的喂藥,沒功夫搭理他。

李管家這兩天已經習慣了,在他家王爺眼裡天大地大都沒有伺候溫侍衛事兒大,就算是天塌下來了,都得等到他家王爺伺候完溫侍衛再說。

衛晏一口一口的給溫嵐喂完了藥,方才轉身皺眉應道:“你剛說衛瑾去了賢王府?知道他要如何對付衛懷嗎?”

說起正事,李管家也忙正了臉色:“具體如何,咱們的探子不是景王的心腹探聽不到。不過據他觀察打探應當是下毒。”

下毒?

衛晏皺眉沉思片刻,瑉唇道:“雖然知道衛瑾不大可能有能力直接將衛懷毒死,不過還是讓我們在賢王府的探子都盯緊點。衛懷不能就這麼死了。”

李管家忙點頭應下,出去吩咐人通知賢王府那邊多加留意。

傳信的人過去很快就回來了,並且將消息直接給衛晏帶了回來。

“景王殿下隻在賢王府坐了一刻鐘,喝了杯茶,就跟賢王殿下吵了起來,然後就氣呼呼的回了王府。”

李管家將探子帶回來的消息轉述給衛晏,

衛晏聞言挑眉:“吵架?因為什麼?”

李管家小聲應道:“殿下不是不去西北了麼?最後差事被景王殿下用計攬了下來。賢王這次邀請景王殿下入府是為了對景王威逼利誘,讓他手下留情。景王殿下不同意就吵起來不歡而散了。”

李管家話音未落,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屬下求見殿下。”

衛晏示意李管家過去開門,李管家開門告誡了那探子進去以後說話小聲點,方才將人放了進去。

探子雖然不明所以,不過還是依言放點了聲音,單膝跪地小聲道:“景王殿下一回到王府就昏倒了,景王府已經派了人去宮裡通知皇上,請太醫了。”

衛晏聞言若有所思,揮了揮手道:“再探。”

探子走後李管家不解的問道:“景王不是要給賢王下毒嗎?怎麼自己中毒了?”

衛晏嗤笑一聲:“他沒想過給衛懷下毒,利用這個緊要關頭用的苦肉計罷了。不過能不能讓衛淵相信他,還要看他後麵的手段。”

探子一個時辰之後再回來,帶給了衛晏答案。

“太醫診出景王殿下中了毒,但不知是何毒,也無從解毒。但衛瑾的母妃令嬪娘娘身邊的老嬤嬤來看過景王殿下後,命人將景王殿下移到了偏殿,問了情況後,急匆匆的回了宮,跟著令嬪火速去麵聖了。

“不知道兩人跟皇上說了什麼,今上勃然大怒,命人帶著那老嬤嬤去了賢王府。衛懷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人強行搜了府,找到了景王殿下他們當時喝完茶之後餘留下來的殘渣帶回了宮裡。

“茶沒毒,茶和清麗花香結合才會行成劇毒。景王殿下屋裡正好擺著兩盆清麗花,昨兒個賢王殿下剛送的,茶和清麗花都是來自於賢王殿下的手筆,證據確鑿,今上一怒之下消了賢王殿下的爵位,賜了一塊貧瘠的封地,命人將其送過去囚禁,不得皇令不得入京,淑妃被直接下令處死了。”

探子將探聽到的消息細細道來。

衛晏皺眉詫異道:“淑妃?這跟淑妃又有什麼關聯,而且衛淵這次這麼雷厲風行?都沒好生細細調查一番就直接定了淑妃衛懷的罪?”

議政殿裡不是他們能安插進去人手的地方,因此探子並不知道這次衛帝手段為何會如此犀利,怎麼還牽扯上了淑妃。

李管家聞言想了想適時插嘴道:“殿下,老奴也許知道皇上為何會如此。”

衛晏不由扭頭挑眉看他。

李管家將探子揮退下去,湊到衛瑾身前,小聲道:“殿下可知道聖祖的皇位是怎麼來的?”

衛晏不明所以,一百多年前的事兒了,他怎麼可能知道,反正史書上記載肯定都是傳召,隻是如今看來並沒有那麼簡單。

衛晏挑眉:“說。”

“老奴在宮裡還沒跟著豔妃娘娘之前,還跟在師傅身邊打雜的時候,聽師傅醉酒之後說漏嘴提起過一句,師傅當時說,咱們聖祖皇上本來是當不上皇上的,當時的聖上屬意的其實是另外一個皇子,是聖祖皇上跟他母妃一起聯手在當時的皇上還沒來得及立下遺召之前毒死了當時的皇上,也就是聖祖皇上的父皇,然後偽造了遺召。當時聖祖皇上用的好像就是清麗花和紫蘭花茶下的毒。因為清麗花和紫蘭花都不是咱們中原的花,宮裡的太醫不曾見過自然也就查不出來。”

衛晏聞言瞬間明白了,忍不住嗤笑一聲:“哧~我道是為了什麼,還當他真的那麼緊張疼愛衛瑾呢,原來不過是自己怕死罷了。不過由此可見,姓衛的流的血都臟,祖傳的。”

李管家:.......

