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劉瑜擁著如夢,和趙判官倒是登了車,由皇城司的小火者駕了車,送他們出去,這個地方,卻不能自由通行的。
如夢頗為好奇地問道:“方才那詞,卻有幾分蘇公子的味道,隻是更為老辣……”
“本來就是他寫的,他喝醉了,吟出來之後,自己忘記了。”劉瑜很坦然地這麼說道。
如夢聽著,那哭得通紅的眼睛,望著劉瑜,卻就有了幾分好感。
這麼一首把蘇軾鎮住的詞,劉瑜居然毫不在意說出真相?而且趙判官也在邊上啊,明顯劉瑜並不打算,把這詞霸為已有啊。這人雖無文采,但這心胸,倒也值得一句,是真名士自風流!
趙判官也是愣住,半晌苦笑道:“子瑾真豁達。”
這詞是蘇東坡自己作的,當然覺得合胃口,但是不是他酒後所作,然後忘記呢?
卻就不是了。
這是他被貶以後,胡子都白了以後,才寫出來的。
“萬頃風濤不記蘇”,說的是那蘇家原本萬頃田地,都歸他人所有了!
劉瑜是文科生啊,不會燒玻璃煉鋼鐵,一些詩詞還是記得的。
不過他不打算沾這詩名,是因為不想露餡。
並非記得詩詞,就能充才子,那是想當然了。
文人聚會,抽韻賦詩,比如說抽到一東,就隻能用一東的韻,到時怎麼弄
那不得恰好找到一首這個韻腳,又應景的詩?
哪能次次都這麼巧!
萬一限字就是限定幾個字為韻呢?這玩意是有講究平仄的,不是湊夠幾個字就能成。
所以劉瑜是堅決不打算沾這才子的名頭,寧可弄個“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也好過被揭穿之後丟臉,因為到了大宋才發現,太容易被揭穿,這風險性太大。
馬車到了公事房,便把他們放下,這時門口已候了好些人,紛紛上前來問:“你們去了何處?”、“你們可知道,這王參軍卻是細作啊!”
連左軍巡使都跑過來,畢竟十幾人被皇城司查為奸細,並且要拘捕時反抗,被當場格殺,這事實在太大,左軍巡使都擔心自己的烏紗還能不能戴得穩。
軍巡使現時倒不是跟開國年月一樣,由武官來充任,而是士子。但下麵這些廂虞候向來是軍巡使的親吏,也就是他派下來任事的心腹,這廂虞候出事了,還是奸細這等罪名,左軍巡使如何能不擔心?
劉瑜和趙判官是作驚訝狀,表示自己不知道,趙判官回到公事房之後,似乎之前的拘謹便不見了,張嘴就來:“子瑾與佳人有約,來尋我同去高第豪門要人,萬幸,有情人終成眷屬!”
於是那些同僚紛紛恭喜,連左軍巡使也叫了自己下人,去對麵街的首飾店,包了一對鐲子過來,並是納妾的賀禮。
劉瑜叫人去家裡把仙兒叫過來,卻教如夢隨仙兒先回家中去。
但待得眾人散了去,趙判官卻一把拖住劉瑜:“子瑾!這差事從何辦起?”
趙判官到得公事房,卻真的就清醒過來,在人前還強行維持著鎮靜,這隻有他跟劉瑜的場合,他是急得聲音都發顫了:“皇城司都理不清爽的活計,你我兩人,如何是好啊!”
方才在那裡,魏嶽說得分明,辦砸了,會死人啊!
( <':'></a>)