這讓他怎麼附和?

好在衛晏也沒想讓誰附和他,自己厭惡唾棄了一番之後便吩咐道:“去把拓跋淳叫過來。”

李管家聞言高興的差點笑出來,忙點頭應是:“老奴這就去讓人請拓跋將軍。”

衛晏這些天不許拓跋淳進府,李管家以為衛晏這是因為這事兒徹底厭棄了拓跋淳,心裡急的很,如今看來不過是因為前幾天還在氣頭上,現在衛晏又肯見拓跋淳了,他自然高興了。

拓跋淳接到消息,很快便趕了過來,到了衛晏跟前低著頭行禮請安,老實的不得了,再不見之前的皮勁兒。

衛晏冷眼看他,有些人不收拾是不行的,他說的話從來都不是玩笑,拓跋淳若是再有下一次,他會親手宰了他。

“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安排人去路上截殺衛懷,把解藥給我逼問出來。”

拓跋淳忙躬身應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衛懷一倒,樹倒猢猻散,衛晏想動點手腳弄死他簡直輕而易舉。

拓跋淳辦事還是非常利索的,第二天午時消息便傳回了京城。

送衛懷前往封地的途中,馬車突然出了問題,隨行將士們修理馬車,衛懷下車休息,心中鬱結站在山崖邊上感歎老天對他不公,皇上對他不公的時候,沒站穩一不小心摔下了山崖。隨行的將士們下到山崖下麵找到他人的時候,人早就摔死了,而且山崖下麵是個蛇窟,將士們將人撈上來的時候,衛懷已經被咬的麵目全非身無完肉了,死相極慘。

衛帝接到密報,聽到衛懷在臨死前都在對他這個父皇不滿,本來死了個兒子還有些傷心,頓時也沒了什麼傷心的情緒,直接扔給了禮部,讓禮部籌備衛懷的葬禮。

於此同時的寧王府裡,衛晏卻在大發雷霆:“他不知道解藥?他下的毒,他怎麼會不知道解藥?”

“臣特意提前等在懸崖半山腰裡的山洞裡麵,將掉下來的衛懷救了逼問。衛懷說那藥不是他找到的,是衛素給他的。上百條毒蛇纏在身上,衛懷光嚇暈就嚇暈過兩次,臣想他應該是不敢說假話的。這才命人將他弄死推下了懸崖。”拓跋淳跪在地上急忙解釋。

他也很煩啊。本來衛晏給他這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很簡單,結果弄了半天從根本上弄錯了人,毒根本不是出自衛懷,而是衛素。

衛晏聞言臉色冷了冷:“衛素是嗎?那就去把衛素給本王抓來。”

拓跋淳聞言一愣,抓衛素?以他們現如今的勢力抓衛素籌謀得當的話倒是沒問題,但麻煩在於善後,先不說能不能做到不留一絲蛛絲馬跡,就算做到了也勢必會引起衛帝的警惕懷疑,以後的行動怕是會寸步難行。

若是以前拓跋淳還敢勸上一勸,但現在他在衛晏眼裡就是個巴不得溫嵐死的惡人,隻要一開口,怕是要被衛晏先結果了出氣。勸不得,就隻得聽命:“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拓跋淳當然不可能真的巴不得溫嵐死了,沒有人比他更希望溫嵐好了。他之所以攔消息隻不過是擔心衛晏為了溫嵐分心,幫溫嵐找解藥這件事又不是非要衛晏來做,就算衛晏不回來,他也會命人全力追查的。

隻是如今看來,衛晏回來追查跟他追查還真不一樣。衛晏會為了溫嵐衝冠一怒,不顧後果的要強行抓衛素,他就不可能乾這種事兒。

“殿下殿下!”

拓跋淳剛要開門出去,李管家就興衝衝地推門大步走了進來。

衛晏現在的臉色依舊還很難看,聽到李管家咋咋呼呼地進來不由皺眉不悅道:“大呼小叫什麼?天還沒塌,本王還沒死!”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支持正版,比心愛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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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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